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感覺額頭被打濕,西銘抬頭看向天空,隨即,豆大的雨珠傾瀉而下,他不慌不忙的拉開背包,翻出雨披。 軍綠色,這好像是一個叫美國危機那裡的周邊···至於具體出身他不在意,他隻知道這身雨衣···非常帥。 因為天氣預報上說這幾天無雨,他就把雨衣帶上了···天氣預報這玩意,反著聽出奇的有效。 得到了雨衣庇護,他在大雨裡行走還算輕鬆,但他知道很快地麵會變得泥濘,所以······ “找個地方避雨吧。”他這麼說道。 山林間,避雨的地方並不算少,山洞,石壁,乃至大樹,這些都能成為西銘臨時歇腳的地方。他開始朝著地勢高的地方走去,那種地方往往更加安全,雖說他並沒有帳篷······雨衣也可以充當臨時的帳篷不是嗎?更何況是他的這件大號雨衣。 頂著大雨,西銘走上林木逐漸稀疏的高地,直到他看到······ 一間木屋?走運,剛瞌睡就來送枕頭。 緊緊雨衣,西銘走近木屋。 那是由厚厚木板釘成的墻壁,屋頂茅草有些破損,卻露出下麵因為時間侵蝕,所以顯得腐朽了些的木質屋頂,窗戶的玻璃已然破損,可那幾根生銹的鋼筋卻牢牢地固定在木墻上,不會讓來犯者有圖謀不軌的可能。沒有偷工減料,他十分欣賞的評價。 周圍的那些木樁···不會是就地取材吧?西銘輕笑一聲,看著門鎖。 門鎖生銹嚴重,想撬開是不可能了,但想打開它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畢竟···誰讓這門,它是木頭的呢? ‘咣唧咣唧···’西銘粗暴的拿著匕首別著門鎖後的木頭,生銹的螺絲很快就在西銘的暴力拉拽下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西銘一腳揣在門上,力道之大好像要將整個門框踹塌。 又是一腳。 ‘咣!!!’ 伴隨著‘吱嘎’這樣令人牙酸的木門摩擦門框的聲響,這扇年代久遠已經將近腐朽的木門就這樣被西銘破解了。 西銘把住門框,身體猛地前傾。 “讓我看看···這裡有什麼呢?” 有些乾草堆砌,還有這間屋子最大的家具,一個炕······西銘看到炕的下方被火燒的漆黑,不過整屋灰塵彌漫,估計得有十幾個年頭無人過問。 手臂用力,西銘的上半身又回到屋外,他很禮貌的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隨後左腳踏進屋內。 打量四周···說不出的簡陋。 西銘走到那張做工精巧的木質桌子,桌對麵是窗戶,桌子上擺了一個漆黑的墨水瓶,和一本塵封多年的牛皮包被的老式筆記本,西銘有些好奇這本子裡有什麼。 不過在那之前,他先在自己的臉上蒙上了口罩和護目鏡···這間屋子空氣質量不咋地。西銘將窗戶朝裡拉開,又從背包裡抽出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帶上的雞毛撣子打掃起這間塵封多年的木屋。 “完畢。”經過半個小時的打理,房間可算乾凈了許多,起碼在西銘看來,它已經跟‘臟’搭不上什麼關係。 所以那個筆記本上到底寫了什麼?西銘好奇的掀開了筆記本,筆記本的卡扣脆的像廢舊塑料掉下來的碎屑,紙張通體泛黃,以至於輕輕一掰就會破碎···當然隻有邊緣地區,裡麵還是能夠看到白色的。 透過模糊的墨水痕跡,在筆記的第一頁的日期是1980年,西銘估算,距今大概有三十年了···他無法說出具體時間,因為他忘了。 好,他開始翻看起他還能認清的日記······ 一個小時後,他將本子放下。 西銘按了按太陽穴,像是看了一部中篇小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護林員,每天拿著獵槍巡視森林,直到遇到兩名偷盜者。 他本想開槍將他們擊斃,結果發現一幫瞳孔腥紅的動物突然竄出來將偷獵者們撕得粉碎。 這已經不是不對勁的級別了,可附近又沒有人家,恐怖的動物們深深地看著他,那個眼神讓他寢食難安。 年輕的護林員決定逃跑,可當他收拾完行李,準備出門的時候,門卻被堵住了。 很明顯,他被嚇住,並且窩囊的迎接自己的終結···十幾···二十,一個不低於兩位數的龐大獸群圍住了這棟勢單力薄的小木屋,尖叫,嘶嚎,扭曲怪異並且散發著獨屬於野獸的腥臭氣息彌漫住這裡,肅殺的危險氣息將這個年輕人籠罩住,讓他汗毛豎起。 這絕非人類世界可能出現的任何場景,怪異的精神鎖鏈聯係起低等的四足走獸和兩組鳥類,這些本應該永久處於愚昧狀態的可悲生物們卻體現出了西銘異常陌生,卻又十分熟悉的危險狀態,那是人類決勝自然的利器,是獨屬於人類的,栽決萬物的底氣······ 智慧! 開什麼玩笑!他驚慌地無語倫次,即使是寫到筆記上筆畫依然紊亂,潦草異常,像個控筆不穩的小孩的描繪··· 他很驚慌···西銘做著評價。 