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再次催動,折磨得樂春秋痛不欲生,笛子吹奏的音樂愈發的頻繁,如同死亡將至的回響。 痛苦折磨得他已經有些恍惚了,腦海中竟然不自覺的產生了一個想法:“要不放棄吧?我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個想法隻是一出現就立刻被他扼殺,在心中自我鼓勵道:“我本可以在三歲時就選擇靜謐的死亡,但我選擇了活著,既然如此,要是輕易倒在這裡,那麼我這二十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他不由得再次振作起來,吹響了笛子,與黑氣作鬥爭,連耳邊的嗡鳴也聽不到。 方乾鶴雖然早已入定,但還是注意到這聲爆炸聲,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是那群圍獵者嗎?” 他也顧不得樂春秋的虛弱,快速挪至他的身前,提醒道:“樂兄,有客來了,你可有高見。” 樂春秋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勉強說道:“方兄你獨自離去吧,不要為了我這個殘廢耽誤你的大好前程。” “現如今還能跑到哪去,擁有神通的羅陰一騎絕塵,隻會越來越強,我們都要被他甩在後方,一旦第二部分開始,他伺機晉升築基,到時候還是一死。”方乾鶴無奈嘆道。 但他也並不畏懼,決定先行偵查敵情,畢竟他還有戰略性轉移能力。 不同於趙墟等人的火力覆蓋,方乾鶴在碧落之中的趕路方式很簡單: 前方有一片碩大的雲彩,直接進去便是,雲獸的攻擊落到他的身上都破不了皮,反手就能抓住雲獸,一擊斃命。 這就是修煉肉身的魅力,相比起“說”,方乾鶴更喜歡“做”。 雲彩之中雖然沒有視線,但靠著不俗的聽力,他還是一路循著聲音的方向逐漸靠近。 饒是他見多識廣,聽到這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也不由得心中起疑心:“這是大名鼎鼎的火神宗弟子來到這裡了,不然誰會閑來無事準備這麼多炸彈。” 一顆圓球滾動的聲音傳到方乾鶴耳邊,心中暗道一聲:“壞了!” 肉身磨礪是方方麵麵的,包括腦子,光煉肉身不練腦子的叫兇獸。 所以他見到手雷第一時間就閃開,躲到周圍的霧氣中,弓起腰,一柄大錘出現在手中,如同一隻即將狩獵的獅虎,隨時都能給予人致命一擊。 噠!噠!噠! 腳步聲逐漸靠近,他整個人也緊繃到極點,手中的鐵錘握得越來越緊,他敢保證:隻要對方邁入雲彩之中,他就能瞬間製服一人。 但很不幸的是,進入雲彩的不是人,而是一顆手雷。 不同於之前的留有反應時間,這顆手雷像是被捏在手裡特別久,一進入雲彩就是瞬爆。 方乾鶴的反應哪怕已經很快,但還是被破碎的彈片波及一身,雖然沒留下任何傷勢,但終究不好。 雲彩之外 殺敵失敗,寶箱層數+3 爆炸之後,炎舞極與龍田信正想上前開路,卻被趙墟抬手攔住,食指豎在嘴唇作出噓聲手勢,一張白紙自儲物袋飛出,不熟練的寫起字來:“彈片無故減少,雲彩之中必有修士!” 經過趙墟的提醒,二人比較不同的爆炸現場,果然這一次爆炸中明顯彈片不多。 趙墟再次寫道:“莫急,這片雲彩終究不多,我們各執數顆手雷,必然能逼出此人,先行戰鬥準備便可。” 龍炎二人點了點頭,要不是現在不適合出聲,不然龍田信必須對趙墟點名表揚一番。 雲彩之中 方乾鶴愈發奇怪,為何既沒有腳步聲也沒有炸彈扔進來? 正當他揣測對方動靜時,數十顆手雷沒由頭的從各個方位飛入雲彩,各個勢大力沉,而且每顆手雷的爆炸時機都被掐得極其準確,皆是瞬爆! 一時之間,哪怕強如方乾鶴,也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吃了一套爆炸傷害。 雖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勢,但還是不爽。 索性不再猶豫,沒待煙塵散去就抄起手裡大錘,朝著煙塵之後的敵人殺去。 聽到腳步聲,龍田信也意識到對方動手,這一次,他可是做足了準備,必須要一雪前恥、一展雄風。 一桿碩大的鐵錘穿透煙霧,還帶著些許灰塵,朝著龍田信的額頭當頭砸下,儼然是殺招。 不過一切並未遂方乾鶴心意,龍田信腰間寶劍瞬間出鞘,淩厲的劍意沖天而起,瞬間就與鐵錘相遇。 讓眾人意外的是,反倒是纖細的寶劍斬落了鐵錘,勢大力沉的鐵錘竟然落入下風。 