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開始控溫(1 / 1)

房間門口放著一塊小印,是倉曹椽的身份證明。   按照慣例來說,其實陳應也還合該有一身小吏的衣裳。   不過如今漢室衰微,也就沒什麼人遵循這規矩了。   陳應把這方小印掛在腰間便出了門。   日頭已在西偏,晌午的尾巴也抓不住。   陳應隨處找了一個酒樓點了些食物果腹。   聽到街邊偶爾還有人對“陳應”這個名字探討些什麼,陳應不免有些失笑。   曾經生怕出名的陳應如今甚至需要讓人們去肆意傳播他的名望,用以彌補之前錯過的時光。   他一新上任的二百石小官,想要在這個吃人的社會活得更好,有些營銷手段是必須要用到的。   否則僅憑家世和這張麵皮,恐怕並不能吃的很開。   填補了空虛了兩日的碌碌饑腸,陳應才先去了一趟校場。   陳到雖然年齒還小,但半披掛甲,手握長刀時候的氣勢便足夠淩人。   因此陳應即使是第一次做“教頭”,麵對兩千丹陽精銳也絲毫不怵。   短短兩日,陳到的手段便足以讓這群老兵油子不敢把心中的不滿展示到臉上了。   “怎麼樣?我這練兵的功夫,配得上你的信任吧?”   陳到指揮著士卒們用沾了粉灰的鈍頭木棒捉對廝殺,自己則是忙裡偷閑,跑到陳應身旁當邀功小子了。   “叔至的練兵水準,我自然是相信的。”   陳應瞇著眼看著悍勇的士卒們演練廝殺,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丹陽人素喜好勇鬥狠,所以丹陽兵也都是個頂個的精銳。我過些日子便修書一封,叫塢堡的青壯們都來一同訓練,但凡學到幾分痞氣,便能百戰不殆了。”   陳到一邊和陳應說著,一邊用毫不掩飾的贊賞的目光看向還在刻苦訓練的丹陽兵們。   陳應心想陳到真不愧是先天練兵聖體,兩日便摸清了丹陽兵的底子,更是精準把控住了丹陽兵戰力高絕的根本原因。   主要還是一股悍不畏死的精氣神,陳到目前的做法看來便是讓他們在能保有這股精氣神的同時還能精進自己的武藝。   “對了元順。你若是有空,也可來校場精進幾分武藝,上次遇到何霸之時,你的劍術和馬術都有些欠缺了。”   陳應還在對陳到的練兵贊不絕口,忽然就聽到陳到想把他也拉來當壯丁。   屁股上的疼痛還時刻提醒著他這具身體的孱弱。   不過......   “好,待我忙完手中的事,便來與他們一同訓練。”   陳應也知道身體在這方亂世更是珍貴的本錢。   有陳到這種武藝與練兵手法俱為高超的“老師”在身旁,陳應又怎麼可能不借機強化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   至少也要讓之後自己騎馬之後別再整宿整宿地屁股痛了。   “叔至,剛才聽你所言,這兩千人還未到你練兵的極限?你最多能帶多少兵?”   陳應這次的語調很認真,讓陳到都有了幾分疑惑,半開玩笑道:   “步兵五千之內我無敵!”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叔至明日開始多辛苦些,帶五千丹陽士卒!”   陳應這句話一出,陳到臉上掛著的笑意霎時凝固,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   “元順,你可莫要做傻事,曹豹那廝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武藝絕不差,還是建威中郎將......”   陳應噗嗤笑出了聲,心知陳到是誤會他了,笑著解釋道:   “你想哪兒去了?就我這體格,怎麼可能會想著去與曹豹起沖突?”   這下陳到又有些迷惑了,撓了撓頭,問道:   “劉使君讓曹豹讓渡於你的丹陽士卒也就隻有這二千,曹豹肯定對咱倆恨之入骨了,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士兵讓給你我?”   陳應表麵雲淡風輕,拍了拍陳到的肩膀,說道:   “叔至,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頗懂一些術法?我明日便能給你變出三千丹陽兵來。”   “不過,如果你不想明天隻有三千兵供你操練的話,就趕緊管一管你的士卒們吧。”   陳到迷迷瞪瞪回過頭去,才看到那些捉對廝殺的丹陽兵們多數已經打出了火氣。   每個人手上的棍子都沒輕沒重地往對方身上敲,連狗腦袋都快打出來了。   看著急忙去叫停手下的陳到,陳應才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去。   裝完就跑的感覺真是好!   陳應今天所來,其實也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   不過丹陽人們的火氣和紀律性,倒是讓陳應對他們也放心了幾分。   不出意外的話。   陳到和這一群人,將會是未來一段日子甚至整個未來中,他陳應最能信任和倚重的驍勇部曲。   看著天還早,陳應又乾脆四處溜達著,一直到了下邳的糧倉所在處。   雖然不想上班,但還是不得不裝裝樣子。   出示了印信,守著倉的小吏才拿鑰匙打開門鎖,引著陳應進了糧倉做常規的視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州雖說剛經戰火,但在陳登的農業扶持下,倉中的糧食還真不少。   很難相信,在這種吃人的社會下,還能有如此金燦明亮的小麥躺在糧倉裡熠熠生輝。   再加上如今徐州人口稀少、軍隊更是幾乎沒有,糧食的消耗量其實並不大。   陳應也不解釋什麼,隻是順手拿起一個還算結實的布袋,用手掬起一捧又一捧麥粒裝進布袋裡。   “把門關好,莫遭了賊。”   陳應背著一袋沉甸甸的麥粒走出門,還不忘叮囑小吏們一句。   小吏們心下腹誹這整個徐州也就隻有這位心上人的倉曹椽最像是個賊了,但也隻能口中稱是。   雖然哪怕不需要這袋小麥,陳應也有十足的把握拿捏曹豹。   但有些外在的助力,能讓溝通更省事一點。   畢竟陳應沒有陳到那種能讓曹豹心平氣和地和他講話的能力。   所以陳應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曹豹府裡的家兵才得到曹豹的命令讓陳應進去。   曹豹正在屋裡喝酒,看到陳應後臉色又變得紅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看陳應看的。   還沒說話,他怎麼就紅溫了?   陳應雖然不解,但還是放下麥子,一屁股坐在了曹豹對麵。   “你來我府中,就是為了送這袋東西?”   曹豹的聲音裡滿是嘲弄。   “當然是,為了救將軍的命而來。”   陳應雲淡風輕地看著曹豹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摔個粉碎,嘴角溢起一絲微笑。   控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