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發人和紅發人立即起身快步來到三女身邊,黃發人表情漠然地說道:“我家少宗主有令,讓你三人到他身邊陪同。” “少宗主?”陸寧聞言後看了黃衣人一眼,見那黃衣人端坐在椅子上,他身邊的人個個麵帶恭敬,低眉順眼,不敢開口說話。 “什麼少宗主?沒聽說過,不去!”張玉嬌看著黃衣人,小手一擺氣哼哼地說道。 “讓你們去你們就去,別給臉不要臉!”紅發人見三女未動,張玉嬌還出言不遜,他高聲喝道。 這一喝,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得顫動了起來,一時之間,小桌區所有的人,都向這裡看了過來。 有幾名修士心生怒意,想要過來打抱不平,卻是都被同桌的人攔了下來。 張玉嬌到底還是一個女孩,她被這一喝、喝得全身發抖,身體向嶽雪靠去。 嶽雪也是哆嗦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陸寧,伸手把張玉嬌拉到自己的身邊半抱著默不作聲。 佰春秀站了起來,她大聲說道:“你們太無法無天了,不過去陪你們的少宗主,就是給臉不要臉了?你們這是在強人所難!” “你說什麼?” 陰冷、歹毒的目光又從黃發人的眼中冒出,目光直射佰春秀,佰春秀被目光罩住,全身發涼,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身體同樣向嶽雪靠去,三女靠成一團,驚恐地看著那名黃發人。 “滾!”陸寧忍無可忍,用力揮手。 噔!噔!噔!黃發人和紅發人都連退了三步,這回輪到他二人以驚恐的目光看著陸寧了。 “怎麼回事?”陸寧揮手拍出靈力時,他感到了一陣極強的爆炸力出現,那種爆炸力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強烈。 “是異樣靈氣離體!”陸寧努力回想著,他剛才向外發出靈力時,分明是僅為一絲的異樣靈氣被他拍出。 它剛一離體後,就發生了巨變,瞬間分化為五靈力,產生了強大的爆炸力,盡管它的量很小很小,但也把黃發人和紅發人這兩名凝氣九期修士震的狼狽後退。 黃發人進來時就看到了陸寧,在坊市的暗鬥中,陸寧不懼他的灰氣,這讓當時的他對陸寧產生了一絲懼意,後來一想,一個凝氣中期的修士,怎麼可能對抗得了他的灰氣,定是陸寧身上有克製灰氣的寶物。 剛才他運功與陸寧對視,他自認為略勝一籌,所以他並沒有把凝氣中期修為的陸寧當回事。 不過,他現在知道了陸寧的厲害。 “此人為何隱去了自己的修為?他應是凝氣期大圓滿修士!”黃發人站在那裡,用手捂著胸口,他的胸口被陸寧震得巨痛…… 陸寧沒有再去看黃發人和紅發人,他閉目沉思,可總覺得不得要領,對於如何發出異樣靈氣,無論他怎麼想,都根本摸不到頭腦。 陸寧揮手震退二人後,閉目端坐不動,反而給旁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出來。 “怎麼樣李兄?我不讓你過去對了吧,那裡有懷虛宗的天才弟子,還用得上你?你看,那青年人一揮手,兩個凝氣九期的人差點沒被他震飛出去。” “張兄說的對,真是不得不服啊,懷虛宗的弟子修為還不到凝氣後期,就有這般氣勢。我看人家一開始根本就是懶得理會,一旦認真起來,那雜牌宗門的人怎能是對手?這一比,高下立判。” 另一張桌子處,“這是懷虛宗十傑之一?看長相和身形都對不上啊,難道是新出現的天才人物?還真沒聽說過啊,不過僅露了這一手,就讓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彩皇宗修士的狂妄、粗野早就被這裡喝酒的修士所不恥,但他們是沒有背景的散修,在當下新三宗顯得很強勢的時候,他們不想和新三宗的人發生大的沖突,就是個別性情正直的人想過來製止的時候,也會被身邊的同伴勸阻下來。 如今,看到正牌宗門弟子的強橫表現,他們都覺得出了一口氣。 故此他們在議論中,都有意地抬高陸寧。 嶽雪的秀目中柔色一閃,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樣,她坐直了身體,看著閉目中的陸寧,心中暗道:“陸師兄風姿卓雅,一個凝氣五期的人就如此威猛,當得起人傑之名!” 張玉嬌的小嘴張成了圓形,她被陸寧的表現驚得呆住了。 由於去懷虛宗的靜水門弟子都住在飄雲峰,嶽雪和張玉嬌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飄雲峰的事,她二人知道陸寧是凝氣五期修為。 佰春秀對陸寧不太了解,可她同樣用欽佩的目光看向陸寧。 “你們兩個給我回來!”彩皇宗少宗主一聲低喝,驚恐中的紅發人和黃發人立馬清醒了過來,步履不穩地向回走去。 “一個凝氣期大圓滿的修士,裝成凝氣中期的樣子,是高深莫測?我看是掩飾自己麵對同期修士的懼意吧?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今天我讓你看看什麼是凝氣期大圓滿的修士!”陰森森地說了幾句話後,少宗主雙目圓睜。 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在少宗主說話之時,被他眉心中飛出的一團黃氣攝起,無聲無息地向陸寧急射而去。 “神識攻擊?”還在苦想中的陸寧神識一動,同時運功,一個有著半杯水的茶杯被他的神識所控,‘呼’地離桌而起,在空中自轉一周後向著筷子迎頭便撞。 