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樂樂走了幾裡路,找到一個小村莊,高價買了一輛牛車,慢悠悠的往附近的小城趕去。 “哎羅羅,哎羅羅,哎嘿哎嘿羅羅,放飽牛兒回家轉......” 看著坐在稻草上的樂樂玩得很開心,似乎對這個新鮮的工具很好奇。張宴楚見此也很快樂,不由得哼起了兒歌,一時氣氛十分歡快。 隻有陳叔在一邊偷偷觀察自家這個少爺,好奇他從哪裡學到的,這些音調怪異卻又抓耳的歌曲,京城的花樓會唱這些嗎,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過,兩個時辰之後,張宴楚就發現自己完全是被前世的電視劇誤導了。 牛車純粹隻能用來體驗農村生活,或者玩一玩另類個性裝逼,用來趕路就是自找苦吃。 所以張宴楚隻能找個村莊把牛車送人後,背起樂樂,運起凡階武技《遊龍步》,在馬路上狂奔。 那速度比起日行五百裡的駿馬慢不了多少,終於堪堪在落日前進入了小城黑巖城。 第二天早上,張宴楚選在酒樓二樓的一個角落吃早點,拿著一根油條逗著樂樂,玩得不亦樂乎,最後在樂樂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口吞了。 “哈,哈.....” 張宴楚發現養著一個聽話的小姑娘很有意思。 樂樂還沒開始修行,每天都要吃三頓,他就經常陪著樂樂吃,免得小孩一個人吃沒胃口,同時逗逗她,開始快樂的一天。 隻是才那麼一會,他就留意到不止一波修士從酒樓結賬離開。 昨晚他到酒樓時都已經很晚了,沒發現這麼一個小酒樓居然住了這麼多修士,這很不正常。 招來店小二,放下幾塊碎靈石到桌麵上,問道:“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有這麼多修士住在酒樓” 得到打賞,店小二自然是痛快的回答, “大人,最近都在傳紅葉穀的老祖自五年前從幽穀山脈重傷歸來一直未能恢復,年初就已經傷重不治隕落了,這個消息從上個月開始就幾乎在整個漳州流傳開來了” “自那開始,漳州的爭鬥就多了許多,小的每天在這酒樓裡都能聽到許多......” 直到那店小二說得口乾舌燥了,張宴楚才放他離開,幾塊碎靈石就從他那得到的這些消息,倒是很值。 一塊標準的下品靈石價值一萬兩銀子,這是由凡人數量和修仙者的數量決定的。 但是靈石和銀兩的跨度太大,為了方便,碎靈石則應運而生。 伸手裝作是從口袋裡拿出那枚神秘的令牌,撫摸著上麵的紋路,心裡不由得在想, “難道我是主角嗎,我的主角技能發動了嗎,是你算到了這裡的情況才指引我來到這裡,還是因為我的到來導致這種的局麵,如果我是主角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怕了,老天爺親自喂飯,未來能差到哪裡去” “可惜,沒有那個膽子跳崖試試運氣,隻能先且走且看” “不過,確定要在漳州建立門派,漳州的霸主勢力掉落對他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左右逢源,渾水摸魚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間” 中午,一輛配置中等的馬車緩緩地從城門離開,越走越遠。 考慮到漳州的民風,當前局勢的不穩,更多的修士在這土地上活動,大家都在躁動,乾無本買賣的修士也相應的會增多。 張宴楚的出行配置相應的就降級了,雖然慢了點,但這樣能減少許多窺視的目光。 就這樣走了三個月,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兩次攔路,不過都是一兩個練氣初期的修士帶著十幾個鍛體境的凡人擋在路中間要過路費的。 連這種配置的馬車都搶的人,兜比臉乾凈,自然不舍得破壞一輛價值一萬多兩的馬車。 