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琪麗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 她是一名出色的人物化妝師,常常在大製作的影視劇組中擔任最主要的角色形象設計。 她的工作邀約應接不暇,性格也開朗活潑,再加上不俗的外貌,許多圈子裡的異性都對她親睞有加,甚至高調的追求過她。 但她對那些人都委婉回絕了,她說,她要等的不是主動追求她的那個人。 終於有一天,在一個新劇組中,她結識了一個影視後期的特效師,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個想要主動靠近的人。 他安安靜靜坐在那裡,後背挺拔,頭發烏黑飄逸,五官英俊,他全神貫注工作的樣子像極了她懵懂無知,還是少女時候看的動漫裡的一個男孩子形象。 哈琪麗印象深刻,他特別喜歡那一副定格畫麵以及那個動漫主人公,現在看到的畫麵和腦海裡的畫麵簡直一模一樣。 幻想成為現實,眼前的男人正是她多年夢想中的王子。哈琪麗主動追求了他。 他們相戀過程進展神速,按照哈琪麗對我說的,如同流星劃破天際,墜入溫暖肥沃的大地,流星種子快速生根發芽,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在哈琪麗的肚子裡日漸隆起。 哈琪麗挺著大肚子與他結了婚,婚禮不算浪漫,但哈琪麗感覺幸福無比。 她的女兒出生後,她做了全職太太,不在為工作奔波,整日在家中陪伴孩子,晚上給他的老公做好晚飯,等待著短暫的一家三口溫馨時刻。 孩子一天天長大,他倆的愛情熱度隨之慢慢退卻,冰冷的爭辯和矛盾接踵而至。 就在這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這也徹底擊垮了他們。 他們的女兒被檢查出患得了罕見的早衰癥,這是絕癥。 哈琪麗臉色蒼白,用盡渾身軟綿綿的力氣一把搶過醫生的確診報告,上麵帶有絕癥的簡單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她的聲音和身體劇烈顫抖,然後昏死了過去。 當她第二天在病床上醒來時,多麼希望隻是一個夢,多麼希望他的愛人對她說:“做噩夢了嗎,起來吧,女兒等著你給她做早餐呢!” 但命運多舛,壓倒她最後一根稻草的是他離婚的請求。 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她的合法丈夫,她女兒的親生父親,想拋下她們母女,一走了之。 她想發瘋,想要吶喊,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廂情願,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哈琪麗絕望的想從窗戶跳下去,痛哭流涕的她止住了這個念頭,她的女兒需要她,她還不能自殺。 哈琪麗辦理出院手續後,同意了和他離婚。 她帶著女兒開始四處求醫,幾年的時間看過了國內外最好的醫院和最好的醫生,但都拿她女兒的病束手無策,同時也花光了所有的錢。 她的女兒皮膚已經褶皺如同老樹枯枝,毫無血色,不成比例的臉部五官已經扭曲嚴重變形,快到了早衰的最後餘生階段。 哈琪麗決定借些錢,最後帶她去幾個醫院治療,做最後的努力。 就在這時,哈琪麗見到了更加年長的自己。 哈琪麗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年長的自己。 年長的哈琪麗說出了隻有哈琪麗本人知道的幾個私人秘密,年輕的哈琪麗終於相信了。 “你為什麼沒有回到你懷孕之前,這樣就可以阻止我和他在一起?”哈琪麗憤怒質問。 “不行的,我也這樣想過,但時間機器隻能回到十年前,也就是今天,它無法把我帶到我想回到的時間節點。”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阻止我,你說治療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是怎麼知道的,也許會有奇跡!” “這我不清楚,我曾經和你一樣,也是未來的我告訴我的,我想自己是不會騙自己的,更何況,雖然難以接受,但治療下去隻會讓我們的女兒受苦受磨難,還不如讓她的餘生稍微輕鬆一點和歡樂一點呢!”年長的哈琪麗說。 年輕的哈琪麗思索片刻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想,我們應該現在利用時間機器回到十年前,回到我們還是少女的時候! 年長的哈琪麗早知她會如此想。 “不管我怎麼說,也阻擋不了你內心的沖動,我深深的了解你,因為我就是你;但我還是要對你說,沒用的,你仔細想想看,在此之前,我們曾經有遇到過未來的自己嗎?” 哈琪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你的意思是,無論怎麼做,我都會遇見那個混蛋,並和他結婚生子?” “是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發生的結果,即使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 年輕的哈琪麗相信了未來的自己,即使回到過去也見不到少女時的自己,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順其自然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按照未來自己給的建議,哈琪麗不再帶女兒四處治療,而是帶著她去海底世界,去空中樓閣,去動物園,在旁人異樣的目光中,她陪伴女兒度過了短暫的一生。 哈琪麗是非常有智慧的女人,隻是這等苦難降在她身上實在不幸。劉康寧唉嘆說道。 “她的女兒死後,她四處旅行,在家人的陪伴與安慰下,她逐漸從悲傷陰霾裡走出,再後來,她自己經營了一家化妝店,慕名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但她一直獨身生活,再也沒有交往任何男友。” “也許工作繁忙,也許她已經將過去遺忘,直到十年後的那天,她突然想起,於是哈琪麗找到了我,並向我講述了以上我向你講述的故事。” “我向你講述的多少會有一點我個人的情緒表達,可能不那麼準確,但也幾乎差不了多少。” 聽完劉康寧講述的哈琪麗的故事後,我陷入深深的思考,特別心疼哈琪麗和她的女兒的同時,也對她的丈夫極度厭惡。 雖說,夫妻難以共患難,但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無恥無心之人。 我回味著哈琪麗的故事,這時,劉康寧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刻回過神來。 “伊凡先生,你從她的故事中學到了什麼?”他問道。 “這不好說,非要說學到了什麼,我隻能說,上趕著的不是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