此時的方乾鶴已經出了煙霧,暴露在眾人麵前,同龍田信開始較量。 二人舉手投足之間,刀光錘影接連不斷,但明顯是龍田信占據上風,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在方乾鶴身上留下不少傷口。 而趙墟瞧見此人隻覺麵熟,在他們交手了數個回合,才反應過來,阻止道:“方師兄,我是白樂天啊,我們也是被羅陰霍霍的可憐人,是來結盟的。” 聽到“白樂天”這個名字,方乾鶴身形急速後退,脫離戰局,龍田信也識相的停止了攻勢,持劍而立,如同一尊人間劍仙。 見到戰局暫停,趙墟趕忙說明來意,把一切的壞事都推到羅陰身上,並且將羅陰已經掌握完整神通的情報告訴方乾鶴。 不料方乾鶴露出一抹釋懷的笑:“五日前,五日前羅陰就掌握了完整神通,如今樂兄正是飽受他的神通折磨。” 啊?! 趙墟三人無不大驚,其中尤為龍田信最為直接:“這怎麼可能,我的樂天愛卿可是進入長生福地第二天就得到了聖人右腿,一直參悟到如今才堪堪摸到神通邊,他羅陰憑什麼在五日前就參悟出了完整神通。” “我們也很震驚,但事實就是如此,羅陰就是參悟出了聖人神通,而且這狗娘養的長生福地還隻進不出,現在我們該慶幸他沒有晉升築基,否則到時候我們都絕無生還可能。”方乾鶴像是認命般的擺手說道。 “不對,那個李春明明被趙墟你給送出去了?怎麼會出去不?”炎舞極瞬間發現方乾鶴的言語漏洞,質疑道。 方乾鶴也很迷茫,但還是澄清道:“反正我與樂兄的長生令牌都出不去,我不信你們能出得去。” 炎舞極當即取出她的長生令牌,注入靈氣。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始終沒有光芒閃過。 真的出不去了。 趙墟也取出那塊特殊的令牌,注入靈氣。 一道強烈的光芒自令牌中閃出,不過他及時終止了靈氣輸入,沒有離開。 眾人當即全部驚疑的看向他,懷疑起他是不是羅陰的內鬼,趙墟則是說出自己的看法: “在我看來,這次的長生令牌由往返票變為單程票。因為我這塊令牌很特別,它並非我進入長生福地的令牌,而是我在無意中所得,李春是第一個使用它離開的人。” 聞言,眾人中臉色變化最大的就是方乾鶴,他差點就哭出來了,本來都做好同羅陰死磕的準備了,心中早就死誌堅定,如今突然得知還有生還希望,放誰身上都得感激涕零。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將這個信息告訴樂春秋,催促道:“咱們快走吧,樂兄如今情況刻不容緩,先送他離開才是正道。” 雖然要失去一個戰力,但趙墟也沒有拒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四人當即雷厲風行的前往樂春秋養傷之地,一路上再遇見雲彩,都被興奮的方乾鶴硬生生撞開,臉上的笑容揮之不去。 未過稍許時間,四人就趕至樂春秋藏身之所。 到了地方,方乾鶴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樂春秋,而趙墟也沒有吝惜,將長生令牌遞給樂春秋。 令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樂春秋接過令牌,咳嗽著開口道: “我還能繼續戰鬥,這黑氣雖說是羅陰神通所至,但我自聖人之屍中悟出的《折柳》尚且能壓製,如果配合幾位領悟出的法訣,應當可以解決此黑氣,讓我恢復戰鬥力。” 見到樂春秋堅持,趙墟等四人也不再糾結,除龍田信外各自準備起自己的法訣。 約莫半個時辰後 趙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不斷有汗水淌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炎舞極與方乾鶴也類似,這黑氣實在是難纏,耗費三人大半靈力才將之驅散。 經歷了這一番折磨,四個半戰力廢了三個半,趙墟是那半個。 龍田信則取出各類靈丹,促進眾人恢復靈力。 就在眾人對未來滿懷憧憬時,奄奄一息的樂春秋卻掙紮著說道:“你們中計了,為什麼要救我?讓我去死啊!” 寶箱層數+20 212/320 趙墟瞬間冷汗頻出,壞了,給這麼多寶箱層數,大事不妙。 沒待眾人想清楚其中緣由,一道恢弘的聲音自下方響起:“諸位,請務必盡全力與我爭奪心臟,因為這是你們在這世上最後證明自己存在過的的機會了。”
第一十八章中計(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