麵對這種情況,張宴楚都是一個人沖過去的,有著眾多手段的他,在大周範圍內可算得上練氣初期以下無敵手。 為了突破中期的瓶頸,他也是拚了,聽說生死之間更容易突破。 傳說或許是有道理的,幾次打鬥後,他的確順利進入了練氣四重,終於可以禦劍飛行了。 但他的心也麻了,不過是練氣境的弱雞,突破瓶頸都要經歷生死,那不是開玩笑嗎,一定還有其他原因,或許這隻是一個巧合。 “這絕對是一個巧合,練氣境突破都要經歷生死,那修仙還怎麼長生。” 不管怎麼樣,突破了就是好事,實力更強了,生存能力更強了。他也是中期高手了,靈力的純度、精神力的總量和普通的練氣六重修士差不多。 靈力有了增長的可能,張宴楚每天三個時辰的功法修煉再次被提上了日程,樂樂小朋友每天更多的時候隻能自己玩了。 她也很乖,不會去打擾張宴楚修煉,可以想象她家裡人會有多著急。 又走了兩個月,張宴楚鞏固了練氣四重的修為,靈力比起練氣三重增加了一倍。 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能夠熟練地禦劍飛行了。跑路逃命能力大大增長,離長生又近了一步。 這一天,馬車停在一個隻有上千平方公裡的小山脈前,這是張宴楚苦苦尋找了十年的地方,這是一個在寬三尺長八尺的大周地圖上連一個點都混不上的小地方。 不過,張宴楚不是一個隻看重外表的人,還是會注重內在美的。 “有仙則靈,他要做那個仙。” 一番查找,終於在地圖誌《漳州·金華府·清河郡·玉華縣》卷中找到了這座山的內在美。 “山名玉華山,山脈最中間有一主峰,海拔高達三千多米,主峰外側分布著三大副峰,海拔兩千多米,再外側便是六大次峰,海拔一千五百多米,外圍還有二十八峰,海拔高度在八百到一千米之間。” 看到這裡,張宴楚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這些山峰數量似乎暗合某些星辰大陣。 心想,“這地方不會被人占了吧,像他這種五好青年無冤無仇就借別人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跳過插畫,翻頁後,隻見上麵的詳細記載著, “玉華山主峰有一條二階下品靈脈,副峰各有一條一階上品靈脈,次峰各有一條一階中品靈脈,乃靈氣匯聚充沛之地” “不過,核心之地似乎有某種天地奇陣,山峰堅固無比,向下幾十米後,紫府修士亦不能破壞。此陣會迷惑修士的六識、消磨修士的精神力,練氣和築基修士進入便會失去方向,直至精神力枯竭而死。” “紫府修士若是十天之內不離開,便會失去方向,即便在十天內出來也會永久的損失部分精神力” “此天地奇陣無比怪異,外人未踏進其中時,看到的始終是一副山高林茂的畫麵,即便有人進入,亦沒有變化,看不到裡麵的真實樣貌” “大周一千多年裡,無數修士進入其中探索尋寶,但收獲者寥寥無幾,直至現在無人問津” 末尾小字標注:傳聞大周的開國金丹老祖亦不能幸免,超過約定時間未返回,守在陣外的紫府修士進入其中方把其帶出。 看完這些記載,張宴楚內心泛起一絲波瀾,但眼神堅定,在此建宗的信念沒有一絲動搖。十年的歷練讓他變得更加果決和堅毅。 “令牌既然萬裡迢迢的選擇了這裡,就有足夠的理由,他應該給予這令牌足夠的信任,他不過一廢材,沒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算計的。” “至於什麼前世、來世的布局都與現在的他無關,他隻爭今朝,也隻看現世。” “此地如此玄妙,十有八九孕育著天地奇寶,現在找不到沒關係,把地占著總不會錯。” 至於危險,他張宴楚雖然惜命,但求仙問道,在大機遇麵前,他不是那種連一搏的勇氣都沒有的人。 做下決定,張宴楚收了收心神,蹲下身子,抱著樂樂道, “樂樂,哥哥要進去找些東西,不能帶你進去,你在外麵要聽話,跟著你陳爺爺在外麵等哥哥,好嗎” 可是,小姑娘似乎感覺到張宴楚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內心有些惶恐,隻是緊緊地抱住他的手不放,小臉繃得緊緊的,雙眼中隱隱有淚水在打轉,一言不發。 