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唐展的朋友(1 / 1)

朝露行 柴門月下僧 3311 字 2024-03-19

三人策馬回到滁州城西門,隻見百姓已經可以自由出入了,和平常無異。   城門口兩名守衛見三人疾馳而來,抽刀攔住,正在這時,一名伍長模樣的軍士見是唐展,急忙上前喝退兩名守衛,笑嘻嘻的一邊行禮一邊對唐展道:“唐都頭,外麵辦差回來啊?”,又見著李愚,隆重下拜道:“小人邢五,拜見李記室!”。   三人翻身下馬,唐展對那邢五道:“小五,我知道你小子機靈,張大人禁令,非公務不得在城內騎馬疾行,攔下我們因是為此吧?”。   此人中等個頭,十七八年紀,其貌不揚,聽唐展這麼一說,眼睛瞇成一條縫,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道:“唐都頭真是洞若觀火,心如明鏡,簡直就是小五肚子裡的蛔蟲啊!”   唐展道:“你這前半句,聽得還挺舒服,後麵我怎麼就成蛔蟲了!”芽兒都聽得忍不住噗哧笑了。   唐展繼續道:“你小子初見我時,害怕得氣都喘不勻,現在混熟了,就沒大沒小了?”。   邢五保持笑臉,道:“小五知道唐都頭看起來兇神惡煞,其實心地善良,唉,說我沒大沒小可真是冤枉啊,您可是我的偶像啊,昨日在城頭上,隻見唐都頭,手提飲血寶刀,馬踏的盧飛快,殺入敵陣,手起刀落,所向披靡,勢不可擋,如入無人之境。對了,還有李記室,策馬揚鞭,疾若流星,彎弓搭箭,百步穿楊,直取敵軍主將彭金,更是有如天神下凡!”。   唐展也被逗笑了,“小五,你這嘴皮子不去茶樓說書真可惜了!”。   李愚道:“這小五兄弟不但口齒伶俐,難得還恪盡職守,說書肯定是屈才了!我等並無緊急公務,入城是應該下馬步行。”唐,邢二人又閑扯幾句,就匆匆作別。   回太守府路上,唐展便向李愚介紹起小五,“邢五,滁州本地人,家中幼子,排行第五,幼年時就父母雙亡,兄嫂又不甚待見,靠親戚接濟度日,然而卻從來不露淒苦之色,為人機敏,好學,我也常接濟他,所以和我熟絡。後來,我引見他從軍,作個小小守城卒,他也毫無怨言,工作認真仔細,常能發現混入城中的奸細,前幾日剛升了伍長,李老弟入城那日,他應該沒有當班,不然估計也會被他逮住,哈哈哈。”   李愚道:“簞食瓢飲,居陋室,常人不堪其憂,而邢五不改其樂,似有顏回之風!還聰明機敏,恪盡職守,更是難得。”   正說話間,遇著一位絕色女子,竟是小嬋,唐展上前招呼:“小嬋,怎地天氣好,出來走走?”。   小嬋笑著回道:“是呢,老唐!”。   李愚,芽兒也上前行禮,李愚道:“那日議事堂,張大人提問,幸虧小嬋姐姐搭救,才能保住小命,還未曾當麵致謝,真是失禮啊。”   小嬋笑道:“是你自己機靈,我有何功?你現今做了張大人記室參軍,真是可喜可賀!”。   唐展道:“我隻知那晩張大人親自找李老弟你問話,小嬋也在,卻不知,原來小嬋還是李老弟救命恩人啊,今日正好,讓李老弟做東,請小嬋去茗香茶樓喝茶,略表謝意!”,。   李愚道:“我正有此意,可囊中非常羞澀!唐大哥可否借點銀錢呢,讓諸位見笑了”。   唐展道:“李老弟囊中羞澀,臉上卻一點都不羞澀,我交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哈哈哈,我在茗香茶樓充了會員的,走吧!”。   李愚對小嬋道:“既如此,不知小嬋姐姐可否屈尊賞臉,以表在下區區謝意?”,再看那小嬋,端的是明媚動人,淑惠氣質,微微一頷首!   四人移步茗香茶樓,吩咐店小二牽馬去院內飼草,便上茶樓雅座中,李愚點些糕點,堅果,肉脯,水果,擺了一桌,當然還有上好茶飲,必竟是唐展的會員卡消費沒那麼肉疼!   四人坐定,小嬋首先說話:“才不幾日,你二人便如此熟絡了?老哥老弟相稱!”   李愚急忙笑答道:“哈哈,我與唐大哥一見要命,二見如故,因為同有相識的故人!小嬋姐姐又怎麼和唐大哥相熟?”   小嬋道:“我祖籍幽州,因家鄉被遼國所占,家人被害,孤身一人流落到此……”,說到此處,神情有些落寞。   李愚急忙道:“在下該死,引得小嬋姐姐傷心事!”   小嬋紅唇一抿,深深一呼吸,釋然微笑道:“李記室千萬不要自責,小女子身處亂世,能有一息尚存,生活在這滁州城裡,這裡的所有人都待我很好,我已很開心知足了!”   唐展接道:“李老弟是問小嬋和我為何相熟?我來替小嬋回答吧,因為,老哥是河北滄州人,又在幽州從軍多年,和小嬋算半個同鄉,書上說的好,床前明月光,照得心發慌,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所以,我們就相熟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   李愚苦笑道:“什麼書啊?聽著有幾句確實挺熟!”。   唐展道:“那可不,就是非常好學,看書很雜的邢五那小子,說我聽的唄!”   李愚道:“確實很雜啊!而且您這“因為…所以…”的邏輯好像不夠硬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芽兒第一個沒有繃住,直到四個人都笑得眼淚汪汪後,才不得不佩服,唐展的邏輯其實很硬!   唐展道:“我長這麼大,見過美女,也見過大笑,但是卻沒有見過美女這麼大笑的!李老弟,這要用怎麼詞來形容的?”   李愚道:“花枝亂顫?梨花帶雨?一笑傾城,再笑傾國?我看過的書上也沒有準確的詞來形容的,回頭問問小五”。   唐展懊惱道:“我以後也去多讀點雜書!”,四人又笑了一陣。   小嬋才娓娓說道:“我家處兩國邊境,經常有遼兵入寇,直到十年前家園徹底淪陷,家中人全部遇害,隻剩我一人隨幸存的伯父向南逃難,在鄴城又住了八年,堅難求生,後伯父也病故了,我便無依無靠,聽聞南邊稍微安定,就往南走,幸得那時黃覺還沒有起兵,不然我也不可能到得了滁州。”   李愚芽兒聽罷,唏噓不已,一個年輕女子千裡迢迢,一路逃難,各種危險艱辛,難以想象!   小嬋抿了一小口茶,繼續說道:“我來到這滁州城後,盤纏已經用盡,聽聞太守府招聘舞伎,就去應聘,韓太守見我可憐,便納我為妾。”   唐展道:“我呸!那韓景暗通黃覺賊軍,不是好人,他哪裡是看你可憐,分明垂涎你的美色!還好,那夜韓景遇刺,小嬋你能幸免。”   小嬋似乎不想提起那天夜裡的事情,隻是“嗯!”的回應了一聲,這也是情理之中,一個柔軟女子,又怎願再去回憶那麼恐怖的殺人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