修士在神識可離體後,都可進行傳音,即通過神識的波動來進行表達。然而這種波動無法傷害到對方的識海。 但神識攻擊卻可以做到這一點。它是經過修行特殊功法後,放出的神識可以凝實集中,從而有能力強行穿入對手的識海,並造成傷害。 一般修士可以用神識指揮法器等擊人,但那也是在配合靈力之下方可做到自如。其中,靈力為主。單純地使用神識,作用有限,因此,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識攻擊。 那名少宗主眉心所放出來的黃氣,確實有些像神識攻擊,但那隻是形似。 “呯!”茶杯破碎,筷子折斷,而茶杯中的水發出了五彩之色,化做百餘水滴,不受阻礙地向彩皇宗諸人急速傾瀉。 “快躲!” “啊呀好燙!” 少宗主見攻勢被破,微一愣神,又見對方用水反攻了過來,急忙之下揮起長袖,把瀉向自己的水滴擋住。 “滋滋……”少宗主的衣袖出現了十多個窟窿,還冒出了青煙,他一抖,刺啦一聲,衣袖斷開飄落在地上,一隻蠟黃色乾癟手臂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其他幾名彩皇宗的修士,也都各自動用法器擋著飛身而來的水滴。 唯有紅發人和黃發人,兩人被陸寧的異樣靈氣震中時,體內還留有一點點的異樣靈氣的殘餘,那種特殊的屬性讓二人靈氣難以及時調轉,一時兩人的臉就被水滴擊中。 “嘩啦!”二人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地,雙手蒙麵嚎叫著在地上翻滾,其中一人把一張小桌碰倒,接著傳來茶具的破碎聲。 “哈哈哈哈……”小桌區響起一陣大笑聲。 就連嶽雪和佰春秀,也都輕笑起來,張玉嬌興奮地直跳,拍著小手咯咯地笑著。 與少宗主相鄰的長須攤主和李姓修士,大笑後共同舉杯,像是在為陸寧慶賀。 陸寧在神識發動時,就運功把地一真火的少許威能注入到茶水中。 地一真火已經被他煉化,盡管進間很短,但他卻可以調動它的小部分火靈力。 “啊呀呀!小子竟敢如此!”少宗主嘶啞地叫著,雙目一閉,黃臉上半白半黑。 一道很淡的黑色氣旋出現在少宗主的眉心處,氣旋中間臥著一個淡綠色的閉目猙獰怪獸。 它的頭部一會兒形如惡虎,一會兒宛若毒蛇,怪獸的眼皮抽搐著,像是掙紮著要睜開雙眼。 但那怪獸不論怎麼變幻,大嘴始終大張著,它間或吐出一口綠氣,那綠氣扭動著,進入氣旋的外部散成一根根線條樣的東西。 “哎,我喝多了,我的眼睛怎麼發黑了?” “怪了,我也如此,這酒有問題?” 相鄰的長須攤主和李姓修士,剛剛共同乾了一杯,欲要轉頭想繼續觀看少宗主氣急敗壞的模樣,突然兩人感到頭腦發昏。 不僅是他們二人,這方圓幾丈內的修士,識海內都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 當氣旋中的怪獸最後一吸,將氣旋全部吸入腹中後,怪獸站起,它的眼睛睜開,放出黑綠之光,那光一現,酒樓小桌區為之一暗。 “撲通!撲通!”長須攤主、李姓修士盤坐在地上打坐,他們的臉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而少宗主的身邊,不再嚎叫的紅發人和黃發人此時正用拳頭擊打自己的頭部,另外幾名彩皇宗修士,也在費力地運功抗衡。 小桌區內的修士同時感到識海內靈魂顫栗,離少宗主較近的修為低下之人,他們更是目光黯淡,狀若癡呆。 “殺!”少宗主大喝一聲,那怪獸像是發出了一聲怒吼,獸影一閃,轉眼就攻入到了陸寧的腦中。 黑綠之光出現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陸寧識海中是一陣不適,他全力運起大五行混元訣,試圖壓製,但緊接著他心中一緊,神識探到有股毀滅之力向他殺來,它不是法器,不是靈力,不是神識,而是一種未知的力量! 躲無可躲,避無處可避,陸寧感到,即使喚出法器法寶也無濟於事。 陸寧身子向上一挺,心一狠,把全身靈力都調動起來全力防守。 一個靈氣罩出現,把他罩住。 “呼!”那股神秘的力量氣勢洶洶地穿過靈氣罩進入他的頭部,闖到陸寧的識海之內。 “虎頭蛇尾?”陸寧無懼所有,他看向那名少宗主,淡淡的說道。 在神秘力量進入到他的識海中時,陸寧底部靈魂和中部靈魂間似乎動了一動,那毀滅之力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漣漪都沒有留下。 “你居然認得這神功中的招術?還無視我神功之力?”少宗主大叫,用無法相信的目光看著旁觀者一樣的陸寧。 “這叫虎頭蛇尾?真是巧了。”陸寧暗道,他也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那名少宗主。 四目相對,少宗主的臉一下黃一下白,幾息後,“哇”的一聲,少宗主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怪獸消失,一切都正常了起來。 彩皇宗的人不再運功,他們東倒西歪的走了過來,扶住他們的少宗主。 那名少宗主抹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忌憚地看了一眼陸寧,低聲對彩皇宗的人說道:“我們走。” 彩皇宗的人扶著他們的少宗主,拉起地上的黃發人和紅發人,狼狽的離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