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夜裡會說話? 好嘛,如果不是這位茱莉太太老糊塗,或者睡覺做噩夢了,那就又多了一則都市怪談了。 如果是一周之前的李清源,也許還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隨便就把這倆老太太打發走了。 現在嘛,哪有把寶貝推出門的道理? 如果隻是誤會,也就罷了; 如果這東西含有“咒力”,甚至本身就是一件【咒物】,那他還真想好好見識見識。 於是,他先是安慰了一下有些不安的茱莉太太,然後問道:“太太,方便告訴我,您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件雕塑嗎?” 茱莉太太沒有隱瞞的打算,答道:“我和西弗太太他們夫妻倆一樣,也都是東方文化愛好者,這東西我是在一次東方工藝品展銷會上購買的,西弗太太也買了一件同款,她的那一件就沒有什麼異常。” 西弗太太也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座小雕塑,和茱莉這件完全一樣,隻有細微處有一點區別,看得出來應該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 畢竟是手工雕鑿,不可能跟機雕的一樣同一個模子出貨。 東南亞地區的信仰種類繁多,李清源跟著老舅學的古董知識,也隻以華夏古玩為主,所以他暫時認不出這尊六臂神像是哪一位東南亞土著神明。 不過,想要檢驗這雕塑是不是【咒物】,卻並不需要什麼專業的宗教知識。 他體內的氣血能夠外放,威力不俗,在“黑方舟”分部測試的時候,隨隨便便就達到了50E的咒力水平。 他不覺得自己喝吃丹藥變異出來的力量,就是所謂的“咒力”,他的“血氣彈”隻是能夠發揮出50E咒力的威力罷了。 投石車能攻破城墻,電磁炮也能擊穿城墻,但這並不代表電磁炮=投石車。 所以,他現在打算試一試,用自己的血氣,來刺激一下茱莉太太的雕塑。 他右手食指指尖冒出一層肉眼難辨的稀薄血氣,輕飄飄地朝著雕塑籠罩下去。 一開始沒有什麼反應,但隨著李清源釋放的血氣越來越多,這塑像開始有了變化。 鉛灰色的光滑表麵開始逐漸變色,神像緊閉的雙眼也微微睜開,甚至身上的六條手臂,也開始顫動起來。 “Oh!NO!!!!!”西弗太太被嚇得大叫起來:“真是見鬼!” 她本來今天高高興興,茱莉說的什麼雕塑夜裡說話啥的,她也沒當回事,還認為自己的老閨蜜是老糊塗了。 所以她才帶著茱莉過來,找李清源這位華國古董專家鑒定一下,告訴茱莉這就是個普通的工藝品,讓老閨蜜安心,不要老是自己嚇自己。 誰知道真的見鬼了,這東西居然動了,明明看上去隻是一件石雕而已。 然而,她還是試圖安慰自己,不信邪地找李清源確認道: “Lee,你剛才是不是觸摸到雕塑身上的什麼開關了?或許它其實是裝電池的玩具?” 李清源沒有回答,而是安慰道:“兩位太太別驚慌,這是南亞的一種傳統手工藝,雖然沒有裝什麼電池,但也算是一種可活動的玩偶。” 兩個老太太聞言,麵麵相覷。 她們也活了這麼多年了,又不是小孩子,這麼漏洞百出地解釋,顯然不可能讓她們信服。 她們本來是來求個心安的,李清源越是掩飾,她們就越是害怕。 李清源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暫時把這兩件雕塑寄存在我這裡,或者……直接賣給我也行。” 其實西弗太太的那件雕塑應該沒啥問題,但她現在也被嚇到了,隻想趕緊脫手,離這邪門玩意兒遠一點兒。 於是,李清源以每件15美元的價格,買下了這兩件塑像。 ……………………… 兩個老太太離開後,李清源興致勃勃地坐到辦公桌邊,掏出了自己加入“黑方舟”獲得的新人福利——模仿者9號。 他用黏土一樣的“模仿者9號”觸碰了一下那件已經睜眼的六臂神像,心中想象著黏土變形的樣子。 是的,李清源想順便連著“模仿者9號”一起測試了,他想看看自己有《攻略手冊》護身的情況下,能不能免疫使用【咒物】的代價。 “模仿者9號”果然神奇,它像蚯蚓一樣扭曲著,自動塑形,很快就有了泥人一樣的輪廓。 泥人邁著兩條小泥腿兒,站到六臂神像旁邊,像照鏡子一樣模仿起它的姿勢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還沒等它完全定型,一旁的神像就像被激怒了一樣,徹底紅溫了。 隻見神像怒目圓睜,嘴巴張開,露出利齒,仿佛在發出無聲的怒吼。 六條手臂各執法器,迅速朝著旁邊的泥人身上招呼著,直到把泥人打回了原本一灘爛泥的樣子,才停了下來。 就這樣,它還不解氣,把法器丟到一旁,六隻手抓住被打回原形的“模仿者9號”就往嘴巴裡送。 一陣細密的咀嚼和吞咽過後,“模仿者9號”被它吞吃了大半,李清源隻救回來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殘留部分。 原來,【咒物】之間還能互相吞噬的? 吞吃了大半個“模仿者9號”過後,六臂神像變得更靈動了一些,就像低血糖的人喝完了一杯糖水,身體逐漸有了活力。 它被李清源的血氣侵蝕的身體,因為吞吃了“模仿者9號”,開始緩慢地排除氣血。 很快,它的大理石表皮就像長了毛孔一樣,冒出一絲絲紅色的霧氣。 李清源玩性大起,他操控著被六臂神像排出來的血氣,在它頭頂上方聚成一顆小球,然後不斷壓縮到針眼大小,就跟在組織分部測試時那樣,這枚被壓縮完成的迷你“血氣彈”,轟擊在神像的手臂上。 六臂神像,變成二臂神像了,另外四條手臂被炸碎了。 被炸後,神像萎靡了很多,它扭動著靠近另一尊神像,將另一尊神像身上的手臂折斷,裝到了自己的身上。 似乎是被打怕了,它不再顯露靈性,而是盤腿坐下,低垂下腦袋,閉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