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也拿出了手機,我和蕭柏趕緊把頭湊了過去,李雙也驚訝於居然能在自己家能找出什麼線索。 手機上是一張照片,照的是一張通緝令。陸也說這是從李又房間的床頭櫃裡發現的,問李雙有沒有留意過。 李雙皺著眉頭道:“我哥的房間確實有一個床頭櫃,他隻是告訴我有重要東西不要碰,而且平時那個櫃子是都是鎖著的,從來沒見鎖打開過。不過我一直也沒過多問,時間久了也就忘了。今天事發突然,我實在沒能想到跟那個有關。不過......”她又湊近看了一眼,“通緝令?這就是我哥藏起來的東西?通緝令上的人我好像並不認識......” 我看了看,不自覺地讀了出來: “2000年1月13日晚23時許,濱江省濱江市江畔區北郊村發生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經查,在江畔區從事個體經營的林雙成有重大作案嫌疑,現對其發出懸賞通緝令。 林成,男,1969年4月13日生,濱江省山麓市人。身高175厘米,身材壯實......” 下麵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留著十分乾練的寸頭,麵部棱角分明,上眼皮蓋住了半個黑眼珠,玩世不恭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可揣測的恐怖。 蕭柏讓陸也把通緝令發給他一份,隨後他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手機:“看下邊的時間,這個通緝令的發布時間應該已經是25年前了,即使你認識現在的他,也不一定認得出這個人25年前的樣子。但既然李又在走之前大概率拿出來確認過這個東西,那麼這張通緝令上的人很有可能和他的去向有關。但具體有什麼關係,還需要進一步了解情況。” “你們看,雖然是2000年的事情,當時網絡還不是很發達,但我在網上勉強找到了一點點報道。”陸也又激動地看著我們說道: “關於這件事,警方沒有披露過多的細節。但當時媒體去了發生案件的北郊村,采訪了當地的村民,留下了一點材料。據村民說,被殺的是一對夫婦,白天在附近鎮上工廠工作,晚上回村居住。事情被發現是因為當時夫婦二人好幾天沒去上班,單位多次打電話到他們家裡座機。因為鄰居家房子隔得並不遠,鄰居聽到響了很多次而且每次響很久最後也沒人接的電話鈴聲,感覺奇怪,就去敲門詢問,結果透過窗子看到二人躺在地上,急忙報警。” 據網上的資料所說,林雙成在案發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過。當時監控、指紋之類的安保係統也沒有現在這麼發達,警方在付出巨大成本搜查後仍然一無所獲,也沒有發現新的嫌疑人,這個案子最終就成了一個懸案。也有說法是嫌疑人可能在案發後也自盡了,但是也沒有發現屍體或者其他證物,通緝令也就一直持續至今。 蕭柏用手揉搓著臉,突然看向了我:“楚琳,你家裡是做生意的是吧,人脈應該比較廣吧。有沒有在濱江省認識的人脈,最好是警方相關的?反正兄妹倆老家也是在濱江省,我們可能有必要順便去濱江市和山麓市,也就是案發地和嫌疑人的老家看看。” “好,我我問問我爸。”已經顧不及想時間很晚了這件事,我立刻給老爸打去電話。沒有在意老爸對我突然的聯絡和唐突的要求的驚訝和擔心,我軟磨硬泡要來了兩個聯係方式:一個是濱江市公安局的一位資深刑警,當年老爸創業早期的時候遇到商業對手雇兇綁架,這位警察先生救過他的命;另一位是山麓市的一位建材商,是我爸的長期合作對象,在當地人脈也比較廣。這兩個人應該能幫上忙。 “好,”蕭柏鬆了一口氣,“暫時就決定是這樣吧,我們先去李又家裡看看,把能乾的事做完。隨後分兩路去濱海市和山麓市。” “不是我小氣啊。但是如果這次事件能和平解決的話,李又學長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報銷一下費用,我這個月生活費可剛到帳,這好幾個城市的旅行我可吃不消啊。”陸也可能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給我們分享了他上個月連吃一周泡麵的經歷。 不知不覺,火車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我們四個人又立刻下車出站,再次打車,前往兄妹倆父親家。這次,我們幾個人都有了倦意,不再有人說話。 我上車之後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的顛簸把我搖醒,我向窗外望去。我們好像已經出了市中心,雖然外邊依然有一片片住宅區,但燈火顯然更暗淡了,路邊樹木更多了,顯得有些陰森。我想,如果讓我獨自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應該是不敢的。 我向前望去,通過後視鏡,蕭蕭坐在前排,仍然睜著眼睛。“一會下車後我們怎麼辦?”我問他。 “今天已經太晚了,我們三個找個旅館先住下吧。明天一早再去。至於李雙,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好。” 車子終於停下了,我們下了車,向最近的旅館走去。李雙估計也是不願意一個人回到那個家,而且是在發生案件後的大半夜,她也選擇跟我們三個先將就一晚。我們本想開兩間雙人間,兩個男生一間,我和李雙一間,但兩張床的雙人間隻剩一間了,其他能住兩個人的隻有大床房了。但是也無所謂了,兩個女孩子一個床也不會怎麼樣。 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後,終於到了一個安穩的地方得以休息一下。我們都沒有心情再洗澡或者過多折騰了,簡單梳洗一下之後,我和李雙就睡下了。 關了燈,疲憊感迅速滲透進我的大腦,我的感官以最快速度開始麻痹,實在是太困了。但李雙好像還是心事重重,但我現在也沒法再做什麼了,於是我伸出手,握住了李雙冰涼但又細嫩的左手,把它拉到了我的身邊。 隨後我就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了李雙的哥哥李又,他淚眼婆娑地看著李雙:“雙雙,看來我們並沒有兄妹緣分啊。哥哥真的很舍不得你。”我看著這令人傷感的一幕,也不禁悲從中來。蕭柏和陸也站在我身邊,他們倆倒是看起來很開心。我有點生氣,使勁拍了一下兩個人的後背,他們倆笑得更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