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迪洛伊一邊檢查著自己盔甲上麵的羊皮紙,一邊揮了揮自己的兩柄動力劍。 “我好的不能再好了!” 埃爾基努斯說著,聲音比平時聽起來還要高亢,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使用劫掠者的裝備,而是換上了一把爆彈狙擊步槍,背上的重力傘也換成了殲滅者所使用的光學迷彩長袍。 “是嗎?” 一旁的雅凱努斯問道,用自己的手肘迅速地捅了捅埃爾基努斯的肋骨。 埃爾基努斯頓時因為灼燒般的痛苦瞪大了雙眼,但隨即將腰板挺得更直了。 “我沒事!你捅到了我的癢癢肉而已。” 埃爾基努斯拍了拍雅凱努斯的肩甲示意他放開自己,接著看向迪洛伊,眼神中充滿著渴望,他不希望自己缺席這個關乎連隊存亡的戰鬥,他不希望他的兄弟被一些較為陌生的戰士掩護,沒有他,誰來提前一步把試圖狙擊迪洛伊的狙擊手給一槍爆頭?沒有他,誰在雅凱努斯沖鋒時用震爆彈致盲那些蜷縮在要塞中的鼠輩?他們兩個活寶沒了自己可怎麼辦?他們沖動得就像是多恩之子和魯斯之子一樣! “量力而行吧,埃爾基努斯兄弟,尤其是...”迪洛伊說著,手指點了點埃爾基努斯腰間的爆彈手槍:“尤其是近戰,這麼多年下來,最適合你的近戰武器果然還是這把爆彈手槍。” “哪怕我們對上的是鈦帝國的火戰士,你也維持你的這個說辭嗎?” 埃爾基努斯有些難過地問道,他現在的近戰水平與迪洛伊的射擊水平一樣有些慘不忍睹,不過即便沒有被打得骨盾碎裂,他的近戰水平其實也隻是差強人意。 “經過數以億計的個案對比,火戰士的體能水平和一個星界軍相差無幾,嗯,意思是絕對比記敘者好一些,埃爾基努斯,你上一次和一個不懷好意的記敘者待在一起的後果就是在藥劑師那裡躺了好幾天,雅凱努斯兄弟在那裡幾天都沒合過眼,還沒來訓練。哦,對了對了,而且你現在都沒法通過那個劫掠者的測試,為了避免類似意外的發生,我必須為你提供最有邏輯的解決方案。” 埃爾基努斯聽著,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意識到了自己可笑的過剩自尊心在作祟,不過既然他先開了口,恐怕就免不了迪洛伊那堪比繼承了原體的說教。 “而且根據我們過去兩百年間的作戰經歷,鈦族軍隊在作戰時往往會部署大量輔助軍,其中包括克魯特雇傭兵,而有個克魯特曾經在幾回合內把原鑄副官法倫打得武器脫手,埃爾基努斯,你覺得你比一位揮舞著動力劍,曾經在泰拉對抗恐虐魔軍的戰鬥兄弟更加擅長近戰嗎?” “等等,法倫?那個曾初戰便陣斬混沌終結者,還用動力拳掏出地獄獸駕駛員的法倫?” 埃爾基努斯和雅凱努斯同時問道,雖然他們知道克魯特的近戰足以造成災難性的後果,但是一位能夠把傳奇星際戰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克魯特還是過於駭人聽聞了。 “不是那個來自黑暗天使的小貓咪,是那個來自鋼鐵渡鴉的亞伯。” 迪洛伊也迅速解釋道,他本意隻是提醒兄弟不要輕敵,但是直接引發這種近乎恐懼的震驚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法倫·克勞德,一個理論上和他們同一批自火星出征的星際戰士同僚,但是隻有兩百多歲的他卻因為異形的武器而變得好像已經一千多歲了。 “而且你們是不是忘了,法倫戰團長沒有擔任過副官,他初戰後便因為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戰局而升任了榮耀衛隊,最後也在滅絕克魯德人以及獸人的行動中從冠軍直接升任戰團長。” 迪洛伊一邊說著,內心也不忍出現了一些嫉妒的情緒。 那個能夠把笨重的動力拳揮舞得如同匕首般迅速的法倫·克勞德,雖然他自己一直推脫說自己不過是個鳥腦袋不適合擔任指揮官,但是他在第二次作戰行動中便以一枚熱熔炸彈和一發空氣燃燒炸彈為戰區內嚴重火力不足的友軍奪來了一個排的超重型坦克。 不論是從引誘叛軍通過孤橋以超重型坦克的絕對力量碾壓守軍,引爆熱熔炸彈使得超重型坦克墜橋,等待叛軍將起重機開來將超重型坦克一輛輛從汙水中撈出,然後在一個最恰到好處的時機呼叫後方唯一一輛還能運行的蠍尾獅發射空氣燃燒炸彈將盤踞在超重型坦克附近的所有叛軍燒成了火柴棍,接著才好整以暇地讓忠誠派接手了那些剛剛經過烈火洗禮的鋼鐵巨獸。 迪洛伊思索過,如果讓自己來麵對當時的處境,自己又如何去做,自己的做法又能不能超越這個同僚。 答案是——不能,即便是現在,經歷過無數廝殺,見過萬軍馳騁於沙場,泰坦軍團毀城拔寨,戰機與魔龍廝殺於高天,現在已經升任士官的自己,也沒法做到如此完美的規劃。 他怎麼保證那些叛軍不會偷偷潛藏在毒刃裡麵等待燃燒過去?他怎麼確保叛軍會一口氣派出那麼多超重型集中在一座橋上?他怎麼保證蠍尾獅發射的重型導彈升空不會被檢測到? 也許這不過是又一個帝國式宣傳。 迪洛伊不由得這樣想著,但隨即他又為自己誕生嫉妒之情而羞愧,自己怎麼去懷疑一位同樣為帝皇獻出一切的戰友。 “我們的計劃,總算是聽起來靠譜了,我可不希望在數百萬公裡外就被異形的質量武器打成漂浮於星際間的齏粉。”一旁走過的星際戰士說著,走向了他們的磁力爪。“得知機械修會參與這次沖突,著實是安心不少,哪怕是前鋒的幾艘主力艦,也已經足以暫時扳回我們的劣勢。” 艙內的指示燈化為暗紅色,整個艦船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不少。 隨著一位統禦賢者的通話,原本聽起來有些絕望的作戰計劃迅速換成了更適合星際戰士的計劃。 成百上千的奧特拉瑪輔助軍整齊地跑過甲板,登上了他們的載具,其中的精銳則直接進入了跳幫艇之中。 “埃爾基努斯,準備去跳幫魚雷,在機械教和異形主力艦隊交戰時,我們去清理那些打算偷襲補給線的渣滓,如果補給線被切斷,我們的戰爭便已經輸了,不要忘記塔羅斯戰役。” 迪洛伊說著,揮了揮手,走上了那個滿載著侵略者的跳幫魚雷。 “兄弟,我的技藝還不足以指揮你,別受傷,早點回來。” 雅凱努斯說著,抱了抱埃爾基努斯,他們不采用握手這種這麼見外的方式,兄弟之間可不排斥擁抱。 在雅凱努斯轉身離去時,埃爾基努斯則如同鏡麵另一側一樣進行了同樣迅速的行動,如同雅凱努斯前往自己的跳幫魚雷那樣登上了自己那個跳幫魚雷,其中大部分都是同樣使用長槍的殲滅者。 ... “大賢者,我們的炮組已經準備完畢,標準的等離子彈頭,目標約在六萬公裡外,擊殺可能性為百分之八十七。” 蓋爾看著屏幕上正在拚命逃跑來抵達星係邊緣的帝國護衛艦,思維空間中堆滿了對方那不加掩飾的求援。 那些帝國海軍的敗兵正如同廣播一樣發送著自己的求援信號。 絕望,愚蠢,沖動。 大賢者這樣評估著,看著後方沖來的兩艘鈦族驅逐艦。 目前就位的機械教艦隊都幾乎熄滅了引擎,僅僅保持著不停堆的輸出,就是為了此刻的伏擊。 那顆比小型艦船還大的炮彈從出膛到擊中目標所消耗的時間隻有幾秒。 蓋爾啟動了自己的戰術沉思者,使得時間仿佛暫時停止了流動。 