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過去,散修聯盟開始破陣。 禿頭大漢突然道:“這黃龍大陣赫赫有名,不亞於一派護山大陣。要是有破陣珠就好辦了,劉某也不懂法陣之道。其他三門攻勢,毫無進展,最好的法子便是四門其攻,不斷的猛壓。風道友,一起施展神通,力破此陣還得看我等結丹修士。” 風姓老者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好。” 風姓老者手中捧著金色圓缽,突然朝天上一扔,那缽中竟變成兩丈大小,裡邊無數的水傾瀉而下,如滔天洪水。 禿頭大漢口中吐出蒲扇,黑白兩麵,隻是輕輕一搖,便扇出熊熊烈火,隻不過這火並非尋常,透著陣陣藍色極寒之氣。 黃龍坊市內的修士有些驚慌,他們不確定這大陣能撐多久,在陣內祭出法器或者施法抵抗。 “那風老怪的法寶重元缽,裡邊全是重水,恐怕足有一座小山之重。”一名見多識廣的修士沖著身邊的幾位修士說道。 黃龍大陣護罩竟被重水壓得有些扭曲變形。 反觀劉姓大漢的藍火,竟猛攻大陣一處,將那護罩燒得生出結晶,如同冰塊。 “竟將大陣的靈氣冰凍起來,如此下去可不妙,按照此陣的威能,短時間是攻不破,奇怪,似乎這座大陣無人操控?”曹子規緊皺眉頭,心中暗道。 他隨意施放了幾個法術,抵擋那些散修的攻勢,卻察覺有些不對,暗自揣摩了半天。 接著想明白了什麼,心中一驚,便傳音給謝蘭茵。 謝蘭茵一道劍氣劈出,有些驚訝地扭頭看向他。 “曹老弟你說的是真的?” “不敢妄言,隻是猜測而已。”曹子規淡淡回音道。 散修聯盟攻了一天一夜,雙方一些低階修士法力不足,散修聯盟便停止了攻勢。 這倒是讓曹子規等人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散修聯盟時不時派出幾人騷擾攻擊大陣,讓眾人神情緊繃。 接下來三日,皆是如此,卻沒有全力猛攻。 曹子規等五人圍坐在一起,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隻見馬橫山凝重地說道:“莫非曹道友所說,是真的?” “我這曹老弟,倒是對法陣一道有些專研。”謝蘭茵解釋道。 “這不敢想象,這座黃龍大陣竟無人操控,那麼威能定是減半。”謝回芝輕咬嘴唇,有些恍惚地傳音。 “那若是曹道友操控此法陣,可增加幾成威能?”馬橫山看著曹子規說道。 “想要操控此陣,必須拿到此法陣的法器。恐怕法器是在那二位結丹前輩手中,否則大陣如何開啟的?”曹子規苦笑道。 “我去問問二位結丹前輩。”麥洛突然站了起來,朝著身後而去。 不到一個時辰,隻見麥洛臉色蒼白地回來。 在眾人的詢問下,隻見麥洛緊握拳頭道:“那二位前輩不知蹤影了。” “會不會在坊市哪一處角落坐鎮。畢竟結丹修士的蹤跡,絕不是我等築基修士能夠察覺的。”馬橫山眉頭一皺道。 “我散開靈識,早已尋遍整座坊市。”麥洛搖頭道。 五人各有心思,安靜無比。 有個可怕的念頭在眾人心中閃過,那就是二位結丹修士跑了。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大陣被攻破,外邊的幾位結丹修士,要殺死他們數百人,輕而易舉。 “無妨,待我尋找到那黃龍法陣核心,以我法陣造詣,任他們幾位結丹修士,也攻不進來。”曹子規大笑道,仿佛自信十足。 眾人一時沒有辦法,隻能寄托曹子規身上,畢竟他們也不熟悉法陣一道。 “如此甚好,現在我們被圍困於此,恐怕無法給宗門報信,但願他們察覺此地的事情,能夠及時來援。”馬橫山正色道。 “曹道友,若是找到大陣法器,你有幾成把握能讓大陣不破,或者堅持多久?”謝回芝想了一下,還是問了關鍵問題。 “若是找到法器,沒有十位以上的結丹修士,亦或者元嬰修士破陣,他們進不來。”曹子規淡淡地道。 “那曹道友又要去何處尋找?”麥洛想了想道。 “我修煉一種秘術,能夠感應到一些法陣相關的法器,比如陣旗陣盤之類的法器,我把坊市翻個遍,把關於法陣的法器全都找出來,一件件施法注入靈力,隻要能感應大陣有所波動。那麼要掌控這座不難。”曹子規笑道,他的言語充滿極度自信。 “那就拜托曹道友了,這可是重任。”馬橫山突然站起來,鄭重抱拳道。 “諸位道友同樣身負重任,此事與我等性命有關,不敢輕視。目前黃龍坊市中數百位修士,恐怕早有散修聯盟的修士混了進來。”曹子規同樣回敬一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曹道友一語驚人,之前散修聯盟偷襲黃龍坊市,恐怕那時候早已混了進來,他們不會想不到,畢竟這麼多的修士,哪些是門派弟子亦或者世家弟子,我等恐怕都不認識,不可不防啊。” 