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東北街頭，燈火昏黃，歐陽楓的身影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緩緩遊走。 　　腳下的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黑色羽絨服領口高高豎起，遮擋著寒風。隻露出那雙深陷在陰影中的眼睛，閃爍著迷茫和傷痛的目光。 　　筆直公路上的兩排路燈像搖曳的蠟燭，祭奠著逝去的一切。離禦學府16棟還有幾百米的路，那是歐陽楓合租的地方。 　　進了小區燈火輝煌的影壁下幾個白色立體字很刺眼，綠籬的小灌木下一隻小奶貓一動不動蹲著，橘黃色身體在白色的雪中格外明顯。 　　早晨歐陽楓去上班時圍著綠籬追幾刻也未曾撫摸到它，落得滿頭是雪，引得路人歡笑，一片祥和的景象。 　　小奶貓應該是死了，東北零下26度的氣溫裹著棉襖的醉漢都能在一夜凍死。 　　進了16棟樓的電梯，歐陽楓猶豫了一下摁下了34樓的電梯。 　　這是房子的頂樓，合租屋裡活潑的氣氛並不適合融入現在的自己，歐陽楓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騎在圍墻上，歐陽楓腦子了閃過一個念頭。 　　“從這裡掉下去我是不是就沒有了痛苦，我得到的和失去的是不是就化為了烏有。身體不由的往下看了一眼，恐高的心理讓歐陽楓身軀一驚，險些沒穩住掉了下去。” 　　身體不由的向裡偏曲去，剛穩住身體，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打開一看，是一位研友發來，的生態學背誦資料，失落之餘回復了句“謝謝，加油!” 　　打開資料往下拉著瀏覽，眼裡模糊晃過一行“性選擇:動物在繁殖期經常為獲得交配權而通過某些表型性狀或行為進行競爭，如雄鳥、雄魚具有美麗的色彩，雄鹿有發達的角等。” 　　突然，歐陽楓腦子裡充斥著失戀、貸款、考研各種未來不確定的焦慮，身體不受控製的昏厥了過去。 　　昏迷中歐陽楓意識到身體在空中急速下落，如此輕盈。 　　“我會死嗎？我還有好多遺憾。”眼角的淚滴逆向往天空遠離自己。 　　一瞬間，各種回憶迅速在大腦中放映。 　　一個星期前，他剛開啟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戀愛，戀人是大學時同專業的同學。大一那年小組作業時他兩被分在一個小組，便有了好友。 　　大三那一年她得了肺結核申請休學了，住院無聊時會玩玩遊戲。 　　歐陽楓是個遊戲網癮少年，大學時他比食堂旁的狗都懶。也在大三那年他導師去了美國訪學，平日裡導師還會督促他去圖書館看看書；實驗室裡做做實驗。但現在他徹底放飛自我，甚至在專業課上一半時悄悄從後門溜去藝術學院參加學校王者榮耀大賽。 　　那天歐陽楓在遊戲上看到她遊戲在線，於是邀請了她，兩人便在遊戲裡慢慢熟悉了起來。 　　她陪他在遊戲中連接現實生活，他陪她在遊戲中度過病痛的苦難時光。 　　歐陽楓慢慢的喜歡上了她，有機會時悄悄的試探她有沒有男朋友，她回答沒有。 　　後來他鼓起勇氣說喜歡她。她哈哈大笑，說他要在班群裡告密。他隔著手機屏幕也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大四，這是一個大學生普遍焦慮的時節。歐陽楓在環境和導師的引導下選擇了考研，但結果並不理想。 　　與此同時，歐陽楓的室友有的考研去了西南大學、中科院研究所；有的選擇工作上岸了公務員或是去了農牧企業。也有和他一樣一事無成一無所有的室友，但至少大致完成了畢業論文，而歐陽楓的畢業論文則是一張白紙。 　　相比之下，歐陽楓是寢室裡最廢物的一個，沒有清晰的人生規劃，也沒有對當下的危機的行為對策。整日裡慌慌張張又無所事事，神經兮兮。 　　好在這危急關頭導師回國了。 　　歐陽楓導師出國那年，因為不便指導學生實驗和論文撰寫，所以同屆的學生都換了導師，就懶散的歐陽楓選擇了繼續跟著導師。 　　那天導師和歐陽楓在學校外吃了頓麻辣大蝦，聊到畢業論文時導師建議在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的研究上繼續深入探索項目的可行性研究作為畢業論文。