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為何要牽連到我,他們為什麼追殺你?”曹子規突然厲聲問道,眼神犀利,直直盯著那少女,無形中卻有一股壓力。 心中暗暗揣測其來歷,時不時還注意後方來人,姑娘雖如花似玉,讓人生不起討厭之意,但這邊把曹子規牽扯進來,著實讓其不爽。 少女被嚇了一跳,生生退後幾步,被曹子規盯著直發毛,她還得此人幫其脫身,冷靜地道:“道友,我叫陳南喬,是一名煉器師,是覃州陳家的弟子,無意中被這些散修盯上,這些散修大多不富有,經常偷襲過路的修真者,謀取他人財物,正當無奈之下,隻好求助道友,若是道友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可贈送道友一些法器。” 陳南喬說到陳家、煉器師、以及贈送法器,語氣稍微重一些,生怕曹子規沒聽清楚。 這正如曹子規猜測的相似,不由覺得好笑,冷笑道:“我也是一名散修,這裡荒郊野嶺,若是殺了你,你所說的法器,自然而然歸我,你難道不怕我謀財害命?”他盯著這位隻有煉氣五層的少女,充滿了威脅之色。 “道友要殺了我,自然是輕而易舉,在我看來,道友一人並無抵抗那三人之力,且道友這中階飛行法器,那三人豈不眼紅,此時何不聯手,殺了那三人,所獲財物,我一件都不要,都給道友如何?” 陳南喬眼前後麵三人即將逼近,不斷的遊說,倒讓曹子規有些心動,不過他還未和修士鬥法過,爭鬥經驗缺少,或許這是一次實戰得好機會,且那三名散修窮追不舍,恐怕並不會放過自己,心中權衡利弊想了一番。 曹子規露出淡笑,以示友好聯手之意,臉色凝重地道:“在下姓曹,聯手倒是沒問題,不過這三人一個煉氣八層,其法力比我還深厚些,恐怕極為難纏。” 陳南喬也回了個笑嘻嘻的表情,頗為自信道:“曹道友隻管幫我拖住抵擋,我自然有法子。” 曹子規聞言,麵不改色,心中卻有些狐疑,看這少女有些底氣,想來是有什麼手段,便未開口追問。 心中並卻打定了主意,若是情況不對,自己便加速逃離,想到此處,那三人已到身後二十丈,不知是施展了什麼術法,硬生生將小舟速度提升了小半倍。 陳南喬見狀,席地盤腿而坐,胸前銀芒一閃,出現一道銀色符紙,靈性十足,其中還封印著一柄迷你銀槍,有些興奮地道:“曹道友,護住我,待我施法成功,一會兒讓他們好看。” 曹子規楞了楞,此物曾在《修仙手劄》裡見過,心裡嘖嘖暗道,此女果真是大手筆,連符寶都有,難怪有恃無恐。 這符寶,便是結丹修士的法寶煉製而成,將法寶的部分威力煉製成符寶,有些類似符籙,但是符寶可以多次使用,大多結丹修士不都願意煉製,隻因每煉製一枚符寶,法寶威力便會小了許多,需要結丹修士用丹火淬煉數年,方能回到最初的威力。 結丹修士都有專屬的法寶,法寶與原主人心神合一,因此留給他人,並不能發揮其原來的威力,幾乎所有的修士壽元將近,才會煉製數枚符寶留給後人或者徒弟。 隻有那赤露臂膀的大漢才認出這少女的行為,大驚失色,惡狠狠地道:“居然還有符寶,幸好沒浪費我幾滴精血,這兩個該死的,大家底牌不要保留,在此女祭出符寶之前,將二人斬殺。” 見那虯髯大漢耗費精血,這才追趕上,白麵老者和胡須童子二話不說,便掐訣施法攻了過去。 十幾道手臂粗的冰刺射向二人,曹子規眉頭一皺,急忙催動“晶元珠”,釋放光幕護住,曹子規還是低估了,十幾道冰刺威力十分恐怖,轟得光幕扭曲震動,藍芒暗淡。 見狀,那虯髯大漢大喜,嘴裡念念有詞,手中大刀黑芒畢露,漂浮起來,竟化作兩丈長的黑龍。 “給我死。”虯髯大漢大喝一聲,黑龍張開血盆大口,沖向曹子規,好似要將其吞噬一般。 曹子規臉色難看,見其威力不小,不假思索掏出“噬鬼幡”,運轉法力,身前出現的青煙化作做一顆巨大鬼頭。 鬼頭散發著青芒,麵目猙獰也對上黑龍,二人法力相差不了太多,都拚命著向各自的法器注入法力,一會兒青芒壓製黑光,很快黑光又逼退青芒,上演著一番青鬼鬥黑龍。 因此將大多數法力用來鬥法,雙方的飛行法器竟慢了下來。 那白麵老者和胡須童子也沒閑著,瘋狂施展法器助力大漢,時不時還扔出符籙偷襲曹子規,一時間壓力便給到了曹子規,卻被眼尖的曹子規同樣用符籙擋住。 因為對方二人的加入,鬼頭青芒很快便暗淡下來,不知何時,曹子規掏出一塊靈石,瘋狂的吸納了起來,著急地問道:“陳姑娘的符寶何時釋放,在下快頂不住了。” 陳南喬還處於施法狀態,還無法回應他。 眼前鬼頭被黑龍吞噬成一丈大小,曹子規冷哼一聲,因為全力釋放法力,消耗極快,不僅冒出冷汗,目中也露出兇光。 一咬牙,急忙收回噬鬼幡,青鬼化為青煙消失的瞬間,三名散修一臉大喜,很快便愣住了,表情變化不過一個呼吸。 