腳步聲,齒輪咬合聲,受囿恒星的怒火,引擎開始啟動的轟鳴,炮長於數據空間中咆哮而出的指令。 一切的聲音如同海嘯一般席卷而來,蓋爾要做的則是記錄下這場虛擬海嘯中每一滴水的走向,使得日後每一次攻擊都會更勝以往。 在太空交戰中,雙方的艦船往往會在不到一秒內進行上千公裡的位移,即便是新星炮那恐怖的火力也有完全擊空的可能。 鈦族的戰艦終於發現了自己,也對,新星炮這種足以一擊將主力艦粉碎的武器根本無法在充能後隱藏,其中輻射而出的光與熱如同一輪新的太陽,任何導航護盾都無法掩蓋,即便是隱形力場也會出現劇烈的波動。 蓋爾的意識接入了自己座艦,此刻他不需要挪動一絲一毫的肌肉便可以觀測百萬公裡外的一切,更不要說鈦族驅逐艦距離自己僅僅數萬公裡而已。 異形打算啟用自己的超光速引擎進行緊急躍遷。 它們落入了又一個陷阱,進行緊急躍遷時,幾乎所有能量都會被導入那個貪婪的裝置之中,而在空間,時間,重力一同被扭曲來實現超光速逃離前,如同驅逐艦這樣小的艦船會幾乎動彈不得。 它們一開始就不應該來。 它們不應該隻用兩艘驅逐艦就闖入遠離自己主力艦隊的星係邊緣。 它們不應該在追擊的目標多層甲板被洞穿,艦橋都在自燃後以玩樂般的心態還妄想著親自打出致命一擊。 它們從最開始就不應該來掂這個將要屬於火星的星球! 開火。 蓋爾以意識下令。 整艘戰艦隨即顫抖著,舷窗幾乎被這一擊點亮。 炮手咆哮,機魂狂嚎,釋放著之前因為亞空間旅行而無法感受殺敵快感的壓抑與憤恨。 異形遊魚般的戰艦調轉了方向,引擎中噴射的藍色尾焰開始轉化為即將進入超光速行駛前的白熾。 接著,一顆與法比裡斯的太陽同樣明亮的火球自兩艘驅逐艦中間升起,冰冷黑暗的宇宙在一瞬為上古科技的怒火而點燃。 那顆人工的恒星隻會有著剎那的生命,隨即,它剛剛誕生便要逝去的狂怒便毫不留情地擴散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樣的爆炸足以使得一個行星為止顫抖,哪怕隔著數千公裡也會使得主力艦級別的戰艦護盾不住地顫抖,甚至隻要成功在目標周圍數十公裡爆炸,惡毒的烈焰和紅熾的雷霆便會在近乎讓空間失真的極高溫中將戰艦蒸發。 這樣的烈焰,曾經將大型巡洋艦攔腰截斷,將掠奪者級戰列艦一擊打得失去繼續作戰的能力,也將一個剛剛復蘇的太空死靈哨衛世界再次化為死氣沉沉的墳墓,一個就連不知死亡為何物的種族也無法再次復蘇的墳墓。 更不要說那兩艘驅逐艦這樣的小型艦船,雖然在蓋爾的反復觀察中,他可以仔細觀察每一微秒間,這兩艘驅逐艦的護盾如何過載,耐燒灼裝甲怎麼抗爭,以及原本優雅的艦身如何像一個熟透的水果一樣從內部爆裂開來,接著在擴大而來的等離子沖擊波中化為一個個亞原子級別的碎片;但對於一般人而言,這兩艘驅逐艦隻是在不到一秒內汽化了而已。 隨著伏擊完成,受祝齒輪號巡洋艦的尾焰從藍色化為了紅熾色,隨行的艦隊都從潛行模式調節為了全速前進的模式,如同一顆顆如城市般巨大的彗星進入了這個星係。 其長達數十萬公裡的尾跡朝著正盤踞於整個星係的鈦族艦隊宣告著。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法比裡斯主星的淪陷不是此地命運的終結,那甚至連終結的開端都不是。 法比裡斯將迎來新生,而機械教將會使用任何膽敢阻擋他們的敵寇之血來澆灌這片宙域。 異形要麼離開這個星係,要麼直麵人類帝國上古科技的怒焰。
第9章:還沒結束呢,異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