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裡追蹤(1 / 1)

朝生記 扛把子大頭魚 4457 字 2024-03-17

一年後的一天。   曹子規身前出現一道三丈大小銀色劍盾,這看起來似盾非盾,倒像是一柄劍體寬闊的劍。   他掐著劍訣,劍指輕輕一轉,他側目一瞧,那劍遁出現在身後,將他整個人護了起來。   他想了想,指尖幻化三尺劍芒,刺向劍盾,劍芒未減,劍盾未破,他不得不停下。   隻因那刺耳的碰撞聲讓他不喜歡。   他很滿意地自言自語道:“看來還算堅硬,不亞於頂階防禦法器。”   “你這樣的修行太慢了。”   胡方源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莫非胡前輩有更快的方法?”曹子規有些好奇地問道。   “方法倒沒有,功法倒是有一套。”胡方源聲音依舊沒有情緒,隻不過曹子規能察覺這聲音中,帶著一絲狂傲之意。   “胡前輩莫非是想傳我一套功法?”曹子規微微一笑道。   他內心開始謹慎起來,他不太相信胡方源,尤其是一位生前實力高深莫測,誰知道他有什麼陰謀詭計?   “不錯,這套功法叫玄魔大法,本是正道功法,隻不過人們稱呼其為玄魔大法,稱呼的人多了,便叫玄魔大法。”。   “那這套玄魔大法,修煉了會如此?是精進修為,還是有厲害的法術神通?”曹子規微瞇著眼睛,他內心有些波瀾起伏,魔道功法?他是抗拒的。   “修真界的修士們,談魔色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魔道邪修,無非是他們互相爭鬥而已。人人都說自己是正道修士,為了彰顯自己仁義,便把對手定義成魔道邪修。”胡方源似乎也看穿曹子規,毫不在意地說道。   “世人從出生開始,都接受了一種道德體係,這種觀念就是做個好人,在本尊眼裡看來,這是世人的囚禁的枷鎖。”胡方源繼續說道。   “仁義禮信智是眾生一種規則約束,這是對的,但很多人不遵守這種規則。那些遵守規則的人,就會變成痛苦。”曹子規略有所思地說道。   “那你知道為何會有人不遵守?”   “因為利益,因為人性,人的本質就是自私自利。”   “所以你看到人的醜陋,我也看到了。我試圖去拯救他們,他們卻將我封印起來,直到遇見了你。你與我有很多相似之處,看到你,就等於看到了我。”胡方源難得露出一絲笑聲。   “這玄魔大法,你還修煉麼?”   曹子規沉默了,並沒有回應,他沒有去問這套功法帶來的好處。   “你也是被各種身外之物所束縛,魔道也好,正道也好,他們無非為了自身的利益罷了,你在遵守那可笑又可悲的好人觀念。你會受到很多苦難。我跟你打個賭,你日後一定會請求我,讓我教你這套功法。”胡方源的聲音很平靜,這聲音充滿了智慧。   可這樣的聲音在曹子規的心中,像一根刺一樣。   聲音消失了,刺並未消失。   這一日,晴空萬裡,宜出行。   他戴上血色麵具走出洞府,紫紋金晴蛇從他袖袍處鉆了出來,躍上他的肩膀,睜大眼睛很好奇打量這個新世界。   “你要去哪?”花斑斑來到曹子規麵前。   “去見一個人,你也要去?”曹子規猶豫一下。   “莫非是個姑娘?”   曹子規似乎被看透一樣,臉上顯露靦腆之色,他不再說話。   “有機會我去瞧瞧你口中那位姑娘,你的心上人。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可能是我與你最後待在一起時光。”   花斑斑,這隻狐貍正色道,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臉。   “最後一趟?你這是?”曹子規皺著眉頭猜測了一下。   “修真界極北之地,漠北。我要回去我的家鄉,那是一片覆蓋著白雪的地方,一片雪原,你有沒有在雪地裡奔跑過?”花斑斑瞇著眼睛說道。   “如果有機會,我可以感受一下漫天飄雪的情景,感受那雪地狂奔的快感。若是有朝一日我去了,可別將我凍慘了。”