鬼頭消失,黑龍一時撲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後麵連同數道光芒跟著,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曹子規咬去,驀然出現的灰芒將其阻攔了下來,數道靈光也重重地也撞上灰芒,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灰芒正是玄甲盾。 同時還有晶元珠的藍光幕保護,二層防禦,如此來,隻守不攻,倒是讓那三名散修頗為有些頭疼。 “竟然是頂級防禦法器。” 那三名散修一眼便認出,此刻麵如死灰,不甘之意在眼中毫不掩飾,眼見少女的符寶也即將施法完畢,毫不猶豫,急忙驅使著小舟逃離。 陳南喬突然睜眼,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想跑,被你們追殺了半日,也該嘗嘗本姑娘的手段了。” 抬手一指,那符寶化為一道銀芒,速度極快,追了上去,那三人拚命驅使著小舟,其中胡須童子回頭一看,一臉駭然,其眼中印射著銀芒越來越近,漸漸眼瞳放大。 銀芒穿過,那一瞬間小舟仿佛失去了掌控,直直墜落下山穀去。 在三人被擊殺的同時,那銀芒溜達了一圈,又飛了回來,少女靈機一動,若隱若無著瞥了青年一眼,隻見那青年站在其身後,似笑非笑望著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少女此刻毫不猶豫,雙手掐訣,那銀芒轉了一圈,便回化為符寶,被兩根修長的玉指夾住,收了起來,好似剛在什麼都沒發生。 回過神來,陳南喬露出感激之色,開口道:“沒想到曹兄也是見多識廣,連符寶都認得,此番多謝曹兄出手相助。”說完,卻急忙要離開。 “陳姑娘就這麼著急要走,不是說還要贈送什麼,難道是我記錯了?”曹子規淡笑道,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 少女聞言,臉上依舊笑吟吟的,心中卻把這青年暗罵數遍,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想起來,我說過隻要曹兄出手,便會贈送法器的,曹兄請看那裡,那三名修士的身上的法器,便是我贈送給曹兄的。” “原來如此,可我這法器,卻有些損傷。”曹子規摸了摸下巴,看著自己手中的噬鬼幡,這法器一絲損傷都沒,卻表現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樣,這讓陳南喬看了想要吐血。 少女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道:“曹兄也是一番辛苦,竟讓曹兄法器受損,很是羞愧,要不跟我去一趟回陳家,將此法器重新靈煉一番,說不定還能威力大增,我可是收藏了不少好法器。” 曹子規聞言卻麵無表情,暗道去了陳家,恐怕人家不會雙手奉上法器,倒是要被人家長輩隨意拿捏,想到此處,不由覺得好笑。 “我倒想去陳家,陳家在修真界也是聲名遠播,定是十分氣派,也想去長長見識,可惜在下有事在身,不能陪同陳姑娘前往了。” 曹子規一臉可惜,搖了搖頭道。 隨即將風行子降落在山穀,找到那三具屍體,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毫不客氣的搜出三個靈物袋,習慣性的用靈識查看,心中微喜。 “曹兄真是個散修嗎?”少女睜大眼睛,看著青年一番行為,乖巧又帶著好奇心地詢問。 “是的,在下一介散修。” 不知不覺,雙方警惕感也減了不少,對彼此都無惡意。 “這三名散修的東西可真少。”青年喃喃自語。 的確如此,若非窮苦散修,豈能做這種打家劫舍的行為,對比曹直接繼承先祖的遺產,那點東西確實有些少,但蚊子腿也是肉,曹子規還是有些高興。 說話間,釋放火球術,來個毀屍滅跡,燒得一乾二凈。 陳南喬看著曹子規這番嫻熟的手段,想到了噬鬼幡,眨了眨眼道: “我一眼就看出曹兄像個魔道中人,將來定是魔道巨擘。” 曹子規楞了楞,這丫頭還真是古靈精怪,竟把他當成魔修,讓其哭笑不得。 見少女十分有趣,便與其閑聊了起來,從陳家到煉器,以及修真界一些事,少女天性本就活潑,一聽便來勁了,喋喋不休說得不停,曹子規自然樂意聽,但此女倒也聰明,對於一些隱晦的事一字不提,最後不經意間提到了青陽門,幸好此女略知一二,這讓其對青陽門有了更深的了解。 “曹兄,日後需要煉製法器或者購買的,便過來覃州陳家找我,價格好說。” 見少女十分真誠,曹子規也並未隱瞞,告知自己要前往青陽門,看看是否能拜入門下。 二人就此道別,不過就此雙方多了一分好感,僅僅就是好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