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原野,一望無際,風裹挾著血腥與屍臭鋪天蓋地而來,如糞水潑麵! 一顆碩大的鹿頭被放在草地上,鹿角上麵貫穿了一具屍體,幾隻烏鴉如黑色冰雹般落在屍體上,啃食著冰冷的血肉,大快朵頤。 工作人員趕忙上去驅趕,米爾和艾米麗靜靜的看著屍體,傑奇趕來匯報道:“這頭鹿來自於三英裡外的一家農場,昨天晚上發現被盜。” “隻有頭嗎?”米爾問道。 “是的長官,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死者的肝被拿走了。” “他希望她被找到時就是這個樣子,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在嘲笑她,或者是在嘲笑我們。”艾米麗邊靠近屍體邊說道。 “他的愛呢?被丟了?”米爾問道。 “不!這和殺死瑪贊·莎塔碧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他不會這樣對待這些女孩,而殺死這個女孩的人完全把她當成一個畜生來看待。”艾米麗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模仿犯作案?”米爾問道。 “殺死瑪贊·莎塔碧的人不會在這種荒郊野外作案,他有屬於自己的作案場地,一棟或兩棟房子,或者一間小木屋,一個有鹿角的房間……” 說著艾米麗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有個女兒!被害的女孩年齡相同、發色相同。瞳色相同、身高體重都相同,她是獨生女,而且要離開家了,他一想到要失去她,就痛苦難耐無法忍受,這就是他的做案動機!” “那模仿犯呢?”米爾問道。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瘋子,虐待犯,非常難抓到,也可以說無法抓到,他沒有蹤跡可循,沒有作案模式,他也許下次不會再像這樣殺人,你讓赫爾菲斯醫生幫你寫一份心理側寫,我覺得你挺尊重他的意見的。” 說罷艾米麗轉身離開,米爾無奈的看著她離開,雖想挽留但並未說出口。 隔天一早,艾米麗家的門就被敲響了,艾米麗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赫爾菲斯! “早上好,艾米麗,我可以進來嗎?” “米爾呢?” “去警局聽人講課了,今天我們兩個要獨處了。”說著,又看了看屋內:“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赫爾菲斯將餐盒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我對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非常謹慎,所以幾乎都是我自己準備食物,來點蛋白質開始新的一天怎麼樣?” 說著將餐盒遞到了艾米麗麵前,艾米麗嘗了一口說道:“非常好吃,謝謝。” “不客氣,我要為此前我對你唐突的分析向你道歉,但我知道我很快又會那麼做,最終你可能會對此感到厭煩,所以我決定盡量減少道歉次數。” “別牽涉私人事宜就行了。” “或許可以像成年人那樣互相交流,但願我們不會太過友好。” “我並沒有發現你很有趣。” “你會發現的,米爾警官說你對於追蹤真相很有一套?”赫爾菲斯問道。 “我並不覺得是上一個兇手在田間殺了這個女孩。” 赫爾墨斯放下餐具說道:“問題隱藏在細節之中,那個模仿範忘記了什麼,是什麼出賣了他?” “每一個細節都像他不得不展現出的負麵,而我才能看到正麵,那個犯罪現場簡直就像是被精心包裝過的一樣。”艾米麗有些頭疼,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難對付的兇手。 “你再現了他的幻想嗎?他有什麼樣的問題?” “他有不少問題。” “你曾被問題困擾過嗎,艾米麗?” “沒有。” “你當然沒有,你我類似。沒有問題困擾我們,沒有什麼東西讓我們感到恐懼。” 艾米麗漫不經心的吃著飯,赫爾菲斯繼續說道:“知道嗎,艾米麗?米爾可能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好用的工具,就像一套精致的餐具,隻會用來招待重要的客人。” 艾米麗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夜鶯。”赫爾菲斯回答道。 警局。 羅薩爾正在演講自己的理論:“一個人的罪孽早已刻在臉上,額寬、瞳距、顴骨,藏於心中的瘋狂在科學麵前將無處循形!” 說著羅薩爾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雕像,那赫然是一具被雕刻好的人臉:“我們的法醫在屍體上找到一小塊金屬,是鋼筋套絲機上的碎片,這足以幫我們縮小了很大的範圍,你們隻需要排查一下這些人,對比一下我的雕像,就足以把兇手緝拿歸案!” 