這次,是楚牧率先出手,迅速沖身上前,右手作捏酒杯狀長拳打出,在半空劃過一道勾線,瞬間來到龍默耳畔,左手則收在腰間,隨時防備龍默的反擊。 龍默一個沖步,近身來到楚牧麵前,雙拳蓄滿力量,同時打出。 楚牧左手作爪狀,迅速抓向龍默腹部,龍默毫不退縮,依舊把雙拳盡力打出,最終拳頭狠狠落在楚牧胸膛上,而楚牧的手也抓在龍默的腹部。 然後,楚牧就被打出了近兩米多遠才停住腳步,而龍默腹部也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來不及喘息,龍默繼續上前,發狠出拳,踢腿,招招帶上十分力氣。 楚牧尚未緩過氣來,他也沒想到龍默這廝打起架來完全以命換命,不過一想到自己是來殺他的,又不是比武,也就不再覺得奇怪,他最沒想到的是龍默力量竟如此之強,如果自己不依靠混元形意勁的“接化發”,純靠自身力量完全不能與之對抗。 “鬆,活,彈,抖!” 麻報國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楚牧回過神來,也發起狠來,歪嘴冷笑:“好,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閃電鞭的厲害。” 說著,他微屈身體,氣沉丹田,沉肩掣肘,見龍默攻來,迅如閃電的打出一擊。 “一鞭,兩鞭!三鞭,四鞭,五鞭!” 五鞭打完,龍默已經被這廝的奇怪姿勢嚇得退後四五步了。 這是什麼武功?看不懂。你使陰招我不怕,但是你要是做法,那我就沒辦法了。 “來!”楚牧挑釁道。 龍默心裡頗有些憋屈,他很想揍這廝一頓,但他太難打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自那日龍默他們誅滅禿子山和虎魍山後,還有一隻漏網之魚,便是虎魍山的三當家,由於他之前外出一直沒有回來,導致躲過一劫,而龍默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終於,在龍默他們離開後的某一天,三當家羅世紛帶著自己的小弟歸來了,來到山頭,卻發現了眾弟兄們腐爛已久的屍身。 “大哥!二姐!啊啊啊,是誰殺了你們!” 悲憤的怒吼響徹整片空蕩蕩的山頭。 最後,他找到一個之前逃跑的弟兄,總算打聽到殺害大哥的兇手,於是便籌備多日,帶著身邊小弟,悄悄下山來到小鎮,準備報復這幾家武館。 張誌豪走在街上,手裡還緊緊揣著給徐珊兒買的手鐲,就在此時,他遇見了羅世紛和他的小弟。 “三當家,就是他!”那個小弟對羅世紛低聲道。 羅世紛頓時臉色冰冷了幾分,朝著張誌豪走了過來。 張誌豪預感不妙,悄悄轉身,拔腿就跑。 “追!” 羅世紛等人追了上去。 張誌豪拐過一個街角,正好前麵便是珊兒所在的青樓,張誌豪想都沒想就跑了上去,在這過程中,他一直想辦法遮擋著自己的臉,不讓任何人認出來。 等到羅世紛等人跑過來時,發現不見了張誌豪蹤影。 “他肯定沒跑遠,就在這幾個店鋪裡,我們分開找。” 羅世紛和小弟分開,小弟去周圍各個店鋪去挨家挨戶找人了,而羅世紛一本正經的走進了青樓。 他真的隻是在找人,看女人隻是順便。 此時,張誌豪已經來到徐珊兒的房間,簡單和她說明了一下情況,便躲在衣櫥裡,讓她不要聲張。 過了一會兒,隨著哐當一聲,門被暴力踹開,羅世紛背負著手走了進來。 看見徐珊兒的臉,羅世紛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解開褲帶,就要及時行樂。 徐珊兒吃了一驚,不敢去看,想跑,卻又無路可去。 “小妞,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灰衣服的吊毛跑進來?”即便這種時候,羅世紛也沒忘了打聽正事。 “沒看見。”徐珊兒道。 “放屁!我不信,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屁股抽爆信不信?”羅世紛呲牙一笑,嘴裡的口臭隨之漂浮而來,而萬惡的大寶貝已經亮了出來。 徐珊兒退無可退,漸漸感到絕望,最後,她咬緊牙關,道:“娼妓亦有底線,望你好自為之!” “是嗎?” 羅世紛哈哈大笑,一把將其攬在懷裡,就要狠狠蹂躪。 徐珊兒悶哼一聲,眼神迷離,假意去親吻他的脖頸,卻忽然張開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脖子,哢嚓一口,便將其一塊肉扯了下來。 “啊啊啊!” 羅世紛捂著脖子,一把將徐珊兒踹開,徐珊兒痛哼,捂著小腹跪在地上。 “你這個賤人!” 羅世紛神色猙獰,就要上前生生踹死徐珊兒,就在這時,張誌豪從身後出現,一腳從下而上踢出,正中羅世紛大寶貝,羅世紛大喊一聲,疼的原地跳起兩米,直接從樓裡摔到窗外。 “珊兒,你沒事吧!”張誌豪上前去扶徐珊兒。 “沒事。”徐珊兒神色淡漠,蒼白的臉色,搭配上她滿嘴的血,頗有種驚心動魄的冷酷感。 “怎麼可能沒事,肯定很疼,我給你揉揉。” “你別囉嗦了,趕緊跑吧。”徐珊兒推開他,自己努力站了起來。 “好,我這就下去,你在這等我。”張誌豪不再停留,也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徐珊兒看著張誌豪消失的背影,心中對這個男人的信任不知不覺降低了許多。 張誌豪下樓之後,本想迅速解決羅世紛,結果他在下麵大呼小叫,引來了十幾個小弟,張誌豪見狀,猶豫了一下,在羅世紛臉上補了一拳,然後跑路。 “艸,給老子追上那個混蛋,弄死他,還有裡麵那個女的,我要乾死她!”羅世紛一手捂著脖子,另一隻手捂著襠,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了。 “是,三當家!” 小弟們分成兩撥,一波去追張誌豪去了,另外留下三個人,去樓上抓徐珊兒。 張誌豪很想回頭去救徐珊兒,可他沒有龍默那種戰力,這種情況莽上去就是送。 所以他隻能努力跑,去搬救兵! 而另一邊,於銘飛再次來到青樓,卻沒有見到楚牧,反而看見了坐在大路上模樣淒慘的羅世紛。 於銘飛預感不妙,連忙上樓,看著裡麵所有女人驚恐的臉色,更加確定了,急忙跑上二樓,就看見三個流氓正在拉著徐珊兒往外走,徐珊兒拚命抵抗,力氣卻哪裡夠? 於銘飛嗬嗬一笑,隨即臉色變得極為陰寒冷酷,走上前去,一個刺拳下去。 一個流氓安詳倒地。 又是一個擺拳,第二個流氓昏迷。 最後一個就倒黴了,被於銘飛一腳踢碎命根,痛到彎腰成蝦,繼而一記升龍拳,直接原地升天。 即便如此,於銘飛也不解恨,對之前打倒的兩個流氓,補了兩腳,廢了他們的傳家之寶。 兩位老兄本來已經被打暈,硬生生被疼醒了,慘叫了一會兒,又疼暈了過去。 於銘飛臉上的陰寒尚未散去。 自從之前上山剿匪,見識到了他們的各種暴行之後,於銘飛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轉變,之前的他是隨和的,雖然內向但並沒有什麼仇恨,但現在,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不公之事。 徐珊了見到他的殘暴手段,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多謝公子。”徐珊兒看著他道。 於銘飛抬頭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上前,幫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然後一句話不說,就這麼下了樓。 走到外麵,羅世紛已經不在了。 於銘飛的內心有種不好的感覺。 …… 另一邊,杜樹紅和張靜虛走在街上,這是“淑女速成班”的最後一天。 忽然,杜樹紅看見張誌豪急匆匆從麵前跑過去,連忙順著視線去看,發現他身後有十幾個人在追他。 “張姐,誌豪好像遇到麻煩了。”杜樹紅道。 “我來解決。”張靜虛雖是醫者,亦身負武功,施展輕功來到十幾個小混混麵前,身巧似蝶穿梭其中,手中銀針準確快速地紮下,轉眼功夫,十幾個小垃圾全部倒地,動不了了。 “張姐,牛逼!”杜樹紅忍不住爆贊。 張誌豪此時早已跑了不知道多少條街,累成狗喘氣,回頭一看,居然沒人追上來,不怕死的他又回去看了一眼,就看見這一副畫麵。 “誌豪,你遇到什麼事情了,這些小流氓為什麼追你?”杜樹紅上前問道。 “你是?”張誌豪摸了摸後腦勺。 “俺,杜樹紅!”杜樹紅乾脆用回了原來的大嗓門。 張誌豪瞬間五雷轟頂! “你,這是,怎麼了?”張誌豪忍不住問了句,隨即反應過來現在不是閑聊的好時機,又道:“樹紅,你是怎麼打倒這些人的?” “是張姐乾的。” 張誌豪目光看向張靜虛,此時她已收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周圍躺著的十幾個人和她無關。 “前輩,求求你,救救我的珊兒!”