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冠冰川的基座之上是一塊巨大的冰塊，冰塊中有兩個光團，一個藍色較大，裡麵有一點明亮的白光，占據了冰塊的正中心，時不時粘一下另一個光團，一個白色較小，粘在冰麵上。 　　藍光忽然變大，把那團白光抓了過去。那團藍光——也就是蘇牧——懶洋洋地捏著白光，即耐奧祖，不斷地揉搓著。 　　在冰冠冰川的高峰前，一道火柱升騰而起，扭曲成一個巨大的類人型實體，下半身是旋轉的火焰漩渦，身上火焰不斷流動，仿佛熔巖一般，既具有固體的感覺，又確切是在不斷流動。 　　臉部和war3裡基爾加丹的模樣很像，蘇牧差點被嚇得縮起來，但是他強行遏製自己的恐懼，並保持原樣。 　　這應該是基爾加丹的分身之一。在蘇牧的記憶中，基爾加丹似乎比起親自動手，更加喜歡利用別人。這麼一想通之後，蘇牧瞬間放鬆下來，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看來軍團上一次的失敗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教訓。” 　　基爾加丹麵向蘇牧，他說的話並沒有傳播在外界，而是直接在巨大冰塊裡響起。 　　“且不提這是在唯有我們三個存在的永恒幻境中，就算這是在這個世界的現實，以我如今的模樣也會被誤解成那位易怒、傲慢的火元素之主，炎魔之主拉格納羅斯……” 　　“……軍團已經有一萬年沒有大規模的入侵了，拉格納羅斯最近有不少奇怪的行動，強大的火元素出現在諾森德隻會讓他們想到這下麵的封印。失去了共同的敵人，守護者內部已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他們發現了這個身體，那麼這個脆弱的同盟會更加脆弱。” 　　在耐奧祖登陸諾森德的第一秒，蘇牧緊隨其後登陸諾森德，在大冰塊轉變為冰封王座之前立馬掐住了耐奧祖的脖子把他按在冰麵上。 　　然後耐奧祖搬出基爾加丹和燃燒軍團作為背景，讓蘇牧明白這是魔獸爭霸世界觀，然後他就開始威脅耐奧祖多少透漏點他知道的事情，好搞清楚情況。當然，讓蘇牧不直接把他剁了吃了還有一個原因——山峰之下的巫妖和恐懼魔王有點兒多，怕不是蘇牧前腳剁了耐奧祖，後腳那些巫妖和恐懼魔王全部沖上來乾掉蘇牧，完全不需要基爾加丹動手。 　　然後蘇牧在耐奧祖嘴裡套出了點兒東西，對於魔獸的三觀微微刷新，然後基爾加丹就來了。 　　蘇牧拿捏著耐奧祖，用一種仿佛饒有興趣、居於上位的語氣問他：“看來你們早就有了計劃？利用守護者的矛盾來為軍團鋪路嗎？我曾經在另一個世界聽說過你們，汙染者和欺詐者，你們是原生的惡魔嗎？” 　　他有些拿捏不住守護者究竟是說巨龍還是麥迪文和議會，再或者是泰坦留下的泰坦守護者們，更甚至於這個世界觀可能因為暴雪吃書的緣故，出現了類似於金庸群俠傳的奇葩狀態，也可能單純是某個遊戲版本被部分合理補全，甚至於是青銅龍影響下的一條線，隻是還沒到時間線收束的那個環節。而他更拿不準的是，艾瑞達人是哪個版本？原生惡魔，動搖薩格拉斯立場，還是被薩格拉斯誘惑墮落？如果是前者，還會存在那麼一個維倫嗎？德萊尼成為德拉諾原住民設定？ 　　甚至他還考慮過萬一這玩意嘴裡蹦出了舞臺劇設定的話自己該怎麼應嘴。 　　至於是符合了wow後期的設定？