張宴楚明白這一年的相處,使得樂樂對他有了極大的依戀。 親人不知所蹤的樂樂把他當作了依靠,但玉華山情況未明,他不可能帶著樂樂和陳叔進去,否則死了都沒人報喪。 張宴楚使出大招,捏臉揉搓,沒有小孩可以抵抗這個絕招。花了些心思哄好樂樂,把她交給陳叔,看著欲言又止的陳叔,張宴楚傳音道: “陳叔,不用多說什麼,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找東西,現在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的。我得到一份機緣,有一定的把握會沒事,比起慢慢等死,我選擇一搏。” “也不可能傳訊回府裡,讓爺爺或者大伯跑這麼遠趕來接應我,我不可能因為單單是想要進去找東西,就讓大伯和爺爺付大代價進去把我帶出來。” “你在外麵守著吧,看好樂樂。一年內,我如果沒有出來,就不用等了,把樂樂帶回國公府,把她的來歷告訴國公爺“ 聽到這些,陳叔明白他是無法勸動這個性格堅毅的主子了,隻能道: “少爺,放心吧,我會看好樂樂小姐的,你要小心點,府裡的二老爺,二太太在等著你回去” 張宴楚點點頭,也不多做拖拉,運起新學的一階上品身法《暗影步》,如風一樣消失在兩人麵前。 大約潛行了一刻鐘,張宴楚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看著周圍沒多少差異的樹木,感覺到一絲不真實。 以他現在的速度,一刻鐘足夠走出十幾公裡路了,不應該連地圖誌上記載的主峰,副峰,次峰一座都沒遇到。 他應該隻是在外圍兜圈子,而且周圍太安靜了,一點動物發出的聲音都沒聽到,這說明他已經踏進奇陣影響的範圍。 本來他的注意力全在精神損耗上,隻需要關注精神消耗是否異常來判斷是否踏進了奇陣的影響範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也不是頭腦一熱,單憑勇氣就闖進來的。他想到坐鎮在腦海裡的那尊大神,怎麼也應該能穩固他的精神海,最起碼也能稍稍抵抗奇陣的影響。 結果更令人欣喜,張宴楚是完全沒受到影響,這樣張宴楚的心就能放下一大半了。 剩下的不是還有令牌嗎,如果不是令牌還在指示方向,他何必闖進來,直接在外圍找個山頭建立宗門不就了事了。 嘗試著禦劍飛行,結果才升到兩米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加在身上,張宴楚猝不及防的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他無來由地在心中想“屁股上的疼應該僅次於猴子偷桃了吧” 幸好進來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奇陣很可能禁空,否則大咧咧的飛進來估計下場不太好,怪不得地圖上標誌著禁地、禁止飛行的字樣。 相信這裡坑死了不少不信邪,不守規則的人。 也就是說他隻要能掌控這裡,他的收獲會更大。 跟著令牌的指示一直往前走,經過一座座山峰,半個時辰多點,他就爬上了主峰的峰頂,這時令牌終於沒有指示方向,掉在地上都是豎著的。 站在峰頂,張宴楚看著周邊天地,頗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成就感,人生能有幾個十年,這十年他是憋屈的,做什麼都小心翼翼。 隻是不甘心碌碌無為的一生,憑著信念,抱著對著未來的憧憬踏上了這條路,今日便是見分曉的時候了。 站在山巔,左手拿著令牌,右手背在身後,高聲道: “今日,我,張宴楚在此立宗,玄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