張誌豪撲通一聲跪下。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張靜虛道。 …… 等到張誌豪和杜樹紅、張靜虛三人回到青樓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張誌豪內心越發不安,連忙沖上樓,看見徐珊兒依舊坐在屬於她的房間,鬆了口氣。 “珊兒,你沒事嗎?”張誌豪聲音顫抖道。 “我,是不是來晚了?”他歉疚地低下頭,不敢去看珊兒。 “一切都結束了。”徐珊兒淡淡道。 “什麼?”張誌豪渾身發抖,眼眶漸漸失去力量。 “我說,你和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徐珊兒也不去看他。 “是因為我來晚了嗎?”張誌豪仍不死心,又問這一句。 徐珊兒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來,我應該離開了。” 張誌豪慘然一笑,拖著僵硬的軀殼,一步步下了樓,手中的鐲子哐當落地,他也沒有聽見,隻覺得自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樓下,杜樹紅看見張誌豪失魂落魄的下來,連忙上前問道:“徐姑娘怎麼樣了?” 張誌豪勉強抬起頭,道:“我們結束了。” “為什麼?” 為什麼?張誌豪也說不清楚,或者說他不想麵對,就算自己像個男人一樣沖出來了,又能怎樣呢?自己隻是想等到更好的時機再出場而已,為什麼就失去了珊兒的信任呢? 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我不是天命之子,我沒有做什麼都能全身而退的底氣,我賭不起,所以我要謹慎,這樣就錯了嗎? 張誌豪自問道。 錯了,我的確是錯了。 想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根本不配跟珊兒在一起,他隻是個懦弱的男人,他自以為的好,也不過是買禮物說情話,但到了生死關頭,自己卻不能像個英雄一樣挺身而出,為了所愛甘心赴死。 “我們走吧。” 張靜虛拉著杜樹紅離開了。 徒留張誌豪在原地發呆。 …… 另一邊,龍默和楚牧的肉搏已經進入尾聲,兩人越打越狠,沸騰的熱血讓他們忘卻了身體的疼痛。 實際上,疼的人隻有楚牧。 修煉了體篇的龍默越戰越勇,渾身上下即便中招最多也就是疼一下,不會因此失去戰力。 再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和莊夕顏對練那些日子,被抽習慣了,莊夕顏的木條,可比這狠多了。 雖然自己招式遠不及楚牧的閃電鞭精妙莫測,但以剛克剛的打法,依然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楚牧狀態慢慢下滑,而龍默體力依舊充沛,戰鬥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逐漸轉變為龍默占據優勢。 “牧兒,你已經輸了,退下吧。” 麻報國在不遠處說道。 楚牧恨恨退下,臉上依舊寫滿了不服。 麻報國上前幾步,負手而立,淡淡道:“牧兒是我混元形意門最年輕的弟子,他的武功在我所有弟子中甚至排不進前十,龍家小子,你能勝他,也說明不了什麼。” 龍默靜靜的看著麻報國裝逼,暗自默默調息恢復體力。 “按照輩分,對付你,不值得我親自動手,奈何我這次出門隻帶了這麼一個廢物弟子,既然他不行,老夫隻好親自動手,畢竟這不是什麼比武切磋,乃是我的血海深仇。” “我出生的時候,爺爺已經死了,所以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並不清楚,在死之前,能否讓我了解一下你們過去發生了什麼?”龍默道。 “哼,想做個明白鬼是吧,好,告訴你也無妨。” 麻報國並不急著動手,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也不差也一時半會了,而且龍在野已經死了,當年的恩怨連他的後代都不清楚,就這麼殺了,他們還以為自己死的冤枉,殺了也不解氣。 “也罷,就跟你說道說道,讓你死的心安理得。” 麻報國眉頭緊鎖,開始回憶那段不堪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