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園酒吧的包間很大…… 一邊是白紗幔拉著的落地窗,透過紗幔依稀可見星點的輝煌夜景;一邊是圓形玻璃月窗,穿過隔音玻璃可見男女談笑風生,也可見女郎們曼妙的舞姿。 “L”型大長沙發對著一整麵墻的大屏幕,一首菊花臺,宮殿錦繡場景宏大,卻是靜音無聲的輝煌畫麵。 “夜太漫長……” 靜音的歌詞到最後既然發出了聲。 喝醉的張雪飲斜躺在沙發上,醉話說的斷斷續續,大部分言語都是嘟嘟囔囔,模模糊糊的……聽到歌聲,整個人震了下。 夏侯元驚嚇之下,根本沒有意識到歌詞出聲的問題,聽不太清楚張雪飲在乾說什麼……靠近了想要聽聽清楚,突然感覺有勁風襲麵。 轉頭時,隻見前一瞬還歡喜雀躍的大壯與二壯,整個人驟然僵硬,隨著脖頸處劃出一條血痕,窕冶而高挑身軀軟倒在地上。 “哼,夏侯家的小犢子,臨死前可有話要說。” 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夏侯元隻覺得的一股寒芒直襲心靈,脖頸處傳來一抹冰涼的觸感,又嚇的尖叫起來,“陰陽攝魂,憐憫之心!” 斬到夏侯元脖頸處的刀驟然停住。 “菊花殘,滿地傷……” 屏幕上無聲的歌詞在包間裡回蕩。 清冷的聲音透出幾分知性的柔美,“咯咯咯,夏侯家果然是人才輩出,區區一級陰陽師既然能扼住我二級巔峰樂師的刀鋒,真是讓人驚嘆啊。” “救命!” 夏侯元喊出聲。 “哼,這麼私密的銷金窟,這麼高規格的招待,可不敢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您夏侯少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既然得罪了我們宮主,那你就安心去死好了!” 身著黑絲套裙的窈窕女子冷笑用力出刀……一柄切牛排的餐刀刀鋒開始緩緩靠近夏侯元的脖頸大動脈。 “救……命……啊!” 夏侯元額頭青筋暴起,眼睛瞪得滾遠,顯然已經在極力抵抗了,隻可惜沒有什麼用。 “陰陽神魂,你的技能屬於我!“ 張雪飲迷迷糊糊的說。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屏幕中無聲的歌詞響徹包房。 情人長時間分別的悲傷湧上心頭,孤獨與悲傷突然淹沒了一切。 服務員美人麵露深切的悲傷,夏侯元則大叫一聲“我的阿梅啊”,大哭起來。 刺! 餐刀釘在美人胸口,而美人被釘在大屏幕上……屏幕驟然昏暗,包房裡也暗淡了下來。 “吵死了……雷君兒你又在搞什麼,吵死人了!” 張雪飲跌坐在長條銹墩上。 “……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霜……” 大屏幕已經暗了,可歌詞還是唱了幾聲才突然消失。 黑絲套裙的女服務員被拍暈過去了……夏侯元滿臉淚水,心中被悲傷開始退去,人卻如泥塑般僵硬,泥塑瞪大眼睛,臉上帶著無法置信的驚愕。 張雪飲向後睡倒在酒桌上……酒水飲料打翻了一地。 夏侯元身形劇烈震顫幾下,下意識向後奪閃,突然清醒了過來,摸了下脖頸,還好隻切破了點皮……看了眼墻上的女人,眼裡流出怨恨,看向張雪飲時眼中有恐懼,也有無法掩飾的嫉妒。 看了眼桌上餐盤裡的叉子,眼中醞釀瘋狂,真想拿起叉子殺了張雪飲……卻是忍住了這份殺心。 看向墻上的女人時,眼中的瘋狂再也無法壓製,拿起叉子,直刺女人脖頸大動脈。 這時關好的門突然破碎,李天澤捏住了夏侯元的脖頸。 若雅隨後走進了,“你能控製住自己的嫉妒,這樣應該算是很不錯,可你殺人是要償命的。” …… …… 夏侯元掙紮著,雙手用力扯開李天澤鋼鉗一般的手指……摔坐在地上,先是見鬼一般向後躲,見李天澤穿著治安署執行官衣服,頓時膽子壯了起來,裝模作樣的乾嗽幾聲,“你……你,你堂堂執行什長,對我一個小孩子動手,難道不會覺得顏麵無光嗎?難道不怕治安署的榮譽受損嗎?” 李天澤整理了衣領,雙手拄著手杖站好的,顯的十分從容,萬分優雅。 若雅微笑,“小孩子,你跟署的治安官說話還可以胡扯著幾句,跟咱們執行官說話是要講真憑實據的,另外還要講那麼一點點實力,若是拋開這兩點,你這樣強詞奪理的亂說話可是會吃虧的。” 夏侯元立刻閉嘴了。 若雅微笑點頭,在包廂裡檢查了下,爬到張雪飲口邊嗅了下,“聽說你派人綁架了我們署裡的天下第二?怎麼給灌得爛醉如泥?” 想到剛才的事情……夏侯元覺得自己錯的有些離譜,強笑道:“是綁架,但不是簡單的綁架,準確的說是綁架未遂……” 李天澤扯起嘴角笑了,“自稱小孩子的小孩,我可以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要知道,咱們之前還與夏侯天談好了一個合作項目。” 夏侯元立刻笑了,“誤會,誤會了。我與天下第二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之前就是恰巧在路邊遇到了,就請過來一起喝一杯……嗯,還是挺愉快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若雅目光閃爍,“真的能說是愉快?” “當然能了。”夏侯元心悅誠服,“要是今天沒有請來這天下第二,止殺宮的人就把他……” 突然反應了過來,“止殺宮的人怎麼知道包廂號,難道隻是碰巧遇見就敢進來殺他。” 若雅點頭,“還不算太笨。已經發生的事情可以證明,你可以與魔女工會一起算計天下第二,別人也可以把你與魔女工會勾結的消息賣給止殺宮,如此即能讓你們狗咬狗又能把官方行者拖下水……隻是這第四方究竟是什麼人呢?” 夏侯元張嘴欲說什麼,隻是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李天澤不無憂心的說,“本以為經歷花坪的事情後可以安靜度過一段時間,如今看來花坪隻是一場開幕之戰,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若雅察看了下地上的四個人與墻的一個人,“兩個新晉魔女死了。夏侯元的兩個魔女保鏢還活著,墻上的人也活著,三人受傷的部位全部相同,應該是天下第二所為。” 李天澤沒有任何猶豫,“這件事情看似隻是一樁酒吧仇殺案,其後麵涉及到的高深層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一旦處理不好入甚至會波及到寶塔市的安定。事無巨細,盡快上報了百夫長。” 若雅看了一眼夏侯元,“這個。” 李天澤,“在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夏侯元還有這兩個活著的魔女都已經死了,這裡的所有人都死了,隻有天下第二還活著……倒要看看是誰要找事,看看涉及此事之人的是非黑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