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規被安排到一處豪華的樓閣中居住,一同入住的還有他收下的修士,隻不過是臨時所居而已。 那安排帶領的年輕修士,十分好奇地問道:“曹前輩是哪家哪派的?” 曹子規眉頭一皺,笑道:“不值得一提。” 年輕的修士見狀,也不好多問,隻是暗想此人雖是築基修士,恐怕是什麼小宗門小家族,想著便心中便有些輕視,隻不過不敢表現出來。 在樓閣居住了十來日,隻有一次是去尋找顏卿,二人交流修煉心得,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這一日,馬橫山前來拜訪。 他將一個靈物袋給了曹子規,這裡邊竟是那肉吞佛陀的頭顱,隻是時隔多日,有些乾癟。 馬橫山找到了季伯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討要過來。 他暗地裡琢磨,曹子規與謝家人關係有些玄妙,自然把謝家當做他的靠山,便不敢輕視。 “曹道友,馬某這就是告辭了,眼下盟中事物繁多。”馬橫山笑道,便離開了樓閣。 待人離去後,曹子規沉吟許久,喃喃自語道:“奸細竟然是冷美人,不過好在已交給結丹修為的前輩仔細審查了。楚國撕破協議,派出結丹修士偷襲各處宗門世家,眼下損失慘重,便下了決戰書,在烏平陵決戰,而且還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這個兩個消息自然是馬橫山告訴他,此時他來到窗戶邊,透過窗外,果真看到一些修士神色各異,趕路時十分著急,看來正在做戰時準備。 曹子規加入盟中,恐怕不久之後,便要調往前線,隻是他聽到結丹元嬰修士都會參戰,這恐怕隨時都會碰見結丹修士,對自己而言,恐怕危險了。 這趟渾水,曹子規不願意去趟,有結丹修士與沒有結丹修士的鬥爭,這完全不同。 眼下隨時會接到命令,若是自己偷偷離開越國,可眼下難得收服一幫修士,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勢力,就要舍棄,他心有不甘。 如今依靠聯盟,可獲取或交易大量的修煉資源,總比成為散修強。 當機立斷,他立馬出去一趟,並囑咐修士們不要亂動。 來到雜役坊,他取出十來顆楚國修士的頭顱,放在桌麵上。 在三位執事檢測下,確定這些頭顱生前的修士,尤其是那一顆築基後期修士的頭顱,讓負責執事修士們有些驚訝。 “道友竟斬殺一位築基後期!” 這句話引來一些修士側目,尤其是那些煉氣修士,個個神色顯露敬意。 “我要換取一些材料...”曹子規緩緩地說道。 換取了大量材料後,曹子規前去執法堂,找到了顏卿。 說明來意後,原本客氣的顏卿臉色一變,冷聲道:“曹道友想租借應方山,恐怕在下絕不肯答應,應方是顏氏世世代代拚搏而來,乃是祖宗基業,怎肯讓他人染指。” “曹某隻是租借而已,眼下曹某收服一些修士,我等並無道場安身,在下願意一枚築基丹,換取二十年租借如何?”曹子規認真地道。 他自然是看到了應方山的靈脈,先是以靈石為題,可惜顏卿並無興趣,擺手拒絕。 此時提到築基丹,顏卿若有所思,眼下顏家就他一個築基修士,若是以租借二十年時間,換取築基丹,恐怕顏家不久後會再增加一位築基修士。 “我聽聞顏道友一族,與那楚修爭鬥,隕落了三十來位修士,曹某由心地敬佩。可實事是,顏家高階修士青黃不接,若是他人覬覦又當如何?顏道友也要為族中考慮。”曹子規緩緩說道。 需求有了,加一把火,製造焦慮。 這一點曹子規拿捏得很到位。 “可否讓顏某看看築基丹?”顏卿點頭認可道。 一個青瓷瓶朝著顏卿遞了過去,他接過來一看,臉色微喜。 “不過我們約定有三,其一,隻能租借一部分,顏家禁地不得進入,若是擅入,恐怕顏某就要逐人了。其二,若是二十年到了,曹道友定要離去,不可再租借。其三,期間若是他人來犯,曹道友有必要維護顏氏一族。”顏卿緩緩說道。 “這第三條,恐怕很難答應,若是來者勢力極大,亦或者修為高深,恐怕曹某便得罪了人,此事在下不能答應。”曹子規緩緩開口道。 顏卿手裡緊握瓷瓶,有些不舍,嘆氣道:“也罷,除了第三條,其他兩條道友可答應?” “當然,若是合適,在下也會願意多關照一下顏家。”曹子規淡淡地笑道。 “隻希望曹道友別乾鳩占鵲巢的事”。顏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曹某為人還不錯。” 二人雖然隻有一麵之緣,隻不過這顆築基丹,對於顏家而言,太過於重要了。 顏卿帶著曹子規,找到了一位結丹修士,那中年結丹修士皮膚黝黑,短須赤目。 “司馬前輩,事情就是如此,請前輩做個見證。”顏卿將事情解釋了一下,不太放心,便尋了聯盟中一位結丹修士作證。 “顏侄兒,此事老夫會做主。”