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外門弟子的頭發淩亂,兩隻短臂向上舉著,胖胖的臉上眼睛半睜半閉,張著嘴打著哈欠。 李權等人見出來之人不是唐富,都怔了一下,看向陸寧。 陸寧也不認識此人,他搖搖頭表示不熟悉,一拱手:“這位師弟,請問唐富在嗎?” 外門弟子聽言一看,見到來人的衣服上有‘懷虛宗’三個金字,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忙拱手:“拜見幾位內門師兄,唐富和張濤、代書成都已經進入到了凝氣五期,所以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就搬走了。” “那他們都去了哪裡?你可知道?”陸寧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裝有凝氣中期丹藥的小瓶,隨後拋了過去。 “謝謝師兄,謝謝師兄,內門師兄就是大方,真令我感動非常。”將小瓶打開看了一下,外門弟子大喜。 將小瓶收起,他向一個方向指去:“前幾天我在飯堂裡聽人講,現在許多外門弟子都去講道場聽道,我想唐富他們應該都在那裡。” “講道場?”陸寧默默地重復了一句。 這是一個讓陸寧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地方,正是從講道場,趙執事帶著他進了飄雲峰,從此他開始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全新的生活。 “走,和我一起去講道場。”陸寧向外門弟子道謝之後,招喚李權四人重新上了紅木飛舟,紅木飛舟一閃,就向著講道場飛去。 講道場上盤坐著足有上千名外門弟子,黑壓壓地一大片。 在講道場最裡側有一個很大的灰色高臺,高臺上擺著幾張靈木桌子和幾把靈木椅子,那是講道人就座的地方。 這時,高臺上除了兩側各站著一排弟子之外,中間坐位上沒有人。 在陸寧的控製下,紅木飛舟在距離講道場邊上約幾十丈外停下。 “快看,飛行法器。”有眼尖的弟子指著紅木飛舟說道。 更多的人看去,一些人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陸寧等人走出飛舟,靜靜地站在一邊向裡觀看著。 陸寧不想讓自己的到來影響到講道場的秩序,可是由於飛舟飛行的不高,飛舟內視野有限,在飛舟中看見講道場時,就已經到了講道場的不遠處,所以他隻好硬著頭皮將飛舟就地停了下來。 不想,還是引起了眾同門的注意。 “內門弟子?他們來這裡乾什麼?” “像是找人的,五個內門弟子一起來,這還是頭一次。” “那不是陸寧嗎?飄雲峰的新弟子,以前我是見過他的,聽說是因為向宗門獻出了靈物,才進入內門的,幸運兒啊。” 盡管陸寧在外門時沒有什麼聲望,是個非常普通的人物,可是在他進入內門後,還是讓許多外門弟子知道了陸寧這個人。 太多的外門弟子感嘆陸寧的好運氣,真的希望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 “有什麼幸運的,他到什麼地方不好,偏去了飄雲峰?一個月前在水中峰,他們飄雲峰的弟子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敢吭聲,有的裝醉,有的裝傻,還有一人被嚇得快鉆進桌子底下去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別說了,飄雲峰的臉都被他們丟光了,要不是白仙子和紅仙子為他們出頭,他們早就被人打出水中峰了。” “聽說後來有散修到宗門挑戰,而他們師兄弟爭著搶著去拾那散修被風吹落在地上的帽子,去討好人家,什麼東西?” “是啊,歐陽大師兄見狀不得不出頭了,狠狠地教訓了飄雲峰的人,最後歐陽大師兄派上了兩個十傑天才,這才把傲慢自大的散修打敗,為我們宗門挽回了名聲。” 有同門在感嘆陸寧的好運,有同門默不作聲,還有一些心中嫉妒,認為自己比陸寧強上許多,都沒有機會進入到內門之中。 飄雲峰選擇弟子不看修為隻重靈物的作法讓他們怨恨,連帶著,陸寧以及他的師兄師姐都成了這些人挖苦的對象。 各種各樣的聲音鉆進了陸寧的耳朵裡,剛才聽到的隻是離他較近的人之間的對話,陸寧估計更加難聽的話還有,因為離他遠所以沒有聽到。 陸寧不會像有的人一樣,依仗著內門弟子的身份對說話之人進行嗬斥,他用手摳了摳耳朵,臉上露出苦笑。 說他自己如何如何,陸寧也就認了。 可這傳的都是些什麼啊?五師兄身材矮小,坐在椅子上睡覺可不就像是要鉆在桌子底下? 大師兄他們是拾起了帽子,是為了討好嗎? 再說,大師兄他們避戰真是因為害怕嗎? “流言太可怕了。”陸寧感慨地說道。 流言流言,流來流去,本來的麵目就完全變了模樣,偏偏這樣,有的人還樂此不疲。 “陸寧你不要和他們一樣,也不要生氣,這些外門弟子什麼都不知道,一件事兒被傳來傳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早晚會變味,就像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一樣。”李海安慰著陸寧。 “不就是避戰嗎?有什麼奇怪的,明知打不過,還不能避戰,什麼道理?依我看,這是聰明的決定,是智者所為,你們飄雲峰都是高人。”李權也為飄雲峰鳴不平。 陸寧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他看了一眼胡說八道的李權,臉上的苦意更濃。 他又看向眾多外門弟子,微微皺眉。 “陸師兄,陸師兄,你們是不是來找我們?”唐富、張濤、代書成從人群中跑了出來,他們離陸寧比較遠,所以才趕了過來。 “是啊,我想請你們一起去飄雲峰做客,方便不?”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講道場,是來去自由的,隻要不影響講道就可以了。此時正是中間的休息期,沒人講道,就更無所謂了。走,現在就走。”唐富聽到要去飄雲峰,興奮的不得了。 張濤、代書成、王成誌三人也在眾多外門弟子羨慕的目光中和陸寧等人一起向飛舟走去。 不要看一些外門弟子們對飄雲峰有種種看法,但那是內門,實則人人心中向往。 而且,許多外門弟子還沒有同內門弟子說過話,現在看到唐富四人與內門弟子說說笑笑,關係還很近的樣子,少數人的臉上甚至真切地顯露出了嫉妒的表情出來。 “慢著,這裡是講道場,不是坊市,豈能讓你們說走就走?”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見到一名三十多歲,執事打扮的人坐在講道場的高臺上,正麵帶不善地看著陸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