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邢宇聽到了呼呼的風聲,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用力壓自己的胸部。 隻見虞星月穿著濕漉漉的廚師服癱坐在地,連續用雙手按壓邢宇的胸口十餘次效果不大,便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做起了人工呼吸。 呼氣,送氣,接連來回反復三次,邢宇泛白的臉終於有了幾分氣色,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嘴唇傳來溫潤之感。 豁然邢宇睜開了眼睛,一股涼水沖出喉嚨,嘴巴大張噴灑而出,全部灌入了虞星月的嘴裡。 咳咳! 霎時,虞星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水液嗆得連連咳嗽幾聲,臉色緋紅如熟透的蘋果。 一時間不知所措,她埋頭避開邢宇的眼光,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你們……”白井巖不知何時突兀地出現在荷塘邊,親眼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幕,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走了……”虞星月害羞不已,起身調頭匆匆離去。 “月兒,發生什麼了,如此慌慌張?” 回到東院,剛踏入大廳就遇見了正在喝茶的王龍,看著心神不寧的虞星月,麵露微笑關心道。 “爺爺,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虞星月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向二樓的浴室。 進入浴室,虞星月褪去身上的工作服,一絲不掛地坐在浴缸裡任憑寒冷的冰水沖刷著自己的身軀。 “這……”當虞星月低下頭時,頃刻她臉色大變,驚訝萬分道:“他是我的命裡派桃花星?!” 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脯,虞星月心中波瀾起伏。 剎那,胸口之間的花骨朵含苞欲放,葉兒伸展,花瓣蔓延,桃花盛開一片。 虞星月天生擁有雙重命魂,更是具有罕見的合陰之體,是修煉之人夢寐以求的最佳體質! 一個人,存在兩個獨立完整的靈魂,這本身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擁有合陰體更是錦上添花。 一介凡人,能有如此妖孽的天賦,卻自幼深受血肉中炎火荼毒的折磨,可謂天妒英才。 “月兒,你記住,以後遇到能觸動你胸前桃花盛開的男人,他就是你的命裡派桃花星。你天生雙魂,巧奪天地造化,與天地相爭者,天必滅之。你的一生注定命運多舛,一定要潔身自好堅守貞操,日後唯有與自己相愛的命中之人結合,方可破解你身上的奇毒,那時才會有一絲希望!” 虞星月閉上眼臥入浴缸,整個身軀被冰水浸沒,眼裡一座庵廟浮現,她仿佛看到了師傅那慈悲的笑容,回憶著師傅曾經的再三囑咐,此時在她的腦海不斷響起…… 月夜清明,寒風凜冽。 邢宇從地上爬起,正準備與白井巖禮貌性打個招呼時,對方卻無視了他的存在。 白井巖扭頭轉身,背對著他不屑一顧,臨走之前撂下一句狠話,“你就是那個走‘後門’進來的新人吧,我記住你了!” 回到公寓宿舍後,邢宇進入洗澡間打開熱水閥,簡簡單單地沖刷著冰涼的身軀。 幾分鐘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在靈臺前點燃了一根煙祭拜,伏地三叩九拜。這是他每日朝夕必做之事。 躺在席夢思床上,偎在柔軟的被褥裡,整晚邢宇都無法安然入睡,這是有史以來首次失眠。 淩晨,薛城來到一樓,站在邢宇的房間外使勁敲門,喊道:“宇哥,上班啦!” 聽到外麵的呼喊聲,邢宇從床上起身,一夜未眠的他渾身乏力,略感頭暈腦脹。 走起路來如喝醉酒般輕飄飄的,眼前的景物上下晃動,仿佛天在旋地也轉。 吱!房門緩緩打開。 看著眼睛通紅爬滿血絲的邢宇,薛城用手指揉了揉雙眼,發現自己沒有看錯,詫異道:“宇哥,你生病呢?” “不知道,腦袋暈乎乎的。”無精打采的邢宇有氣無力道。 