這一建議讓歐陽楓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欣喜若狂。 　　大二那年歐陽楓在導師的幫助下曾主持申請過省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項目以省級項目結題，結題材料中部分調研資料可加以豐富分析作為畢業論文題材。 　　撰寫畢業論文那段時間，每次歐陽楓和導師修改畢業論文時基本都在餐館修改。乾鍋雞、豆米臘肉和烤魚，每次先吃飽喝足再看論文。歐陽楓從來沒付過錢，每次付錢導師就會生氣。 　　“等你有工作拿工資了再付錢” 　　於是歐陽楓和導師吃飯就再也沒去過收銀臺。 　　完成畢業論文後又開始迷茫畢業後的工作生活，歐陽楓慢慢意識到生活的柴米油鹽，也漸漸看到喜歡的責任。開始想思考如何融入社會，規劃目標。但四年歐陽楓浪費了太多的時光，除了遊戲，他幾乎沒有用心去做過任何一件有意義的事，工作更是一頭霧水。 　　此時清醒有種亡羊補牢的遺憾。 　　三月的春風吹綠了千山萬水，也吹動了少年的心，李慕雨休學回來後他還沒敢去見上一麵。 　　旁晚，日落於西山之間，一片晚霞將天空渲染得如夢如幻。在歐陽楓打開了聊天框，問了李慕雨在哪裡在乾嘛。她有很多可愛的表情包，總能讓人嘴角上揚。 　　李：“我在教室學英語呢，四級我必拿下。” 　　歐陽：“信手拈來。” 　　李：“是不是寫完畢業論文你又開始飄了？” 　　歐陽：“實力允許，我想來打擾你學習。” 　　李：“我剛學完，都坐一下午了，凳子好硬。” 　　歐陽：“哈哈哈，你在那間教師？” 　　李：“寧靜樓319。” 　　歐陽楓想買點什麼喝的過去，但又不知道李慕雨喜歡喝什麼。挑了半天之後拿了一板AD鈣。 　　“你們宿舍來教室需要這麼久嗎？”李慕雨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道優雅的弧線。她坐在最後排的窗戶邊，在柔和的白熾燈光下，她的長發泛著微微的光澤，如同流蘇般輕輕搖曳，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氣，臉龐被光線輕輕勾勒，輪廓柔和而清晰。她很瘦，穿得也單薄，散發出一種青春而深邃的美。 　　歐陽楓從來沒在現實中和女生獨處過，他顯得手忙腳亂，心跳一直在加速。將AD鈣分給李慕雨後便搪塞著做到間隔她一排的座位上坐著。 　　他很蠢也很青澀。 　　“你坐這裡來呀。”李慕雨指著自己身邊的椅子。 　　“不用，我就坐這裡，我也學英語。我不是真的來打擾你學習的，我是來向你學習的。”歐陽楓一直在咳，仿佛得過肺結核的是他，並悄悄的深呼吸，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回去的路上，因為緊張歐陽楓才從三樓到二樓並以為到了一樓，又且因為膽小，他從未敢直視李慕雨。所以他並到了二樓就直接右轉走了過去。直到被李慕雨站在樓梯口叫住。 　　她笑他白癡，他看她臉紅。兩人一直尬聊到近女生宿舍。 　　李慕雨淺淺的笑道：“到這裡就行了，你快回去了吧。” 　　回去的路上，歐陽楓看著如勾的月亮。像我這樣的人會有誰喜歡。 　　歐陽楓想一定要努力過有意義的生活，能愛人，也能被人愛，那段時間他再也沒碰過遊戲。 　　歐陽楓注意到此前幾日國家發布了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和國務院發表了關於全麵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意見，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製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零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對新發展階段優先發展農業農村、全麵推進鄉村振興作出總體部署，為做好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三農”工作指明了方向。 　　