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文人清高的底線,就看你錢夠不夠(1 / 1)

第二天,9點,陸安之騎著他的二八大杠來到文聯門口,老遠就看見了梁俊成。   這貨依舊把頭發梳的賊亮,一件白襯衣,外麵竟然還加了一件青色西裝。   “你熱不熱?”   陸安之把二八大杠停在梁俊成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眼。   “想到要見文聯張主席,我心頭就熱。”   梁俊成仰頭,用手理了理一縷跑偏的頭發。   這該死的發蠟,質量不好。   等詩歌創作班有收入了,自己要去走私街買一瓶港貨發蠟。   “我是說你外麵套一件西服,熱不熱?”   “西服?這不是見張主席嗎?要正式一點。”   陸安之也懶得理會他,拋出一根大重九,和門衛打了一聲招呼,徑直就去找張海城。   梁俊成傻傻的跟陸安之後麵,忍不住四處打量。   文聯在文學愛好者就是一個神聖又神秘的地方。   沒想到陸安之和一個門衛都這麼熟,難怪他能輕易地見到張主席。   陸安之來到張海誠辦公室,輕敲了幾下門。   “進來。”   辦公室裡傳來張海誠的聲音。   陸安之推門,見張海誠正在看文件,辦公室裡沒有其它人。   梁俊成站在陸安之身後,心裡緊張。   “張伯伯!”陸安之親切地叫了一聲。   咦!原來張主席是他的親戚,難怪他能獲得一等獎,而且還可以在文聯辦班。   梁俊成在心裡鄙視了陸安之一番,但隨即一轉念,他有這層關係,自己不正是要好好把握嗎?   “安之,你來了。”   張海誠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看見陸安之,隨即看見陸安之身後的梁俊成。   “張主席。”   梁俊成想隨陸安之叫一聲“張伯伯”,但想想又是第一次見麵,還是叫“張主席”比較好,以示尊敬。   “張伯伯,他是梁俊成,這次詩歌大賽二等獲得者,我們幾個誌同道合的人,就辦了這個詩歌創作班。”陸安之介紹說。   “梁俊成,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這麼麵熟呢。”   張海誠以手撫額,作恍然大悟狀。   “張伯伯,昨天我去了教委,把備案辦了下來,也去了海城日報社找了文社長,招生廣告的事情也辦好了。張伯伯,謝謝您!”陸安之真誠的說道。   這事,張海誠確實幫了很大的忙,不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順利。   “這事不用謝我,你們年輕人有想法,有闖勁,很好,我們都應該大力支持。”   張海誠高屋建瓴地說完,又詢問陸安之:“你們今天是不是來看教室的?”   “確實是來看教室的。”   “這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去303找管後勤文科長。記住啊,租金不能少。”   把空閑的教室租出去,是張海誠和幾個文聯領導事先通了氣,大家都同意了的。   “謝謝張伯伯。”   “還有創作班老師的事情,我給你推薦才二個老師,一個陳老師、一個蔣老師,都在《詩刊》上發表過詩歌的。你可不能虧待他們,不然我這張老臉可沒地方放。”張海誠笑著告誡陸安之。   “我打算50塊一個課時請他們講課。”   陸安之原本30塊錢一個課時的,但聽到張海誠這這麼,就硬生生的把講課費提升到了50塊錢一個課時。   不能丟了張海誠的臉。   這層關係一定要維係好。   聽到陸安之出50塊一個課時,張海誠愣了片刻。   一個課時50塊,那一個月下來就是1500塊,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現有的工資了。   這個價格遠遠超出了張海誠的估計,他之前的預計,隻要一個課時費不低於20塊就好。   這也是自己替他們謀的福利。   “課時費你們談就好了,你先去找文科長吧。”   張海誠讓陸安之去303找文科長,文科長不在,陸安之和梁俊成就在他辦公室裡等。   