得了吧，蘇牧抽空利用統禦之盔觀察了下陰影界，也順便問了耐奧祖冰封王座的來歷，陰影界確實存在，但是沒有所謂的死亡萬神殿和噬淵，隻是亡魂的永眠之地，有一群黑色的阿飄蕩來蕩去，大概率連瓦格裡都沒有，不知道天使姐姐還在不在，冰封王座的來歷也特別簡單，基爾加丹當著耐奧祖的麵造的。甚至連霜之哀傷也沒有，這玩意還得巫妖王自己打造，不經過恐懼魔王，基爾加丹，典獄長這三個的手，哦，霜之哀傷的來歷有三個版本，第一次介紹是巫妖王親自打造，第二次是恐懼魔王，第三次是典獄長 　　“原生惡魔？也許吧，我們在很久以前便已經放棄了自己凡人之軀，任由混亂吞噬自己，成為永生的惡魔。”基爾加丹直接回答蘇牧最想知道的問題，畢竟另外倆個不是顯而易見嗎，“直到我們遇到了薩格拉斯，與它的戰鬥中，所有的陰謀詭計，所有的邪惡生物都是無力，愚蠢和自大的，我們被封印，被困住，我們聽說我們是第一個被它打敗的惡魔種族，也是讓它最為動搖的惡魔種族。當然，也是第一批加入軍團的種族。” 　　完蛋，是古早設定，就比基爾加丹和薩格拉斯是普通惡魔領主這個設定晚那麼一丟丟。 　　不過惡魔領主多少也是玩家的一廂情願，畢竟war2裡的基爾加丹，嗯，毫無特色，單純的魔鬼模樣，完美滿足了蘇牧對於魔鬼的刻板印象。 　　“你有翅膀嗎？”蘇牧有些奇怪的打量起了基爾加丹，war3的基爾加丹沒有翅膀，而wow的基爾加丹完美的融入了war2和war3裡基爾加丹的形象，至少在蘇牧眼裡很完美。那麼，眼前這位基爾加丹會是什麼形象呢？ 　　“艾瑞達巫師都沒有翅膀，現在讓我們來商量一下‘交易’。”基爾加丹雖然有些疑惑這個無厘頭的問題，但他還是回答，不過沒有給蘇牧繼續扯皮下去的機會，而是打算直接切入正題。“阿古斯已經和我講過了，你是一個因為失敗而失去了肉軀的神明，亟需恢復，而這段時間想來十分漫長，漫長到足以讓你看盡世事變化，軍團可以幫助你，而你也要幫助軍團削弱這個世界的防禦。” 　　蘇牧沒有回應，而是揉捏著耐奧祖，仿佛思考了一會兒後即可拍板：“可以！”說完這句話後話音忽然一轉：“但我還有幾個問題，你可以回答我嗎？” 　　基爾加丹靜靜地看著蘇牧，似乎在思考什麼，蘇牧急忙解釋：“我在自己的那個世界是魔法之主，也被稱為萬物的最終歸宿，提出疑問近乎是一種本能，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似乎相信了蘇牧的理由，基爾加丹點頭答應。 　　這個宇宙的大部分情況基本能從艾瑞達和薩格拉斯的設定中猜測，聖光生物納魯大概率不存在，六原力的情況也可以靠窺見的陰影界大致推出，現在還沒影呢。 　　“聖光的本質是什麼？你們是運用什麼力量？你們艾瑞達被魔法吞噬成為原生惡魔的時候，難道沒有人躲開這個劫難嗎？” 　　前倆個問題屬於並不關鍵，沒必要撒謊，又符合了自己從上次穿越開始就打造的人設，第三個雖然是有點冒犯，但還真不是什麼問題。既然有人願意放棄凡人之軀，成為惡魔，那麼總有不願意的吧？要他們真那麼齊心協力，也不至於一族人挑不過一個薩格拉斯……額，也可能是薩總一己之力過於厲害。 　　基爾加丹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幾個問題，愣了一下，然後回答：“聖光的本質，是一種心靈力量，一種純粹的信念，並不排斥什麼，但是對於惡魔而言與毒藥無異。