會議結束後,米爾給艾米麗打去了電話,並告訴她這些線索,而且特意強調她如果找到了兇手一定要先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像上次那樣一意孤行。 艾米麗聽後和赫爾菲斯開車一起前往了當地的工地檔案處,赫爾菲斯見狀笑了笑。 “你笑什麼?”艾米麗問道 “我隻是好奇像你這樣的人居然隻是個記者,我更覺得你像一個警察。他們除了踹門抓人,好像不會別的方法了。”赫爾菲斯回答道。 “你應該慶幸我們不用挨家挨戶的去問,他們在瑪贊·莎塔碧的衣服上發現了一小塊金屬,是鋼筋套絲機上的碎片。” 赫爾菲斯想了想說道:“艾澤拉斯全境怕是有數以百計的建築工地。” 艾米麗卻說道:“這種特定的金屬,隻有幾家用過。我們隻需要排查那幾家就夠了。” 兩人來到檔案室又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突然艾米麗看到了一個名字:“塞德裡克·巴塞亞!” “他是我們的套絲機穿線師。這些都是辭職信,公司要求成員離職時填寫的。”管理員回答道。 “巴塞亞先生有個女兒嗎?”艾米麗問道。 “好像是的。” 艾米麗想了想說道:十八九歲,皮膚細白,樸素但很漂亮,頭發是褐色的,大概這麼高? “也許吧,我不知道我跟工人們通常沒有往來。” 赫爾菲斯走了過來問道:“你為什麼覺得塞德裡克·巴塞亞很特殊?” 艾米麗回答道:“他隻留下了電話號碼,卻沒有留下地址。” 赫爾菲斯疑惑道:“這樣就能說明他有不可告人的事嗎?” “其他人都留下了地址跟工作日期。”說著向管理員問道:“你有巴塞亞的別的地址嗎?” 艾米麗走時給米爾打了個電話,並告訴了米爾自己的發現和猜想。 “你現在在哪?”米爾問道。 “我和赫爾菲斯醫生正在前往塞德裡克·巴塞亞的住處。” 米爾聽後瞬間頭疼起來,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過了,為什麼這家夥從來都不聽呢? “一切事情等我到了之後再說,切記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有千萬不要做多餘的事!”米爾警告道。 “放心,我帶槍了。”艾米麗不以為意的說道。 “什麼?!艾……” 米爾還沒說完就被艾米麗掛斷了電話,米爾見狀後立馬召集隊伍出發。 與此同時,在艾澤拉斯的一戶人家裡,一個電話響了起來,女孩接起電話後對廚房的男人說道:“爸,找你的。” 男人疑惑的接過了電話:“你好?” “是塞德裡克·巴塞亞先生嗎?” “是我。” “你不認識我,我想我們也不會有機會見麵了,這是個幫忙電話,請你聽仔細了。” 男人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在聽嗎?” “在。” “他們知道了。” 男人聽後臉色陰沉的可怕,眼中不再有慌亂,而是多了幾分狠戾。 艾米麗將車開到後便走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進院子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門口將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扔了出來,隨即立刻關上了門,艾米麗見狀連忙上前為女人止血,可血一直在流無法抑製。 艾米麗知道自己救不了她,起身時拔出腰間的手槍,一腳將房門踹開沖了進去大喊道: “塞德裡克·巴塞亞!警察!” 艾米麗舉槍緩步走進廚房才發現,他將一個女孩劫為人質,手裡的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而他卻一臉瘋狂。 見到艾米麗進來後,大笑著割開了女孩的喉嚨的同時也被艾米麗一槍打中了胳膊! 但他卻並沒有後退,而沖了上來,艾米麗見狀連開數槍。 砰!砰!砰…… 巴塞亞被擊倒在地,艾米麗見狀慌亂的為女孩止血,可依舊怎麼都止不住。 “不!不……”艾米麗此時渾身顫抖,兩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她十分後悔卻也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一雙手伸了過來替換了她為女孩止血,艾米麗抬頭一看,赫爾菲斯不知從何時走了進來。 “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和警察。”赫爾菲斯平靜的說道。 沒過多久,米爾等警員和救護車一起趕到了這裡,赫爾菲斯和醫護人員一起將女孩送上了救護車,而艾米麗則被米爾帶走了解情況。 連環少女殺人案通過第二天的報道,向全市宣布結案,兇手塞德裡克·巴塞亞被一名無名警員擊斃,而兇手的樣子也和羅薩爾做的雕像相似,同時也向全市證實了羅薩爾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