四人聞言臉上神色各異。 “三位道友,那請注意那些鬥法中,沒有出力的修士,他們多少有些嫌疑。蘭茵姐,我們走。”曹子規看了一眼謝蘭茵,飛遁而去,謝蘭茵心領神會,立馬跟上。 “馬道友,這位曹道友要去尋找控製法陣的法器,這當然是好事。不過此人佩戴麵具,藏頭露尾,頗有些神秘,若是散修聯盟派來的呢?畢竟此人言語中,對控製法陣很有興趣,讓人懷疑。”麥洛想了一下,傳音道。 “麥道友所言有些道理,不可不防。不過他與謝道友出自青陽門,謝道友的來歷,我們清楚,這位曹道友麼,可以試探一下。不過此人若是真是散修聯盟派來的,方才又何必提醒我們注意混進來的散修?”馬橫山仔細想了一下,回音道。 “但願我多慮了,誰知道這裡有沒有散修奸細。”麥洛掃視了一眼四周警戒或者打坐恢復法力的修士們。 “曹老弟,除了回芝妹妹,你信得過他們二人?”待遠離北門後,謝蘭茵突然開口道。 “他們不像混進來的奸細,除非他們叛變,至於混進散修有多少,我也不好下定義。不過轉移注意力,如此便不容易注意到我們。”曹子規淡笑道。 “等我們尋到控製法陣的法器,隻要他們攻不進來,那些混進來的散修,有何懼!”謝蘭茵點頭道。 “蘭茵姐,莫非你真相信我能找到法器?那不過是安撫人心的話。”曹子規靈識散開,察覺四周無人,還是謹慎地傳音道。 謝蘭茵突然停了下來,她突然發覺,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我能騙他人,卻不會騙你,倘若你都信不過,恐怕天底下沒有幾人能相信的。”曹子規苦笑道。 “那你這是何意?”謝蘭茵想了想道。 “既然黃龍大陣開啟了,定是有人操控?那如今操控的人又去了哪裡?所以我猜測二位結丹前輩早就逃離此地。其二,他們就算真離開,第一種,使用秘法神不知鬼不覺在一乾結丹修士眼皮子下逃脫,或許這種秘法會有,但是二位結丹修士都會這種秘法,顯然概率不大。”曹子規傳音道。 “那第二種可能呢?”謝蘭茵倒吸一口冷氣,也是很謹慎地傳音道。 “此坊市恐怕藏有傳送法陣,他們二人借著傳送陣離開,所以我喊來蘭茵姐,便是一起尋找傳送陣。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他們真的躲在坊市某處鎮守。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我們都要最壞的打算。”曹子規淡淡地道,實際上他也不確定。 “還有一件事,三天前,聚陽樓欺詐我,我殺了三名修士,誰知道聚陽樓的修士,會不會找我麻煩。”曹子規苦笑道。 曹子規把來龍去脈講了一下,講到最後遇到謝蘭茵的時候。 “曹老弟,膽子可真大,莫非你喊我跟著你,豈非要我保護你?就算要找你算賬,恐怕也得先過了散修聯盟那一關再說,孰輕孰重,他們還分得清楚。”謝蘭茵無奈一笑,想了想道。 “什麼時候開始,你稱呼我為曹老弟,不是曹師弟了。”曹子規扶了扶麵具,淡淡一笑。 “我如今拜師謝家,師尊收我為親傳弟子,又賜下築基丹。不過你能築基,恐怕一番艱辛。如今青陽門不存,再以師兄弟相稱,恐怕不妥。你不也稱呼我為蘭茵姐麼。你啊,竟還有心思談笑說風趣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謝蘭茵同樣暖暖一笑。 “所以你稱呼我曹老弟之時,我便喊你蘭茵姐。” “那花狐貍呢?”謝蘭茵感覺少了些什麼,突然想起來。 “走了,那狐貍沒心沒肺,突破了二階,便回了漠北去。”曹子規淡淡地道。 “原來如此,那狐貍見多識廣,定是不凡,豈能願意當你的靈獸。” “這便是我的靈獸,你要摸摸它麼?”一條暗紫色的蛇出現在他的手中。 謝蘭茵退後兩步,擺手道:“你不知道我最怕蛇?這玩意滑溜溜的,怪滲人的。” “現在知道了。” “你有沒有怕的東西?” “有,怕死。” “我說是其他的。” “當然有,我怕蟲子,尤其是很多腿的蟲子。” 謝蘭茵捂嘴一笑,這一笑,讓曹子規也笑了起來,麵具下發出哼哼得笑聲。 隻不過謝蘭茵看不到笑容。 方才提到花狐貍時,曹子規倒是被謝蘭茵提醒了一下,“見多識廣”。 曹子規嘗試地去聯係識海中那團殘魂,“胡前輩可在?” 等了許久,他的識海中才傳來聲音:“何事?” 曹子規將被困黃龍坊市的簡單說了一下,胡方源毫不意外地道:“原來如此,看來你要大禍臨頭。不過麼,希望還是有的,算你問對人。” “曹老弟,你在發什麼楞?” “我在思考,讓我想一下。”曹子規對著謝蘭茵道。 眼見曹子規漫不經心,謝蘭茵便不去打擾,隻等他想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