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躺在被窩裡發呆,眼淚卻像是無意識地往下掉落,爸爸媽媽連夜趕來已經不用沈清過多的奔波,她一個小女孩被哥哥的突然去世嚇得不輕,沈清昨天晚上聽見爸爸在給哥哥的親生母親打電話,可是那個女人隻是矯揉造作的哭了幾聲,話裡話外都在埋怨父親的不負責任,自己卻因為工作忙永遠沒辦法回國,沈清想著這些心裡就更加的難受,眼淚把被子的一角都打濕了。 父母決定把沈晏的屍體運回老家,在老家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能辦葬禮的,隻能一塊冰冷地墓碑證明一個人鮮活地來過,沈清感到一陣淒涼和無助。哪怕哥哥的屍體已經明擺在眼前,可是沈清還是不甘心,她覺得哥哥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哥哥的死!會不會是意外?沈清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想起來醫生和警官都怪異的神情,還有喬千木跟你自己說的話……為什麼,為什麼哥哥跟以前那麼不一樣,從一開始就應該發現的! 想到這裡,沈清爬下床,她翻找著哥哥的遺物看是否還會有線索,她覺得此時此刻這個念頭讓她感到充滿希望,彌補著自己的愧疚感和悲傷,終於,在一堆廢紙稿的箱子裡,沈清發現了一個破舊的筆記本…… “爸,媽。我哥還不能走。”沈清亂糟糟的頭發,嘴唇微微顫抖,手裡捏著那個皺巴巴的筆記本,“他還不能走。” 沈爸沈媽看見沈清的樣子,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乖,爸爸媽媽知道你嚇壞了,你,你怎麼了,你哥哥他已經不在了,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可不要嚇爸爸媽媽。”沈母剛剛得知自己的兒子突然死亡,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長期朝夕相處,她早就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眼淚止不住的流,心裡既害怕又悲痛,得知沈晏的親生母親那樣的冷漠,不住的抽泣的謾罵著沈晏親生母親的冷酷無情,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兒也成了這個樣子,心裡又充滿了擔憂和害怕。 “爸媽,我沒事,你們聽我一次,先幫哥哥找個殯儀館安置好,我覺得,等我再去確定一些事情,之後再做決定比較妥當。”沈清堅定不容置疑的神態和語氣讓他們兩個沒辦法多說一句話,也許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沒等老兩口問出口,沈清已經回房間穿衣服打算出門了。 日記本裡平平無奇,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有些無聊,沈晏到這裡之後,日記就開始簡短起來,隻是很淡漠的用一兩句話記錄著這裡的天氣和自己今天的心情。 沈清沒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9月20日 今天天氣不算好,一整天沒有太陽,還很冷,來到這裡也並不想我想象中的樣子,但是總覺得世界很乾凈,可能是一直下雪的緣故把,我依舊是老樣子,挺開心的。 9月21日 今天天氣和昨天一樣,一點也不像南方,完全不一樣,感覺全新的環境開始,我還有點慶幸,總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真的成為了不起的人。 9月29日 今天天氣很好,有一整天的太陽,很暖和,但是依舊有很厚的雪,我想換個地方租,總覺得人很多,我喜歡角落安靜的地方,可是一想到可能也用不到,又覺得沒有必要。 …… 10月24日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很暖和,這裡突然來了很多人,很熱鬧。感覺可以寫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今天出門遇見很多小孩子,跟沈清小時候很像,想要給家裡打個電話,晚飯後再說吧。 10月25日 開始下雪了,穿的很厚卻還是很冷,我想開始寫東西了,但是又有什麼好寫的呢?總是拿起筆就開始厭倦,之前的稿子也都石沉大海,沒有必要了,希望不會有人知道吧。 日記再往後就是亂七八糟奇怪的圖紙了,可能這就是哥哥說的“有什麼好些的”?沈清不甘心的往後看完,反復看了好幾遍,實在是找不到一點關於生活的記錄,就連自己到達的那一天,哥哥日記裡的內容都很冷淡,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長久沒有見到的緣故,現在看來,哥哥早就變得不對勁兒起來。 其實那些圖紙到底是什麼,沈清也不知道,可能是哥哥某一個想要創作的小說裡的東西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之前哥哥也總會這樣,在文章裡寫一些奇奇怪怪難懂的東西。 沈清沮喪的蜷縮在角落,那到底是為什麼?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她腦袋裡滿是各種回憶,企圖在記憶裡找到一點點細節,但是除了痛苦還是痛苦,沈清閉上了眼睛,腦袋裡什麼都沒有了。 日記本! 她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不對勁,再次翻開了那個皺巴巴的本,沒錯!日記本有問題!從有奇怪的圖紙開始,哥哥的字跡就完全不一樣了!準確來說,就沒有在寫過什麼成句子的漢字了! 圖紙上全是類似於泰文的圓圓圈圈的文字,像極了神秘的咒語,倒不是沈清多疑,在空白頁上,甚至能看到寫的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漢字,像是才開始學習漢字一樣,哥哥也不會幼稚到這種地步吧。但是沈晏的字可是拿過全國書法金獎的啊!那個圖紙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些文字,到底是什麼咒語? 沈清心裡有些發慌,打開筆記本電腦,她在各種瀏覽器上分別搜索,但是沒有一個結果是和日記上的文字吻合的,甚至還會彈出外星電影的推薦,真是夠了。還有那個圖紙,完全沒有辦法搜索出結果。 沈清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的執著,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場惡作劇,是自己腦子裡臆想出來的恐怖片,但是她總感覺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她相信,讓她沒辦法停下來,不管怎樣,哪怕隻為了自己的心安,也要搞清楚這一切。 她隨便從床上拉了一件外套決定出去找到警官了解當時的具體情況,還有全程的目擊者,喬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