經國務院同意，農業農村部、國家發展改革委及中國科學院等七個部門聯合印發了《國家黑土地保護工程實施方案》。 　　中國科學院作為科研力量的國家隊，為夯實國家糧食安全基礎，推動東北地區農業高質量發展和農業農村現代化，依據中央指示開展了戰略性先導科技專項“黑土地保護與利用科技創新工程”，區域涉及遼寧、吉林、黑龍江以及內蒙古東部的部分地區。 　　因此東北聚集了眾多農業類的工作機會。歐陽楓本是農學專業，也嘗試著向此方向尋找工作的出路。 　　幸運的是他被一位優秀的青年研究員的收留作為科研助理，並提供良好的物質基礎和學習指導。 　　四月初歐陽楓參加了最早一批的論文答辯，結束後便去了東北的研究所，和藹的老師和活潑的學生讓歐陽楓很快融入了環境。他想他會在此完善自己，看見未來。 　　他選擇了繼續考研。 　　六月班級裡召集拍畢業照，輔導員在班級群裡艾特著全體成員希望大家都能參加畢業典禮。 　　這是個鳳凰花開的季節，風和日麗映照下的校園沉浸在一派浮誇、虛無狂歡、天馬行空的大夢之中，懶散的空氣中充斥著前程似錦。 　　歐陽楓看著東北一眼望不到邊原野，心裡空落落的。此時鬆嫩平原上的羊草正肆意的生長著，藏在草坪中的小溝壑裡住著無數去青蛙。坐在聽草垛上蛙聲一片。 　　歐陽楓想家了，並不是為了畢業照。他想回去見李慕雨，想去趟老家。但想了想自己的經濟條件，算了吧。此前導師也說過過去好好學習，時間很寶貴，把東西收拾好過去就別回來了。 　　采集好樣品後歐陽楓並從野外實驗站回了研究所辦公室。老師叫了他去一趟辦公室，老師他有點黝黑皮膚如歲月沉澱的古老銅像，看起來很嚴歷。 　　老師：“楓兒，你們是不是快到了開畢業典禮的時候？” 　　歐陽：“好像是的老師，前幾天我看我們的班級群裡說要照畢業照。” 　　老師：“那你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看看日期回去一下吧。” 　　歐陽：“老師我不回去了，我來的時候就把學校裡所有東西都寄回老家，來了就不準備回去了的。” 　　老師：“別，楓兒，人生大學的畢業典禮就一次，那可能是大多數人最高興的時光了。要把大學走完整，可以控製的事別給自己留遺憾。” 　　歐陽：“老師我真的不回去了，太遠了，去來也折騰人。” 　　老師：“回去看看，我現在還羨慕你們有青春活潑，要珍惜，你可以回去慢慢走完畢業的流程再回來，現在也不是很忙給你充足時間。” 　　老師：“你回去想想吧。” 　　歐陽楓快哽咽了，他從小就是留守兒童，很少能感受到愛與關心。家裡四兄妹，他是最小的一個，在二年級那年家裡實在吃不下飯爸爸媽媽就去了不知何處的遠方打工，姐姐和哥哥被送去了親戚家。二姐被鄉裡的學校要了過去，就留下歐陽楓在家裡托鄰居看管看管。 　　到了大學也隻去過爸媽上班的煤礦廠過過一次暑假，夏天炎熱的隔板房像一個蒸籠。狹窄的房間裡堆滿了各種破銅爛鐵，有時弄塌一個角落需要整理一個晚上，上下鋪占了三分之一多的空間。每次睡在上鋪剛躺下都會全身出汗，臉隔著屋頂就二三十厘米，讓人感到窒息。夏天屋外的草地都比床上容易入睡。 　　如此的溫馨加上從小就害怕與老師交流的歐陽楓腦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站著不知作何回答。 　　老師：“你回去就想想自己想不想回去吧，不要想太多。” 　　老師：“不用當心路費，來去我都給你報銷。” 　　出來老師辦公室的門，歐陽楓眼淚不由的滴落下來，他沒有回辦公室，去了趟廁所洗了洗手。 　　歐陽楓回去了半個多月，他和李慕雨一起吃過一次火鍋，看了一場電影。他聽李慕雨聊她喜歡一個學弟，她感覺那學弟上課時經常偷偷看她，故意坐在她旁邊，還主動加了她微信。 　　歐陽楓羨慕的說到：“他好會。” 　　坐在出租車上李慕雨描述著他回校時學弟帶著朋友接她並邀請她一起吃飯的場景，她一再糾結她拒絕時的不妥和小心翼翼的分析該如何處理與學弟的相處。 　　歐陽楓是一個善於傾聽的孩子，聽她講麵對學弟緊張到不知所措時，他也會跟她一起緊張得雙手微微顫抖，緊握成拳，仿佛在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激動和緊張。。 　　一場青春的電影，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了放映。 　　