中年修士看了看二人道。 在結丹修士的見證下,顏卿取出兩份玉簡,寫了條約,簽了字,劃分了應方山的區域,這才生效,接著一人一份。 隻是曹子規有些驚訝的是,這結丹修士姓司馬,莫非是之前殺的那兩位築基修士的親族?看來日後得更加小心謹慎,尤其是與司馬家的修士解除, 想到此處,他頗有些不安,便快速離去,好在那日佩戴血色麵具,無人認得他。 二人離開後,曹子規與其閑聊,接著便打聽起這位前輩的來歷。 “這位司馬前輩,莫非是越國有名的修真家族司馬一族?”曹子規隨意地開口道。 “不錯,眼下司馬家有兩位結丹前輩,這位司馬弘前輩與我族叔關係匪淺,司馬前輩三十年前結金丹。”顏卿眼中有些羨慕,又帶著幾分哀傷,隻因他族叔戰死在外。 此時燕靈山大鐘響了九聲,聲勢浩大,讓人心神大震。 這是級別最高的九響,說明事態緊急。 曹子規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顏卿:”莫非盟中發生了大事?” “估計是,我們去看看。”顏卿凝神點頭道。 此時燕靈山廣場山聚集許多修士,這些修士衣飾各異,曹子規分不清是哪家哪派的弟子。 廣場上早已聚集上千人,大多都是煉氣修為,曹子規等人就夾雜在其中,他身後站在的是關寧寧等二十人,他們在人群中找到曹子規。 “師父,這是?”關寧寧輕聲道。 曹子規看了看四周一些修士,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廣場上竟有十來位結丹修士,正一排站在大殿前,就連謝千秋也在。 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在廣場一眾結丹修士身前,眾人這才看清楚來著是個長須灰袍,麵容慈善的老者。 若不是那道白光,此人怎麼看都像是位凡人老者。 在眾人騷動之時,曹子規倒吸一口冷氣,這等修為氣息當真駭人。 “諸位道友,老夫趙靖,是越國聯盟的盟主。今日召集大家,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前兩日,我們在烏平陵大敗楚國修士,現在正在趁勝追擊,諸位想必也聽到宗門或者族中傳來的消息,如今人手不足,各地不斷的抽調修士前往,眼前勝利在望,本盟主決定全盟出擊,徹底將楚國修士趕出越國。” 趙靖緩緩說道,頗有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 “趙前輩可是元嬰修士,是越國第一世家的大能。”顏卿在一旁提醒道。 曹子規點頭回應,隻是他感覺有些奇怪,這種奇怪感讓他心生不安。 “給你們一個時辰準備,一個時辰後,立馬出發。”趙靖收起慈眉善目麵孔,換來的是威嚴而不容反駁態度。 眾人立馬離去準備,此時天空上緩緩駛來一艘大船,船通體為木製,顯然是某種靈木所製作而成,上麵一排排樓閣仿若宮殿,外邊包裹著一層黑色金屬,很好的護住船身。 這艘船足有百丈之大,容下數千人都不成問題,恐怕是法寶級的寶船。 隻有極少部分人沒有離去,其中就有曹子規沒因為他有個習慣,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帶在身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個時辰後,這艘寶船帶著上千位修士出發,整座燕靈山隻留下了小百位修士看守,這些修士都是大有來歷,不是世家核心弟子,就是宗派高徒。 比如像謝回芝這種身份特殊的弟子就被留了下來。 曹子規站在甲板上,靠著船舷欄桿望去,船外並不是大海,更不是大地,而是一片雲霧,乘雲駕霧不過如此。 不過他臉色並不太好,得知要決戰,本想打算租下應方山,依靠著靈脈苦修一陣子,想等戰亂之後再考慮其他。 沒想到決戰已經開始,自己又被盟中召集起來,參與決戰。 寶船速度極快,頗有電閃雷鳴之迅捷,僅僅兩個時辰,穩穩落地,看來是到達前線了。 這等速度讓曹子規羨慕不已,若是自己擁有此等寶船,那得多美,隻不過這等級別的寶船,恐怕驅動耗費不少靈石。 “師父,你又發愣了?”關寧寧輕聲道。 曹子規這才緩過神來,飛下了船,想來此地便是烏平陵。 這船外是個廣闊的臨時營地,一些修士前來迎接,曹子規趁機混入人群中,打聽起現如今你詳細戰況。 可是對方見狀,心生警惕,這讓曹子規十分好笑。 接著又換尋了一位煉氣修士,摸出幾塊,這才具體得知。 待那人離開後,曹子規神色古怪,越國修士大敗,損失近兩千修士,斬首楚國修士不過數百人。 “看來越國高層有意隱瞞,避免製造恐慌,自己算上了賊船了,無論如何,得保全自己才行。”曹子規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