曹子規有些失落,仿佛失去了什麼。   “嘿嘿,你是築基修士,你有真元護體。那地方對凡人野獸而言,是個兇險之地,對於我們修真者而言,是愈冷愈雅。”   花斑斑已經走了,曹子規也走了,離開了翠疊峰。   他們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修真界是這麼遼闊,時間是那麼漫長。   曹子規喃喃自語道:“你所遇到每一個人,都意味著生離死別,究竟是生離令人難忘,還是死別?”   曹子規用真元驅使自己的身體飛行,他體驗了一下飛行的快感,隻是飛行了一陣子,便用風行子趕路。   因為這並不費勁。   三天後,他出現在越國覃州。   天氣變化莫測,亦如人心。   雨很大,還伴隨著閃電雷鳴,曹子規並沒有撐傘,他並不討厭雨水。   他用真元隔絕那灑落雨水,他不希望落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濕透。   沒有人願意讓自己濕透去見一位姑娘,這樣子很窘迫。   他已來到陳家堡,這裡的人臉上特別奇怪,有歡喜有悲傷,更多的是悲傷,他瞧得很清楚。   他隱藏了修為,把自己修為壓製在煉氣七層。他瞧了半天,終於找到一位修士,他將其攔住拱手道:“請問道友可是陳家人?”   “不錯,我是陳家的修士。”這位中年煉氣修士很警惕打量著曹子規,因為他帶著血色麵具,有些詭異,十分陌生。   “在下想打聽一下陳南喬,陳道友,在下並無惡意,隻是之前陳道友的故交好友。”曹子規一字字地道,他帶著迫切之心。   那中年修士麵露古怪之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已經嫁給了司馬家的司馬睿。”   曹子規心跳在這一刻停止,他全身沒有濕透,他內心早已被雨水反復浸透。   “她現在在哪?司馬家在哪?司馬睿又是何人?”曹子規情緒有些激動,他這樣的心思沉重,寵辱不驚的人,卻會如此失態?   中年修士嚇了一跳,指了個方向,顫顫巍巍地道:“今早剛走,已被司馬家的迎親隊伍接走了。”   曹子規早已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灘雨水。   中年修士四周尋找,卻沒找到,忍不住地道:“這人莫非不是煉氣修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剛他的言語,卻讓人心驚動魄。”   曹子規在雨中飛遁著,他的速度極快,似乎有什麼東西追殺他一樣。   他順著中年修士指的方向,焦急地尋去。   他內心淩亂不堪,仿佛是空的。他想找到陳南喬問一問,為什麼?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希望來得不會太晚,也正好不會太晚,在他全力追蹤下,僅用了一個時辰,便遠遠瞧見一條巨大的飛船。   這飛船足足有百丈大小,船頭一桿大大的旗幟,上麵寫著“司馬”,如同巨物在空中緩緩飛行,可這並沒有嚇退他。   他察覺陳南喬就在這船上,因為這船上的修士們,每個人喜笑顏開,船頭船尾無處不印著大大的喜字。   刺痛他的雙眼,他觀察了一會兒,暗道,你到底是自願的嗎?如若是這樣,他立馬轉身就走。如若是自願的,難堪是他自己,痛苦也是他。   快樂並沒有消失,隻不過不在他臉上。   他想強行將其帶走,他用靈識察覺到船上有三位築基修士。   所以他靜靜跟在這船後。   “此人已經跟隨我們百裡了。我已讓船上開啟禁製大陣,讓船上那些弟子們隨時做好準備。”船上一位老者冷冷說道,他很蒼老,也很陰沉,顯然這是司馬家的築基修士。   中年虯髯大漢再也忍不住了,他也是一位築基修士,他慍怒地道:“今日是小弟的大喜之日,你我奉命接送,決不能讓此人破壞。此人莫非是散修聯盟派來的探子?”   說著,這虯髯大漢便離船,直奔曹子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