“楓，你真好，等我結婚時你一定要給我當伴娘。”說著李慕雨打開抖音，視頻裡一個男生穿著伴娘的女裝在給女閨蜜當伴娘。 　　“哈哈，我不要，他好醜。” 　　回去的前一夜，睡不著的歐陽楓沿著水東路走了一夜，去看《野性的呼喚》。沒回宿舍就打車去了機場。 　　他又回到了東北，這裡沒有他熟悉的夥伴，沒有能讓他放肆的環境。有時下班躺一下睜眼就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隻有窗戶外透來萬家燈火的霓光，打開燈空落落的感覺彌漫著整間屋子，有時他在窗戶邊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他再也不敢在下班後就睡覺，他還怕一覺睡不到天亮。東北的早晨3點就天亮，無聊的時候歐陽楓會從小區一直跑到靈壽寺，在湖邊看看風景再小跑回來。神疲力竭的感覺讓歐陽楓感到精神振奮，也會忘去孤獨的感覺。 　　時間如白駒過隙，東北開始下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宛如輕盈的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每一片雪花都精致而獨特，如大自然的藝術品。 　　漫天的雪無聲無息地覆蓋著整個世界，將一切染上了一層純凈的白色。雪花落在地麵上，輕輕堆積，形成了一片片柔軟的白色絨毯，歐陽楓早早的在小區與智慧研途自習室之間的路上留下一行腳印。 　　幾聲急促的門鈴打破了中午靜謐的自習室，開門是手拿著一捧鮮花的外賣騎手。鮮花是自習室裡一位研友的女朋友為它點的花。 　　頓時自習室裡蛙生一片，男生拿著自己的榮譽勛章開心又炫耀的出了自習室給女朋友回了電話。 　　歐陽楓像個白日夢想家，他常常幻想了很多美好來抵禦並不友善的現實世界。他打開美團外賣悄悄給李慕雨點了一束花，遇到快樂的事他總會想到李慕雨。 　　歐陽：“自習室有人送一大束花進來，真幸福。” 　　“慕雨，手機別靜音，我給你也買了。”過來一會兒李慕雨還沒有回消息，歐陽楓又給發了一條消息。 　　李：“好。” 　　李：“啊！！” 　　李慕雨拍了張抱著花的照片，接著又說到：“太好看了吧。” 　　歐陽：“哈哈，好稀疏，沒錢買多的。” 　　李：“好看，不稀疏。” 　　歐陽：“乾杯，好看就行。” 　　歐陽：“美好心情。” 　　李：“美好的心情，謝謝楓” 　　歐陽：“哦耶。” 　　李：“去畫個妝，拍照秀一下。” 　　歐陽：“哈哈，我要看成片。” 　　沒過多久李慕雨發來三張抱著花的照片。 　　歐陽：“慕雨，你好好看。” 　　李：“那必須，一個下午的成果。” 　　歐陽：“一下午就拍了三張，效率？” 　　歐陽：“其它的我也要看。” 　　歐陽楓又發了一個發出反派的笑聲的得意表情包。 　　李：“沒了，就這三張好看。” 　　李：“然後調了色。” 　　看著李慕雨照片歐陽楓入了迷，她身穿一件簡潔的白色襯衫，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顯得清新脫俗。白襯衫的質地柔軟，緊貼著她嬌小的身軀，展現出她曼妙的曲線。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她精致的鎖骨和纖長的頸部線條。 　　白嫩如玉的皮膚，仿佛經過精心雕琢的瓷器，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光線灑在她的皮膚上，映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和嬌俏。 　　她的臉龐呈現出完美的鵝蛋形狀，線條柔和而優雅。一雙清澈的眼眸仿佛含著秋水，明亮而深邃。淺淺的柳眉如同新月般彎曲，給她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溫婉和柔情。鼻梁高挺，嘴唇紅潤，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開心與喜悅。 　　傍晚李慕雨發了一個朋友圈，並提到了歐陽楓。