我們惡魔使用的自然是魔法，不過更加注重於符文和強大的魔力，而非元素與奧術。至於最後一個，”欺詐者難得的頓了頓，似乎回憶什麼，接著說：“有啊，固執的她認為凡人也有創造無限可能的能力，永生不過是另類的走向腐朽，也許如今的她早已經老死了吧？而我們卻能看到更為久遠的未來，這次是她錯了。” 　　哦吼，她？這個世界的他她它畢竟是不同音的，所以蘇牧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還是個妹子。而且疑似有故事，好家夥，小說、編年史和wow裡你和維綸的瓜沒了，就給我來另一個大瓜是吧？ 　　“這個世界有幾位真神？能否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的大致地形？泰坦是否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特殊的守護者？” 　　“倆個，一個是被阻撓軍團的暗夜精靈所信仰的艾露恩，另一個是從未真正出麵，神秘詭異的安希。據我所知，沒有，祂們隻是賦予了當地生物力量。唯二創造的，一個是如今的矮人，一個是石巨人。”基爾加丹一邊回答，一邊用火焰在空中繪畫出地圖。地圖，很像是冰封王座時期的地圖。 　　安希？ 　　想到某位早就被策劃胎死腹中的太陽神，蘇牧也多少確認了一些事情。 　　“放心吧，欺詐者，我會完成我們的合作的。” 　　嗬，合作不合作的，我說了算數嗎？蘇牧心裡自嘲一笑。 　　聽到巫妖王的答應，基爾加丹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在他前行的方向出現一道傳送門，等他身體沒入後緩緩縮小消失。 　　扭曲虛空，亦或者是說惡魔國度阿古斯。 　　如果在另一個宇宙，這本應是名為馬頓的監獄，是薩格拉斯為這些殘暴、可以無限復活的惡魔所親自打造，但是這個宇宙則是薩格拉斯用自己的無上偉力硬生生的把每一個被祂親手殺死的惡魔靈魂囚禁的一片虛空，直到祂懷著對於泰坦創世的失敗的盛怒撕開時，這片空間就被注入了一個扭曲的星魂，被命名為阿古斯。 　　這個懵懂的星魂不斷壯大，不斷沐浴邪惡，卻懷著比薩格拉斯對於完美更為極端的幻想，在薩格拉斯失蹤的這些日子裡都是祂來親自經手燃燒軍團的一切重大事件。 　　例如現在，與來自某個未知世界的真神溝通。 　　阿古斯，一個高貴，邪惡的黑暗泰坦。祂的身軀是蔚藍色透明宛若水晶，體內有無窮澎湃的力量翻湧，頭戴金色王冠，身上披著銀色重甲，關節處則是留下了活動的空間，但也有腋甲。祂高高的坐在王座之上，代表了軍團的靈魂，左手邊坐著阿克蒙德，他是祂的左手，是軍團的力量。而空下的右手的位置則是基爾加丹，代表了軍團的智慧。 　　而留下來的空位，是高高在上的，屬於薩格拉斯，代表了軍團存在的意義。 　　這是軍團四大巨頭……額，現在隻剩三個，軍團三大巨頭議會的地方。 　　但是，即便是一位真神又如何？在軍團這長達兩萬五千多年的遠征中，被覆滅的神明甚至於連神明國度都不少於二位數，哪怕是真神，也隻能在軍團的鋒刃前腐朽。阿克蒙德毫不在意那位所謂的真神，隻是隻手操弄著一片光影，投射出這兩萬五千年來的宇宙演變，無數星光慢慢亮起，又慢慢暗淡，雖然還有不少，但是已經有一大片暗淡下去甚至於徹底熄滅。 　　