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當空又逢中秋,村雨在風前顧影自憐,窮途落魄依舊。誰又能忍受這圓月下得憂愁呢?他不禁感嘆道:“等我時來運轉,我登榜發跡的那一天,不再蝸居寺廟,人們都會對我刮目相看,就像天上才升起的一輪明月,世間千家萬戶都會迎頭觀看”。 村雨,老家是湖州人,他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之家,家族昌盛時,連城的大街小巷都遍布著於家的商鋪。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家族的榮光已成往事,父母祖上的根基已盡,也相繼離世,最後隻剩他一人,村雨看著家鄉的青山綠水,心中滿是惆悵,他!決定進京取功名,於是變賣了家產,背著行囊,踏上了京城的道路。一路上,他見到了世間的繁華與冷酷,他深知自己的命運將與那座城市緊密相連,他要用自己的智慧,書寫出屬於於家的新篇章。 他認為他可以麵對一切,但是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這一天黃昏的時候,村雨疲倦地坐在破舊的葫蘆廟裡,他的衣服已經破亂不堪,縫縫補補幾十個窟窿,身上的碎銀也已全無,他再不能往前走了,饑餓的滋味讓他刻苦銘心,隻得暫時在廟中寄住。 光陰似箭,因為生計關係,村雨每天賣字寫信為生,時饑時飽,吃糠咽菜,過午不食,糊口度日。 這一日,村雨坐在字攤上閑來無事,恰看到久病痊愈的殷世靠著家門向遠處眺望,趕緊走過去施禮賠笑道:“老先生,很久沒有見到您了,近來可好,為何眺望?可有什麼大事件?”殷世哭喪道:“沒有什麼大事件,隻因我兒蓮英走失,下落不明,已經有些時日了,我也因故久病纏身,無法下床,這不剛有好轉,我便來到門前,看看孩兒是否歸來。”村雨忙安慰幾句。殷世道:“村兄來的正好,如果村兄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否到書房一敘?彼此也可消除一下憂愁。”村雨禮貌而恭敬的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請”,“請”。殷世攜手與村雨走進書房。這時,小童端來了茶點,還沒聊了三五句,家人來通報殷世:“嚴老爺聽說老爺身體欠安,特來探望。”殷世慌忙起身歉意的跟村雨說:“村兄,實在是不好意思,嚴老爺來訪,不得不過去一下,煩請村兄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村雨連忙起身,“老先生盡管前去,晚生是客,在這多等會時刻不礙事,您先去忙。我不打緊。”殷世連忙喊來小童,跟小童說:“快給村兄上我多年收藏的恩施玉露,讓村兄品嘗品嘗。”說著,殷世已走出了書房。小童不一會端來了茶,輕輕地放在了桌上便說:“老爺,請吃茶,您嘗嘗鮮,這恩施玉露可是好東西,產於湖北恩施,歷史悠久,恩施玉露對采製的要求也很嚴格,芽葉須細嫩、勻齊,成茶條索緊細,色澤鮮綠,勻齊挺直,狀如鬆針;茶湯清澈明亮,香氣清鮮,滋味甘醇,葉底色綠如玉。 村雨小呡了一口,“好茶,好茶,真是好茶呀。”正再要呡一口,忽聽窗外“咳,咳,咳”,村雨追著聲音起身往窗外看,遠處一條修長的身影獨自一人靜靜的立在花叢之中,一身白衣勝雪,在旭日的照射之下,整個人如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彩,仿佛九天降下紅塵的仙子,衣袂飄動中,仿若隨時會乘風而去。村雨不覺得看的呆了,如癡如醉。那丫頭摘采完了花,剛要走時,隱約感覺有人看自己,猛抬頭看見村雨正死死地盯著自己,急忙轉身回避,心裡想,“這人長的如此精明乾練,卻又穿的如此破舊殘缺,自家裡也沒有貧窮潦倒的至親好友,估計就是我家老爺常說的住在葫蘆廟的村雨了,隻是看著氣質,品相又有點不像那種寄人籬下,長期處於如此不堪的人。”不覺又回頭看了兩眼村雨。 村雨見她回了頭,卻誤以為這個女子心中看上了他,心裡甚是歡喜。從那一刻起,村雨便對這丫鬟產生了深深的迷戀。心裡不禁感嘆:“唉,現在還沒有實現平生的願望,人生經歷卻又使我增加一些憂愁。這煩悶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往前走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而走回頭路又不知道該怎樣走,真不知何去何從呀。”自己想到現在的處境,心灰意冷,不禁愁眉不展,那丫鬟能看上我現在的模樣嗎? 村雨呆呆地站在窗前,風中吹過,看著自己在風中的影子形單影隻,又感嘆:“試問誰才能合適成為我的好伴侶呢?月光啊,如果你有意撮合,就先照上我心愛的美人所在的閨樓,幫我傳達我對她的情意吧!” 村雨正在癡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殷世緩步走了進來,對村雨說:“村兄呀,時辰也不早了,留下來吃個便飯吧,也可解咱們寂寞相思之憂,我也很久沒喝酒了,如村兄沒有別的事,今夜我們不醉不休。不知村兄意下如何?”村雨聽了,也不推辭,便笑道:“太好了,您對我太好了,我怎麼能不接受您得這份盛情呢?”說著,同殷世一起來到了膳廳。 膳廳早已設下了美味佳釀,二人並排入座,他們凝視著杯中深邃的酒水,仿佛在窺視彼此的心。他們舉起手上的酒杯,空氣中彌漫著微醺的氣氛,他們把酒當歌,吟詩作對。他們又拋開多少煩惱?多少委屈?是否隻求一醉解千愁? 月亮穿過雲霧,把透明的光輝曬在地上,反射出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天空中,隻有細絲般的浮雲給它織出憂鬱的皺紋,對麵的閣樓冷清清地聳立在銀光下麵。 二人喝的盡興,醉臥月下,村雨此時已有七八分醉意,興奮不已,欣喜若狂,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將最後一滴酒倒入杯中,一飲而盡,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高聲喊叫:“我本是詩書仕宦之族,隻因家勢敗落,才澆魄潦倒,但我不甘心“久居人下”呀,即使如此,我仍然以追求功名利祿為唯一奮鬥目標。我相信隻有飛黃騰達才能出人頭地,就像那一輪滿月每年才會出現一次,人間的百姓才會抬頭去觀望。” 殷世聽了,大叫:“妙,妙呀。我相信村兄絕對不是久居人下的人,今天聽你這麼說,我相信你一定能青雲直上,飛黃騰達。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