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曾是西南地區最為繁華的都市,它的輝煌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這裡,不論是社會地位顯赫之人,還是平凡無奇的百姓,無論他們的外貌是美是醜,都曾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享受著城市帶來的繁榮與便利。 然而,當那場突如其來的喪屍病毒爆發後,僅僅幾天的時間,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便淪為了一片死寂的廢墟。 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汽車被隨意打砸,橫亙在道路兩旁,它們的車窗破碎,車身凹陷,見證了末日來臨時的恐慌與混亂。 商店的門麵被破壞,裡麵的商品散落一地,工廠停止了轟鳴,整個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些曾經在社會上各自扮演角色的人們,無論是昔日的權貴、失意者,還是負債累累的普通人,如今在這個末日的世界裡,他們之間的差異已被抹平。 因為他們全都變成了沒有思想,沒有感情,隻有基本求生本能的喪屍,他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尋找著任何可以滿足他們饑渴的生命。 就算這座城市還有幸存者,他們也隻能躲在某個角落裡瑟瑟發抖。 曾經的城市喧囂,車水馬龍的景象,如今隻剩下喪屍群的嘶吼聲和腳步聲。 那些曾經的歡聲笑語,親人朋友間的溫馨對話,都被這恐怖的嘶吼聲所取代。 蘇沫,雖然也成為了一名喪屍,但他依然保留著人類的清晰意識。 他看著周圍的喪屍,隻見他們呆滯無光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短暫停留,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然後又繼續他們的漫無目的的遊蕩。 穿過一條又一條荒廢的街道,蘇沫終於來到了這座城市中的一家三甲醫院。 這裡曾是救治病患、挽救生命的聖地,如今卻變成了一處陰森恐怖的地方,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和絕望的哀嚎。 醫院的大廳裡,散落著破舊的醫療設備和斑駁的血跡,昔日的白色長廊,如今隻剩下了陰暗和寂靜。 這座曾經白色的醫院,如今已被無情的破壞所侵蝕,它的墻壁上布滿了斑斑血跡,仿佛每一滴都訴說著末日的恐怖。 夜色的掩映下,醫院的陰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扭曲,而那些斷斷續續、撕心裂肺的喪屍嘶吼聲,讓這場景更添了幾分陰森與絕望。 蘇沫,雖然已經變成了喪屍,但內心深處仍然保留著人類的意識。這份意識讓他無法擺脫人類的基本情感——悲傷、害怕和恐懼。他明白,盡管外表已經改變,但他的心靈仍舊是那個敏感而脆弱的人類。 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喪屍為伍的日子久了,人類的恐懼本能會逐漸消失,但至少現在,蘇沫還未能完全適應這種非人的生活。 他緊握著斧頭,盡量輕手輕腳地朝著手術室的方向前進。 按照常理,血庫應當位於一樓手術室附近,以便於緊急時刻的取用。 然而,目睹了醫院被破壞得麵目全非的景象,蘇沫心中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血庫尚未遭受同樣的厄運。 終於,他來到了手術室的門外。 用力推了推門,發現它從裡麵被反鎖了,這很可能是喪屍病毒爆發初期,有人為了求生而做出的無奈之舉。 不過,看玻璃門上被砸出的大洞透露出裡麵的情況並不樂觀。 蘇沫湊近那個破碎的洞口,正準備探查手術室內部的情況,突然一聲低沉的“嘶”聲劃破了寂靜,一個腦袋猛地從洞口出現。 蘇沫本能地後退了兩步,心跳加速,直到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那是一張美麗女子的麵孔。 她的眼睛血紅,充滿了狂野與不安,直勾勾地盯著蘇沫。那目光中既有警惕也有好奇,仿佛在審視著他這個同類。 女子望了幾眼後,又將頭縮回了黑暗的手術室。 蘇沫深呼吸,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自嘲地想,自己現在也是喪屍一員,何必如此驚慌失措,畢竟,他們之間不會再有誰傷害誰的可能。 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將頭部靠近那扇門上的巨大破洞,試圖窺探內部的情況。 透過那個不規則的觀察窗口,他能夠辨認出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物,無疑是醫生,以及幾名忙碌的護士。 他們本應是這個醫療環境中的守護者和治愈者,但現在的場景卻截然不同。 在昏暗的室內,還有一名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他的腹部傷口驚人地敞開著,內臟器官不幸地散落一地,但他似乎對此毫無察覺,隻是不斷地用雙手在墻壁上抓撓,那墻壁在他的抓擊下顯得格外慘白。 這一幕無聲地訴說著悲劇的發生,所有的人,無一幸免,都遭受了喪屍病毒的感染,變成了失去理智的喪屍。 顯而易見,這場災難的起點,可能就是那扇被暴力破壞的玻璃門。 一旦門被突破,裡麵的人員便遭到了致命的抓傷,從而感染了這種可怕的病毒。 尤其是那名女護士,她的手臂上清晰地帶著幾道深深的抓痕,這幾乎可以確定她是第一個被感染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隨後,她又很不幸地將病毒傳播給了其他的醫護人員。 蘇沫原本打算離開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血庫的具體位置。 然而,手術室裡的那名喪屍女護士,或許知道答案。 蘇沫考慮,如果能將她從那扇破碎的門中帶出來,雖然她作為喪屍,但職業本能可能還在,或許她能帶自己更快地找到血庫。 就像樓下那個五金店老板一樣,雖然變成了喪屍,但是本能讓他還待在自己店裡麵。 於是,蘇沫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那個大門上的洞口,準備強行打開門。 幾名喪屍聽到了動靜,幾乎是立刻朝蘇沫走了過來,好奇而呆滯的目光緊盯著蘇沫。 當看到那名腹部受傷、腸子灑落一地的喪屍也跌跌撞撞地向這邊移動時,蘇沫感覺惡心無比,忍不住對他發出了一聲喝斥:“滾開!” 但是,他的聲音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那聲怒吼變得沙啞而扭曲的一聲嘶吼。 這才讓蘇沫意識到,自己作為喪屍的身體正在經歷著可怕的變化,內臟和皮膚都在不斷腐爛,連聲帶也無法幸免,他再也無法發出正常的人類語言。 盡管如此,那一聲怒吼還是讓其他幾名喪屍短暫地停頓了下來,他們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停下腳步,茫然而呆滯的盯著蘇沫。 而那名女護士仿佛沒有被影響,她繼續向前挪動,她的手最終觸碰到了蘇沫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熟悉而又遙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