在阿克蒙德無聊打發時間的時候，屬於基爾加丹的那個位置忽然高光亮起，一個虛影扭曲成基爾加丹的形體。 　　“我來遲了，那位確實是真神，而且是玩弄死亡和魔法領域的真神，若是隻論玩弄魔法，恐怕我也比不過祂。”基爾加丹沉聲道。 　　“連你也比不過祂？”阿克蒙德十分驚訝，毫無疑問，基爾加丹在魔法領域的造詣是軍團第二的，嗯，第一自然是薩格拉斯。阿克蒙德強悍在他自身魔力十分充沛，是軍團第二魔力充沛的，嗯，第一還是薩格拉斯。而力量最為強大的是阿古斯，是軍團力量第二強大的，嗯，第一依舊是薩格拉斯。但是，軍團作為一個敢於向全宇宙開戰的強悍勢力，第二放在外麵，不考慮萬神殿五大主泰坦這種bug存在，最古老最強大的那批神靈沉睡不醒或者被封印的情況下，第二，就算把大多數依舊活躍的泰坦算上，也是最強者，就算那批古老神靈醒了，也不過是多了一批同層次的敵人。 　　“不對，這種生命不是早已經在泰坦製定秩序那段時間都自願沉睡了嗎？即便是那些神明中的邪惡者，也早已經被封印，隻能在牢籠中死去，陷入更為長久的永眠，直到我們製定新秩序才能蘇醒。即便是那位艾露恩和安希，也不過是新生的神。”阿克蒙德忍不住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不僅阿克蒙德，連基爾加丹也在想著這個問題。蘇牧的表現不像是與這個宇宙完全隔絕，而是多少有些了解，那麼他們所在的世界必然與泰坦有過接觸，若是接觸過，那麼這個層次的必定沉睡，否則則是為了自己所創造的種族和被肆意改造的世界和泰坦開戰，至於結果，嗬，現在宇宙中最為勢大的萬神殿可是泰坦，而非這群妄圖汙染一切的邪神。 　　阿古斯仿佛看出了倆位艾瑞達巫師的疑惑，當然，憑祂對於這倆的理解也夠祂猜到了，找書苑 ｗww.zhaｏshuyｕan.com 於是笑著說：“你們倆位呀，忘記了這可是一位堪比基爾加丹的真神了嗎？凡人都有預測未來的奧術，祂提前一段時間‘接觸’到這些知識，很奇怪嗎？” 　　說著，祂用手撥動魔力，模擬出一條河，說：“凡人就是水裡的魚，它們隻能看到當前的時間，即便利用了魔法也不過是一定程度上看到未來，而且還不一定是真實，而我們則是河麵上的人，可以直接在很大程度上看到這條河麵，可如果要影響卻必須親自參與，所以神明無法知道自己的未來，不過如此。那位不過是潛入水裡，探出頭來看了眼未來，然後繼續把頭埋下去潛水，參與這個世界的未來。” 　　阿古斯一揮手驅散了模擬出來的河流，不管恍然大悟的倆位艾瑞達巫師，滿懷憧憬地感嘆：“難得有完全自然演化，沒有經過泰坦之手的世界了，要是可以接觸到，那麼薩格拉斯對於萬神殿失敗的創造這個說法，也就有了最直觀與最有權威的證明。” 　　而那個世界，也會是唯一一個不會被燃燒軍團一路碾過去的世界。 　　可惜，薩格拉斯失蹤了，無法帶領他們直接與萬神殿作戰，也不能帶著他們前去那個世界接觸那些生命，記錄下自然演化的世界會經歷的階段，隻能作為一種威懾對方的底牌。 　　不過卡利姆多？那個世界沒記錯的，薩格拉斯說過祂曾感受到六位泰坦造物的力量，但也不強，頂多也就比深淵領主馬洛諾斯強悍那麼一點點。 　　但是當阿古斯想起自己和那位的短暫交流後，認為那位最起碼還是能感知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