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老望著太陽落山,猛喝了一口酒,便頭也不回,走著走著,突然開口道。 “走吧,下山去。” 曹子規二人有些失落,也隨其下山。 回去後,欒小蠻神色凝重,開啟了洞府法陣,宣布閉關苦修。 三日後,曹子規正專注著在靈藥園澆水,有一人找到了他。 此人正是周雲,周雲急沖沖過來,還未曹子規開口,周雲立馬開口道:“曹師弟,可真是讓我好找,掌門有令,征調你協助任務,現在立刻前晚宗門大殿聚集。” 曹子規聞言,停止了施展降雨術,眉頭一皺,卻微笑地開口道:“周師兄,具體是什麼事,需要我來幫忙?” 周雲搖了搖頭回應道:“我也不知,連我都要去,調用都是煉氣高階弟子。” 曹子規心中一驚,調用高階弟子,這是要做什麼,曹子規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但肯定沒啥好事。 “曹師弟,走吧,愣著乾嘛?” 周雲施展術法,步伐十分輕靈,曹子規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同時靈藥園也有一些弟子也紛紛跟著離去,一路上的弟子越來越多。 不一會兒,曹子規遠遠望見宗門大殿前早已集聚了不少弟子,各眾弟子神色各異,興奮的、嚴肅的、迷惑的都有。 很快,大殿內正好聚集百位弟子,眾弟子相熟的便三兩五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如同鬧市,曹子規夾在人群中卻不顯眼,修為法力比起高深的比比皆是。 大殿前站著六位築基修士,麵色凝重,其中吳掌門赫然在此。 吳掌門運轉法力,神情冷漠地開口道:“肅靜。” 施法加持的聲音,響徹整個宗門廣場,眾弟子便紛紛停止交流,一言不發,都看著掌門。 “今日召集眾弟子,是有大事宣布,越國境內,出現大量的魔道修士,殘害凡人,屠戮正道修士,青陽門乃修真界的正道名宗,理當替天行道,今日便要除魔衛道。” 眾弟子一陣糟亂,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魔道修士個個功法詭異,強橫無比,同階對敵,實屬難纏。” “越國竟然出現魔道了?” 吳掌門也不管弟子吵鬧,繼續道:“今日我宗派出五位築基長老,爾等弟子隨同長老們下山,定要除去魔道禍害。” 還未等弟子反應過來,四位築基長老各自挑選熟悉的弟子。 曹子規掃視著眾人,看著眾弟子像貨物般被挑,甚至有兩位長老為了一名法力深厚的弟子吵了起來。 曹子規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看到這些前輩所做之事,這次定是十分兇險,內心卻有些擔憂了。 而薑長老卻不為所動,一臉慵懶地擺弄著手指,挑剩下的弟子自然歸薑長老帶,曹子規也在其中,分在第五隊。 這些弟子是稍遜一些,好在都是高階煉氣弟子。 “為了防止魔道報復,你們將宗門令牌都交上來,還要更換服飾,切記不可暴露是青陽門的弟子身份,都使用易容術變化體型麵目。” 眾弟子紛紛覺得掌門說得很有道理,各自使用神通變化,曹子規見眾人如此,也交出那青色的三角令牌,掐訣念咒,骨頭哢嚓作響,矮了數寸,臉上黃光一閃,容貌變成儒生模樣,同時換上一身黑色勁裝。 “立即下山,斬殺魔修,奪取他們的財物,來換取宗門的功法、法器、靈丹,甚至築基丹,一萬靈石便可換取一枚築基丹。” 吳掌門一聲冷喝,眾弟子神色各異,大多是欣喜若狂,有些弟子臉色陰沉,也有些弟子內心自信滿滿,正想躍躍欲試,每個人都覺得築基丹就是自己的,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連曹子規都有些心動不已,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築基丹。 望著驅使各種法器離開的弟子們,曹子規突然眉頭一皺,側身望向不遠處一人,正是周琴,見周琴一臉憂鬱,二人四目相對。 但周琴卻不在下山眾人中,這倒也是,畢竟是掌門之女,也不用出去拚死拚活。 卻發現周雲也滿懷柔情盯著周琴,那眼神充滿了異色,這兩年曹子規倒也見過數次周琴,在曹子規勸說下,周琴也不在放蕩。 三人眉來眼去,自然落入吳掌門眼中,吳掌門一聲冷哼,卻沒有人發覺。 掌門夫婦一直逼迫其向外聯姻,周琴名聲不堪,早就傳入那些氏族公子們耳中,自然不肯迎娶周琴,周琴倒是無所謂,隻不過其向道之心如今卻鑒定了起來。 宗門將不少姿色的女弟子當禮物送出,自然是送給其他修士當爐鼎當侍妾,以換取利益。 “走起。” 見曹子規還在發愣,薑長老拍了拍其肩頭,說著便化為一道盾光而去,曹子規二話不說,也隨眾人離去。 ... 一行人各自驅禦著各自法器,在乾梧山脈中飛行,法器泛起各色光芒,如流星閃落十分壯觀。 到了山脈底部,各自分流,薑長老站在一柄兩丈長的銀色巨劍上,劍上鐫刻著一道道符文,曹子規驅使著風行子緊跟其後,打量著四周隨行的弟子,這些弟子大多都不認識,認識的也是偶爾見過數次。 薑長老覺得十分枯燥,又掏出酒喝了起來,一臉享受的樣子,這讓其他人麵露異色,此次去對付魔道修士,而不是遊山玩水。 其中一名壯漢忍不住開口道:“薑師叔,此番要去何處對付魔修?” 薑長老撇了一眼壯漢,慢悠悠地開口道:“叫我薑長老。” 壯漢生怕得罪了這位築基前輩,便一臉尊敬地改口道:“薑長老,咱們此行何處,魔修實力如何,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 得到薑長老的回應,眾人一時麵麵相覷,不知說些什麼好,眾人各自有想法,卻不敢表露不滿之意。 “曹師弟,這薑長老也太不靠譜了,我感覺此行兇多吉少。” 不遠處的周雲嘴唇微動,向曹子規傳音道。 曹子規聞言,眉頭一皺,心裡也冷了幾分,這讓其內心有些不安了起來。 就如此,一路眾人沉默無語,隻有空中鳥兒見眾人襲來,急忙紛紛遠離這些修士。 小半日後,離乾梧山脈大約六百裡。 薑長老麵無表情,突然開口道:“看見前麵的修士麼,那便是魔修,速去擊殺。” 薑長老聲音十分平靜,接著負手而立,一副不會出手的模樣。 眾人聞言,不由警戒起來,甚至還有幾名弟子祭出法器,死死盯著前麵。 前方果然有七道身影,距離足足有百丈距離,遠遠望去,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飛鳥。 見薑長老發號施令,眾弟子紛紛祭出法器一擁而上,加速向那七人射去。 曹子規心中冷笑不已,慢吞吞跟著眾人身後,他自然不願意沖在最前麵。 那七道人影立馬便發現後方異樣,眾人來勢洶洶,如同兇獸襲來。 道士打扮中年人一臉震驚,焦急開口道:“諸位道友,這幫修士來者不善,咱們各自分散逃去。” 其餘六人二話不說,紛紛加大法力,各自施展神通分散逃去。 再看青陽門弟子這一方,其中一貌美女修,眉頭一皺,一臉疑惑道:“這些人中,似乎不是魔道修士,莫非薑長老搞錯了?” 一位臉上有刀疤的青年冷笑道:“豈是魔道,瞧見那位黃袍人,那是一名散修,我很熟。” 此時眾人紛紛明白了些什麼,個個暗藏心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曹子規的心機,自然想得出,宗門讓這些弟子改容換麵,異裝打扮,打著鏟除魔道名號,殺人劫財,想到這裡,不由得冷笑。 “這不是魔修,我可下不去手。” “那黃袍人,可是我的至交好友,交給我來。” 刀疤青年一臉陰狠,露出殘忍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說著便沖著那黃袍人去。 “魔頭殘害無辜修士,今日我等捍衛正道,爾等束手就擒。” 見其中一位師兄大喝一聲,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說得冠冕堂皇,立馬也挑中一人,其餘的師兄弟也不甘示弱,紛紛帶著兇意圍殺上去。 “諸位道友莫非誤會我等,我等皆是一介散修,並非是什麼魔修。” 那中年道人一臉驚恐,一咬牙拚命逃去,還回頭大聲解釋道。 曹子規冷笑不已,暗道這幫所為師兄弟為了利益,什麼都乾得出來,一時心中警惕大生,速度便慢了起來,離眾人距離緩緩的拉開一些。 見這一幕,不由想起兩年前的事,那三名散修追殺少女,被少女祭出符寶擊殺,想到此處,不由覺得修真界太過於殘酷冷血。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曹子規的異樣,他們隻顧著如何殺死這幫修士,奪取靈物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雙方纏鬥在一起,各種法術法器祭出,各色各樣的術法光芒閃爍天際,還有法器碰撞的產生轟鳴,眼看那七位處於下風,露出絕望之色,危危可及。 “你怎麼不攻殺上去?” 薑長老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一副看戲的模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