再然後,他試圖跟隨這些生物,結果在路過一處墓地時昏迷,醒來後又回到了屋子,可他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出不去,他拚命地敲打,撞擊,可這一切在他築就的堅固房屋麵前就像蟲子可笑的嗡嗡聲,動靜很大,實則沒有任何傷害。 直到第二天有人來換班,他才解脫···筆記戛然而止,沒有寫之後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說明那個來換班的人的結局如何,西銘饒有興致的檢查著筆記,發現最後少了兩頁,西銘推測著最後的結局,卻並不好奇最後兩頁是什麼。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起碼對他來說,這並不重要。 西銘開始翻找起桌子的每一個抽屜,隻找到了幾張老式的黑白照片,其他的一無所獲。 照片上分別是一個大部隊,兩個人的合影,然後是那合影的兩人各自的照片。 一個長得高大,滿麵紅光,一個身材肥胖,眼神低垂,似乎很好欺負···西銘推測,日記的主人可能就是那個身材更高的男人。 這結合了文本的數據,書寫的力度,語氣,以及自己的經驗。 主要是自己的經驗。 此時,手電筒的光線開始變得昏暗,好像在提醒他,現在該睡覺了。 那就睡唄······ 疲倦的西銘倒在茅草堆上,足弓部分因為白天走了太多的路,導致疼得難受···西銘想起自己白天遇到的那頭大野豬,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很快他就不再多想,困意如同潮水,很快將他淹沒。 ‘嗖嗖——’未知的淒厲聲響,房屋被西銘從內部掩蓋,門窗緊閉,不是任何大山裡的動物可以輕易侵入的。 那是一道白影······麵容猙獰,麵黃肌瘦。長長黑發垂地,肩距極窄。青黑色筋絡凸顯的好似條條毒蟲,眼眶漆黑,似要隨時淌出漆黑濃汁,腳尖低垂,離地麵大概有十厘米。 這道白影圍著屋子轉了一圈,然後試著撞門···咚,咚,咚。 三聲隻有它能聽到的聲響並不足以將西銘驚醒,他隻是在一陣迷糊中看到屋外有一道徘徊不散的身形,很快他看到那道身影沖過來,然後消散,西銘接著進入下一場夢境。 實際上,那道白影確實一直試圖進入,還徘徊著房屋,撞擊著門窗,不停的從它扭曲可怖令人作嘔的嘴裡發出隻有它聽得到的淒厲尖嘯,可惜的是這些都被木屋擋住,西銘看到的那些,一般我們將它稱之為···做夢。 結合迷糊現實的夢境,畢竟他暫時還分不清。 ‘嘩啦啦···’雨越下越大,在這鋪天蓋地的雨幕中,西銘所寄居的小木屋好像滄海中的一葉扁舟···卻巍然不動,竭盡自己所能的給西銘自己所能提供的最好的庇護。 人類的工具,永遠忠誠於他們的主人。 最終,也不知是天氣的原因,也不知是不是木屋實在堅不可摧,壓迫感強大卻到處受阻的白影隻能悻悻的離去,他臨走前用惡毒的眼光透過窗戶死死地盯著西銘,西銘沒有什麼感覺,呼哈的,睡得格外香甜。 ‘噠···噠···噠’ 屋頂滲出的雨水打在石炕潮濕木板上,很快就積出一個小小的水坑,然後木板像是有生命一般將水滲了下去。 西銘所在的環境實在稱不上良好,或許是因為他心大,或許是因為他陽氣太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總之,直到他起床都沒有發現身旁的怪異。 如果你在此地再靠近一些石炕,你就會聽到連綿不絕的呼吸聲。 石頭下封存著護林員也沒在意到的東西,幾十年前它還沒有半點動靜,如今卻已經略微可以影響到現實。 說到底,這隻是一個惡人被人裝在了石棺裡恰好埋進了屋子下方,其他的不必在意,這並不重要。 ······ “啊~” 清晨,起床,太陽透過窗戶照亮了陋室···透過門縫,西銘確認雨停了。 他揉了揉惺忪朦朧的睡眼。 該回家了。 ······ 昨天的雨下的很大,大到漢帝國氣象臺發布了橙色暴雨警告,鋪天蓋地的雨水席卷了山林,平原,淹沒了稻田,製造了洪水,害的幾千人無家可歸。 西銘不知道這件事,他隻知道昨天的雨下的極大以及···在這樣的大雨裡睡得很安心。 像是百萬年前的祖先在他耳畔低語,‘今天外麵下雨,不用打獵······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過比起助眠的暴雨,西銘更關心自己的小房子,他可不覺得那破房子能撐住這麼大的轟擊。 所幸,當他急切的趕到小房子前,仔細打量發現,他的房子隻是被雨淋濕了,被太陽曬曬就好了。 在這之前,他還是要把被褥之類的東西掛在晾衣架上晾曬起來。 當他走進屋裡,不出所料,這房子還是那麼容易滋生黴菌。 ······ ‘第二階段正在加載:80%’
第5章 山上的小木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