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一批修士認為,將一個完整的人分成一具或幾具分身,也就意味著靈魂的分裂。 分裂的靈魂,不可能對天地的感悟達到渾然一體的程度。 他們論述到,即使同一個人,在不同場合不同地點的感悟也是不同的,但這卻是一個正常現象,修士正是因此才能去偽存真。 而分身與本體的感悟一定不同,其感悟都具有‘真’的一麵,將幾種不同的感悟合在一起,隻能使不同的感悟發生沖突,嚴重者會形成性格扭曲。 也就是說,修成分身,一開始強,但越向後,分身反而會成為對天地感悟的累贅。 贊成者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他們反駁道,修成分身,等於多一人或幾人,在進行感悟時會形成合力。而且不同的分身可以感悟不同的功法,這樣會讓人的感悟更加豐富。 他們常常舉例,如某一大修,在固丹期修成分身,在與分身同時修煉時,能夠快速進階將基礎牢固。 因為進階快,他比沒有修成分身的人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感悟,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脫穎而出,並最終飛升成功。 他的成功,也就直接證明了本體與分身的感悟是相容的,而不是相互沖突。 支持者與反對者的爭論貫穿整個修真界歷史,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不過有些人是無奈之下成為反對者的,因為修成分身,不僅要有難得一見的功法,還要有相應的寶物當做載體,更要有特殊的靈物來駐入靈魂。 實際上,盡管反對者人數更多,但具備了諸多條件的人沒有幾人能夠擺脫這樣的誘惑,因為有了分身個人實力會立即得到提高,況且不是存在大能之人修成分身後,還可飛升的例子嗎? 陸寧通過閱讀了解到這些,他心中暗道:“我的靈魂隻怕無法分裂,將來是不可以修成分身的。大師兄也不可能,他的那把大黑劍已經進入到了他的靈魂中,也是不可分裂的。其他幾位師兄和大師姐不知可不可以。” 他轉念一想:“恐怕也是不行,飄雲峰一脈可是反對者中最堅定的,而且是代代相傳的。” “據四師兄所說,師父他就曾經說過,他絕不修煉分身,也絕不允許他的弟子修煉,他不會讓任何一個弟子因修煉分身而發生性格變化,哪怕這僅僅是一種可能。” 紅仙子見陸寧麵露思索之色,向他介紹道:“這還不是真正的分身,這是寶物化形,隻是分身的種子,到了固丹期,才能形成真正的分身。” 在比鬥場上,麵對著三個劉守中的進攻,萬懷良毫無懼色,他雙手緊握重劍,高喝一聲:“流光斬!”重劍舞動現出三個光環。 這三個光環由密集的劍影組成,發著青光,每個光環對著一個劉守中。 “砰砰”之聲不斷,雙方戰在一起。 劉守中與分身兩攻一守,三個身影在空中上下穿梭,刀與劍於不同的方位發出刁鉆的進攻,即使是雲盾,也不是一味地防守,它被持盾的劉守中分身激出一片雲霧,雲盾在其中高速旋轉,不時向萬懷良的腰間掃去。 萬懷良穩如大山,他的身軀位於三個光環中央,光環青光奪目,如車輪一般向劉守中輾壓,一陣陣刺耳風聲響起,那是他的重劍破空之聲。 他時而邁前一步,堅定地向對手逼進,將重劍的壓迫力盡數發揮,力量、劍氣的結合讓劉守中很難靠近他的一丈之內。 “萬師弟的重劍追求的是力量和劍勢,是金之銳利與土之深厚的完美結合。” “他出劍的速度不快,如這流光斬之流光,並不是劍速過快而形成的虛影,它是由重劍所發出的劍氣聚形而成。重劍起流光,一往無前,它是一個劍修內心世界的投影。”歐陽山像是自言自語,之後看了看柴有田和花東山。 “萬師弟的流光斬,比以前更加厚重了。雖然劉守中及他的兩具分身極為靈動,攻擊詭異,在重之劍意馳騁的所在,也是無法討到便宜的。”這是趙長吉的聲音。 “趙師兄,你是說劉守中無法取勝了?”另一處的盛春和李軍也在議論著。 “目前雙方正在互探對方的弱點,萬師弟還有最強劍式沒有使出,看來劉守中也是如此,須知分身本來就代表一種強大的實力,雖然劉守中的分身還隻是一種化形,無法和真身使出相同的法力,縱是如此,他的分身也不可能隻是這樣隻能做簡單的拚殺。”趙長吉輕輕擺擺手,他法力高強,可也還是看不出兩人誰能最後勝出。 小半個時辰過後,雙方鬥得更加激烈。 打鬥中的劉守中真身突然向上飛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接著身體一抖,兩具分身向真身撲來,三者和一,身形放大,一個三頭六臂的一丈高的巨人出現在萬懷良的頭頂,巨人的身邊飄浮著百朵形成不一的紅雲,如禽似獸,若百靈朝聖。 巨人六臂齊揮,鐵環、彩刀、銀劍成對出現,在紅雲的簇擁之下,形成一股洪流,分散著結合著沿著難以預測的形跡落向萬懷良。 “三頭六臂紅雲飛?”即使是號稱百法的趙長吉,也對劉守中紅雲法相與法力巨人的融合感到震撼,不由得心中暗嘆。 “呀呀嘿!”萬懷良長嘯,他的重劍大開大合,攪起一團劍氣。 之後人劍一體,似離弦之箭,向上筆直地沖起。 “人劍合一?”這邊歐陽山也露出異色,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場上。 這是一種很高的意境,人與劍如同一體,人是劍,劍亦是人。 “啊!”江鐵男將頭埋在她二師兄馬雲海的懷裡,不敢再看。馬雲海一手拍著江鐵男的後背,一手緊張地握起了拳頭。 陸寧和紅仙子等人也目不轉睛地看著。 廣場上此時幾乎所有的視線都投向了比鬥場。 洪流洶湧氣浪濤濤。前沖的萬懷良身後留下一串血珠,他的身影在氣浪中扭曲,但他仍是一點一點地沖近不斷漂移的劉守中。 鐵環在重劍劍尖處崩碎,彩刀被震飛,銀劍在重劍的劍氣中失去了靈動,那如禽似獸的紅雲也沒了色彩。 劉守中似要用手拍向儲物袋,但略一猶豫之時,重劍劍尖已然停在了他眉心的一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