他高興壞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給她送花，確實她最開心的一次。 　　晚餐過後歐陽楓剛回到自習室，手機彈出李慕雨的消息：“給你打個視頻。”歐陽楓激動壞了，但他在自習室不能接電話，回應了李慕雨。他做了一套政治選擇題就飛快的回到了宿舍。 　　路上李慕雨給歐陽楓發了一張嘟嘴賣萌的照片並說到：“看我的大肥臉。”歐陽楓笑著摔了一個踉蹌，手在空氣中凍得僵硬，手機被摔出了兩三米遠。 　　他和她打了一個小時的視頻電話。 　　李：“楓，我們一起上岸了就在一起吧。” 　　歐陽：“嗷嗚，不能現在就在一起嗎？我喜歡你喜歡你！” 　　李：“那就在一起叭。可能我會沒有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但我會努力的” 　　歐陽楓感覺像夢一樣，歇斯底裡的在房間裡跳著。 　　於是便在一起了，他們一起學習，一起分享快樂，李慕雨還找了可愛的情侶頭像兩人用著，可幸福了。歐陽楓總是粘著李慕雨開視頻。 　　也許是焦慮未來，也許是又想起了心中的白月光，幾天後李慕雨開始動搖了。 　　就在剛剛，歐陽楓的手機裡彈出李慕雨的消息。 　　李：“歐陽楓。” 　　歐陽：“在。” 　　李：“復習得還好嗎？最近。” 　　歐陽：“還好。前幾天有點馬虎，玩了點遊戲，被我卸載了。” 　　李：“我認真想了一下，我果然不適合當女朋友。” 　　李：“我的錯，你應該被愛，也值得被愛。” 　　歐陽：“你要說什麼？” 　　李：“分手吧。我們不合適。” 　　歐陽：“合適，你怕什麼？考不上一起找工作不就行了嗎” 　　說著，歐陽楓著急的打開招聘軟件，搜索著雲瀾市周邊的工作崗位。心裡亂成一團麻，不填的在念叨著。 　　李：“不是這個，我還有惦記的人。” 　　“現在雲瀾生態農業類的工作又不是找不到，再說我們還可以找其它的呀！”歐陽楓還在自顧自的說著，看到消息心如被冰冷的手無情的撕裂一般，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這種痛楚深入骨髓，讓人無法呼吸，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無光。 　　李：“我果然是個很拉跨的人，要不你把我刪了吧。” 　　歐陽：“你還惦記誰？” 　　李：“劉皓煜，我說過我等他的。” 　　歐陽：“他乾嘛去了。” 　　李：“他出國去了” 　　歐陽：“他也喜歡你嗎” 　　李：“出國前本來能見一麵的，找書苑 ｗｗw．zhaoshuyuan.com 他出國前沒有和我說他要出國，但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賭氣沒有理他。” 　　歐陽：“出國後你兩開過視頻嗎？” 　　李：“聊過。” 　　歐陽：“談戀愛有很多看不見的苦難，找個適合的，挺不容易。留著吧。” 　　歐陽：“分了，留著聯係方式。” 　　之前李慕雨給歐陽楓分享一些她喜歡其他男孩子的事，有時歐陽楓不想聽李慕雨卻不顧其煩的繼續說著，所以歐陽楓曾刪過幾次她的聯係方式。但又心軟，李慕雨加他忍不了幾天並又會同意回來。 　　這次有著自己的回憶，他舍不得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在想念時翻一翻。 　　李：“我覺得我沒有做到女朋友該做的。” 　　歐陽：“有什麼需要做的？” 　　李：“女朋友應該關心男朋友啊什麼的。” 　　歐陽：“你關心劉源嗎？” 　　李：“嗯。” 　　歐陽楓像行屍走肉般的從自習室收起書具，向小區裡走去，按下電梯…… 　　回憶讓歐陽楓的眼淚不停的往外湧，身體在急速的下落著，夜空中的雪花如靜止一般，如同無數細碎的記憶，彌漫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會死嗎？我還有好多遺憾。” 　　歐陽楓無奈的閉上眼，腦海中他看見天空中出現一漩渦狀的氣旋一剎那降下一道白亮，打破了靜止，將黑白中插入一道純凈的白，這一道白亮猛的砸向歐陽楓，瞬間將萬物打成黑白兩色的煙霧，繼而化為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