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登挨罵(1 / 1)

陳應當然知道劉繇心中所想到底是什麼,但還是默不作聲地笑了笑,並沒有揭穿他。   許汜其人雖然名聲顯亮,家世也稱得上顯赫,但陳應卻是不可能動了招攬他的心思的。   陳應雖然沒讀過幾分歷史,但也曉得這人便是自家大兄看不上的求田問舍之人。   就單獨依照歷史上的刻畫來看,這位許汜先生倒是和劉繇刺史的性格頗為相像,都是為了自己而不顧他人與大局之人。   這也正是陳應邀請劉繇一同來見許汜的原因。   劉繇還不知內情,一路上興高采烈和陳應聊著天,手還悄悄地肅正了一下衣冠,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一個人。   走到大堂,身形消瘦,眼中精光迸發的許汜趕忙迎上來,卻一時犯了難。   他今日其實是來找陳應的,卻沒想到陳應身旁還跟了一個官位明顯比他還要大的人。   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先對其中的哪一個寒暄一下了。   好在劉繇還是不忘初心,笑意滿滿地就迎了上去道:   “許先生大名,我早有耳聞!今日許先生到來,我未去迎奉,還望許先生勿怪!”   許汜眼看這位高官對自己都有招攬的想法,一時對自己的名聲大為自信,整個人不由得都飄飄欲仙了起來。   唯有陳應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表演。   寒暄了好一陣子之後,兩人才相對落座,許汜這才和陳應寒暄了兩句後,開始表達起自己的誠意來:   “陳令君啊,我本是曹將軍麾下一從事,心念劉使君之仁義厚德,方棄官來投,還望陳令君能稍加引薦,我定當感激不盡!”   許汜本就是曹操麾下一從事中郎,按理說本該在今年下半年背棄曹操,投了呂布,待到呂布滅亡後才會南下尋陳登求一個收留。   隻是這一次陳應在徐州造勢造的有些太大,還明明確確將袁紹支持這件事昭告給了百姓,因此許汜這次背棄曹操的想法更加乾脆,直挺挺就下了徐州。   同樣也是被陳登痛批了一頓,心中不忿的他才想起陳登向來目中無人,又不好發作,隻好找到陳應來,想要在劉備手下謀求個一官二職。   “許先生說的是......哪個劉使君?”   陳應心知許汜首鼠兩端,根本無所謂哪個劉使君,隻要能混些宅地田產便可心滿意足,但還是直直戳破了許汜的小心思。   許汜本是想投劉備,卻被劉繇的熱情搞得有些膨脹,也才這麼模棱兩可地說出了那句話,覺得這樣更加是十拿九穩,卻被陳應一語道破。   有些惱的許汜還不等思索太久,便笑道:   “陳令君哪裡的話?我到了揚州丹陽,說的自然便是劉正禮劉使君啊!陳令君又為何會想到別的人去?”   許汜雖然心胸不寬廣,但臨場反應速度卻是足夠快,三言兩語就把鍋又甩回給了陳應。   好在陳應和劉繇之間的齟齬也早就是兩人心知肚明的,這句話中的離間嫌隙卻是對二人毫無作用。   陳應也就裝作沒聽懂,笑道:   “許先生既然是從曹將軍帳下而來,總得有所謀求,我才好向劉使君舉薦你不是?”   許汜看陳應和陳登的待人態度完全不同,心知這趟是來對了,趕忙陪著笑臉道:   “曹將軍予我不過十畝地,兩間屋舍,我氣不過,方來求一明主!”   劉繇這時沒等陳應答話,便適時插嘴道:   “許先生有國士之名,僅僅為此一訴求,豈不是大材小用?若是許先生願為我幕府,我定當讓先生之才得以展現啊!”   劉繇講話可謂是情真意切,讓本就飄了的許汜更加受用,甚至哈哈大笑道:   “還是劉使君與陳令君慧眼識人啊!倒不像那陳登小兒,竟自己獨睡床榻,讓我仆息於地,當真是目中無人!”   陳應就等許汜嘴上沒個把門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呢。   看著劉繇又想要附和的樣子,陳應趕忙打斷,讓劉繇也試一試有話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插人嘴者,人恒插之!   陳應臉色一冷,緩緩道:   “要我說,就是我家大兄太仁善了!”   許汜和劉繇都麵色一怔,不太理解陳應所說的話。   許汜更是帶著怒氣問道:   “你二人雖是兄弟,卻也不能不分黑白是非!你陳家譽滿徐州,陳登卻如此無禮待人,當真德可配位否?”   陳應冷笑一聲,罵道:   “住口!無恥老賊!”   許汜像是沒聽到陳應說的話一般,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迷茫道:   “你說什麼?黃口小兒,你膽敢再說一次?”   劉繇也怒聲嗬斥道:   “元順!休得無禮!”   二人此時還當陳應是給陳登抱不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此才連禮儀是非都顧不上,想要出氣,也就都隻是警告一句,讓陳應消停一點。   陳應卻是完全不顧,嗬斥道:   “你徒有國士之名,卻不顧如今漢室衰微、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叛主背德,卻隻為求田問舍!個人私利!也就是我家大兄心高氣傲,懶得和你這樣的人計較!若是我坐在大兄那個位置,我定當獨臥百尺高樓,讓你一人睡在那地麵之上!”   這一番話著實是讓劉繇和許汜都震驚了幾番,許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陳應道:   “你......”   陳應卻還沒輸出完畢,繼續指著許汜鼻子罵道:   “人家都要打到家門口了,你還在妄圖挑撥兩位劉使君的和睦!還想分化我與我家大兄!一生未立寸功,隻會搖唇鼓舌,助曹為虐!”   這下許汜的臉色變了又變,你了半天也沒個後文,乾脆兩眼一翻,直挺挺躺在了地麵之上,顯然是被氣暈了過去。   慌忙叫人去叫來軍醫的劉繇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聰慧如他,又豈能聽不出陳應這是一番話罵兩個人?這種指桑罵槐的本事,他劉繇看得一清二楚,卻偏偏一句話都不能反駁。   看著眼前春風得意的陳應,劉繇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陳到帶著部曲出去的時間已然不短了,想必張英樊能他們都已經有所動作了。   他本就沒想放陳應安然回到徐州去,這下心中殺意更是滔天。   陳應這一次,還是別回到徐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