陸安之從包裡拿出一包用報紙包裹的東西放到文科長椅子上。   “陸安之,張主席是你親戚?”梁俊成正襟危坐,小聲地問陸安之。   陸安之沒有吱聲,這事不能回答是,也不能回答不是,越神秘越好。   “沒想到張主席這麼和藹可親。”   “我看過張主席發表的文章,正是文如其人。”   “不知道文科長好不好說話。”   …………   梁俊成就是一個話嘮。   片刻,文科長進來了。   文科長清瘦,臉色泛白,穿一件不合體的灰色長袖襯衣,衣袖高卷,露出精瘦的手臂。   “你們誰是陸安之?”   文科長看見陸安之和梁俊成,就問。   “文科長,我是陸安之,張伯伯讓我來找你。”   陸安之趕緊站了起來。   “你就是陸安之?果然是少年才俊啊。”文科長親切地說。   文科長走到自己的位子前,看見椅子上用報紙包裹起來的東西,抬眼望了一下陸安之。   四目相對。   文科長會意地把報紙包裹的東西收進腳下的櫃子裡。   “文科長,張伯伯讓我來找你談一下租教室的事。”   陸安之見文科長收了自己的禮,就放心了。   “張主席跟我說了,我們先去看看教室再說租金的事吧。”   “那也行。”   “教室在一樓,我帶你們去。”   文科長帶著陸安之來到一樓,梁俊成跟在後麵,暗想,文聯的人怎麼這麼好說話?態度真是友好。   教室就在一樓的東頭,整個東頭就一個大教室。   教室用鐵鏈鎖著,文科長費了好大的勁才打開,可見這教室很久都沒有用了。   打開教室,因長年封閉,迎麵就有一股陳舊黴潮的味撲了,文科長用手扇了扇,隨後趕緊打開窗戶通風。   “這教室夠大,擠一擠可以坐一百多個人,隻是站在講臺上說話,費勁。”   教室裡的桌椅都很完整,隻是布滿了灰塵。   陸安之試了試電燈,有白熾燈和日光燈,但都能亮。   黑板也完整,隻是在講臺上說話真的會如文科長說的那樣,費勁!   到時要不要配一個喊話器?   文科長見陸安之沒有吱聲,又問了一句:“這教室行不行?”   “文科長,租金多少?”   “租金?你打算怎麼租?租多久?”   陸安之想了一下,海城市的文藝青年就算再多,能來參加創作培訓班的也應該就在二百人左右,一個班15天的培訓期,舉辦二次就差不多了,後麵也應該沒有人來參加培訓班了。   “我想租一個月。”   “一個月?”   文科長有些驚訝,張主席隻和他說了租教室的事情,沒有說其它。   “一個月能不能租?”   陸安之也知道,租一個月時間太短。   “能租,當然能租,這教室閑著也是閑著。”   文科長連忙點頭。   “那租金……?”   “200塊一個月怎麼樣?”   “200塊錢?”   租金這麼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完全出乎陸安之的預料。   張海誠打了招呼,自己送的那條煙也沒白送。   “200塊錢貴了,那就180塊,不要押金,水電全包,反正這教室閑著也是閑著。”   文科長以為陸安之嫌貴,趕緊就減了20塊租金,還承諾不要押金,水電全包。   “那行。180就180,我先租一個月。”   不能再壓價了,做事要適可而止,不能讓文科長難做。   果然,文科長聽到陸安之接受了180塊一個月的租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看陸安之很年輕,擔心做事得寸進尺,借張主席的名頭和自己收了他的煙的事情,拚命壓價,那自己就沒法交待了。   “隻是……”   陸安之打量了一下,偌大的教室,心想自己和梁俊成二個人搞衛生也太難了,不知道文科長能不能安排人幫忙。   “……,是不是要把教室的衛生打掃一下?我這就安排清潔工來搞衛生。”   文科長看出了陸安之的難處,馬上就去安排,隻是搞衛生,他這個管後勤的科長就可以直接安排人來。   文科長安排了三個人來搞衛生,陸安之和梁俊成也在幫忙。   中間,陸安之還去找到了陳老師和蔣老師,跟他們溝通了講課的事宜,他們聽說一個課時50塊,而且還是在文聯大院裡講課,就欣然答應了。   文人的清高是有低線的,就看你錢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