見他臉色紅撲撲的,直至耳朵根部,如那唱戲塗抹的紅臉譜,薛城伸出手摸了下邢宇的額頭,驚訝道:“好燙!你這是在發燒啊!” 發燒?邢宇搖搖頭表示不解! 薛城,很無語。估計邢宇燒得不輕,連反應都變得這麼遲鈍,說道:“你感冒了,再發高燒!” “走吧!” “走哪去?”薛城有些犯糊塗疑惑道。 “一起上去班啊,沒到點嗎?”邢宇連連咳嗽幾聲,喉嚨微疼沙啞道。 “你不要命了,都燒成這樣還惦記著上班!”薛城擺了擺手,勸阻道:“一會兒我幫你請假,你先安心休息,等會九點以後我帶你到醫務室。今天的員工餐就交給我,你放心吧。” “我可以的!” 然而,邢宇謝絕了薛城的好意,執意堅持上班工作。 不是因為逞強,之所以這樣勉強支撐,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白井巖那番意在言外的話語,時時銘記在他心間無法忘記,自己不得不謹慎行事。 畢竟作為一名新人,初來乍到,剛剛上班一天就開始請假,這樣不合規矩,邢宇不願別人留以話柄。 進入廚房打卡簽到,倆人花了一個小時切好食材,薛城雙手握著鐵鏟,一個人獨自站在爐臺前吃力地翻動著大鍋裡的羊肉塊。 在薛城的極力勸阻下,無奈的邢宇,隻好坐在爐臺邊取暖,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無能為力。 “耶!胖子怎麼一個人在炒?” “是啊,新來的咧!” “你他媽眼瞎啊,那不就是!” 一個半小時後,後廚人員相繼而來。其中,一名瘦個子的黃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嘲諷道:“薛胖子,快點使出吃奶的勁,快!加快速度!不然,一會兒你就慘了!” 瞥了眼陰陽怪氣的黃毛,薛城揮了揮手裡的鐵鏟,惡狠狠道:“黃鼠狼,你跟老子滾遠點,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拍死你!” “嗬嗬,你就嘴老吧,一會兒有你好看的!”黃毛有些慫了,拔腿便跑朝著廚師長的辦公室奔去。 九點三十分後,大鍋菜在季友銘與霍源,以及朱俊三位老師傅的幫助下,薛城終於炒完了。 “今天,有多數人向我反映大鍋菜出餐的時間太晚!這裡我也不點名,不要以為自己是新人,就可以任性妄為不守規矩。不管你是誰介紹進來的,若有下次絕不姑息!”早餐過後,後廚人員集合點到時,廚師長白井巖負手而立,義正辭嚴道:“初次犯錯,我也不過分追究你們的責任,隻扣除一天的工資!” “廚師長,都是我……”明知道這樣打岔是挺冒失的,但邢宇內心實在過意不去,便想一攬全責。 “閉嘴!” 在講話期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邢宇貿然插嘴打斷了例會,白井巖臉色鐵青變,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勃然大怒道:“在我訓話的時候,你有什麼資格開口說話?你是剛踏入社會的雛仔嗎?是不是不想混了,不想乾了現在就立馬走人!” 咳咳! 站在中央的虞星月潤了潤嗓子,假裝咳嗽了兩聲,示意白井巖點到為止。 白井巖知曉其意,為了不駁她麵子就此打住,說道:“好了,念你觸犯下不為例。解散!” 隨後,眾人應聲而散,回到屬於自己的崗位開始工作。 薛城挽留轉身離去的虞星月,傷心道:“師傅,我給你丟臉了,邢宇他……” 虞星月並沒有理會薛城,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邢宇,說道:“以後機靈點!” 看著虞星月神情冷漠地離去,薛城心裡憋屈,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嘆息道:“宇哥,走!我帶你去醫務室。” 然而倆人到了醫務室,發現醫師不在,白走了一趟。從女醫護那裡得知,醫師回老家看望老母,三天之後才有可能回來。 “唉……” 薛城長籲短嘆,同情地看著邢宇,安慰道:“宇哥,你今天回去好好修養,一會兒我找他們幫我炒員工餐,絕對沒問題的!” “好吧!薛城,謝謝你!”心灰意冷的邢宇沒有推脫,說完轉身離去。 身與心皆疲憊不堪的他,已沒有了最初的激情,失落地回到了公寓宿舍。 坐在床上,邢宇頗感無助,呆呆的盯著房門上的灶神畫像。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