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們來了。”讓禮和靳川剛準備離開盈街的私宅去往渡港,懷中的靈羅火蠱母體開始躁動起來,“怎麼這麼快?” “誰來了?”靳川後知後覺。 “看天上。”讓禮一指天空。 靳川抬頭望去,極目遠眺,數百米外,天空之上佇立著五道身影,在模糊間認出是誰後,靳川的臉上的表情逐漸錯愕。 “別看太久,別動用靈力!”讓禮提醒道。 “青狐首這群娘們瘋了嗎?塗山雲火和塗山雲水為什麼都在?而且跟他們在一起的那小子不是我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嗎?!”靳川大聲咒罵起來。 “噤聲!看情況,她們或許已經知道是我們做的了,這是來圍獵我們了。” “那怎麼辦,三哥。一個塗山雲火我們都難以對付,再加上塗山雲水、緋櫻還有個塗山涵,就算二哥在這,我們三個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靳川有些不安。 看著天空之中那幾道恐怖身影,禮讓嘆息一聲,卻是冷靜了下來。 “沒辦法了,捏碎命符,叫父王來吧。” 聽讓禮說完,靳川從不安反而更加恐懼,“三哥......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啊,父王、父王日日辛勞,我們沒幫父王分憂不說,再讓父王出手......”靳川說到這裡時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能叫大哥來嗎?” “你覺得呢?”讓禮眼神一冷,靳川也沉默下來。不用想,大哥無乾是最想讓他們死的。 兩人各自拿出了刻有自己名字的命符,上麵孤王府三個大字赫然在上,兩人緊攥著命符一時難以下手。 本以為循序漸進的催化靈羅火蠱,加上靳川佯裝重傷,青狐首應該不會關注到他們,在這段時間裡他們還可以私密的收集靈羅火蠱的信息,但青狐首的人反應這麼快,後麵的計劃完全不可能實現,反而讓他們兩人身陷囹圄。 讓禮摩挲著命符,思索一陣後,忽然將命符收了起來。 “叫父王來之前,我們手裡必須要有點成果。” “怎麼做三哥?”靳川現在隻能無條件信服。 “你把這處宅子裡的屍體轉換成淵魔,拖一段時間,我們直接去渡港。” “那艘船裡的靈羅火蠱還隻是幼蟲吧,能有效果嗎?” 讓禮掏出那隻已經有拳頭大小的靈羅火蠱母體,森然一笑:“把它獻祭了就好了。” ----------------- 青玄鎮的每處宅邸都有著不俗的神識屏蔽,幾人在天空中雖然能將街上的情況一覽無餘,但宅邸內的情況卻無法了解,隻能靠近之後憑借著宅邸留下的靈力大概判斷。 一條街大約有十萬戶,長街和盈街兩條便已經是二十萬,縱使幾人修為通天,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二十萬全都搜完。 “不用全都搜,主要是容易滋生黑暗的地方,偏僻的角落、昏暗的小街巷、高檔的居住區啊之類的。” “為什麼是這種地方?” “很符合我對孤王府這種壞人的刻板印象。”蘇懷靈對緋櫻說道。 “......” “有道理!緋櫻,我們分頭行動,我跟小水去長街,你跟小涵帶著蘇懷靈去盈街。”塗山雲火拍板決定,拉著塗山雲水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緋櫻雖然對蘇懷靈的話不怎麼感冒,但不得不說蘇懷靈的直覺很準。 幾人先是沿著盈街的幾處常年無人巷子搜尋著,沒什麼結果,然後轉變目標,去了較為高檔的幾處居住區,果不其然在一處轉角的住宅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噗呲! 緋櫻回頭,塗山涵抬起腳,腳下不知何時黏著一團粘稠的黑液。 緊接著,蘇懷靈隻聽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 “淵界。” 無邊的黑暗,從腳底爬出,呼!呼!嗬—— 讓人戰栗的呼吸聲在三人耳邊響起,一股淵氣形成的結界瞬間將此地逆轉,那日未能在十一麵前顯現的魔淵投影終於在此刻降臨! “是靳川的聲音!”蘇懷靈大喊道,淵氣升騰的速度很快,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六識被淵氣乾擾的厲害,整個人像是被封鎖死了一切感官。 “小涵!護住他!”緋櫻沉聲道,塗山涵應聲立馬將蘇懷靈拉到了身後,蘇懷靈站在塗山涵身後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安心,反而他明顯的感覺到塗山涵背後有一道熟悉的影子在一直注視著他,好像正是那天暴打了他一頓的影子。 緋櫻蹙眉望著周圍已經凝成實質的淵氣,靳川發動的淵界幾乎在她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瞬間成形。看樣子,靳川早已經知道她們來了,提前就布置好了這處陷阱,就等她們踏入! 而在淵界之外,靳川重重吐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恢弘之作也不由得嘴角帶上了幾分得意。 本是青磚黛瓦、雕欄玉砌的宅邸此刻被一團腐爛的爛肉包裹,黑色的淵氣在其中翻騰冒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斷炸裂滲出粘稠的黑液,而更在其中的則是一處詭異空間,將緋櫻等人困在裡麵。 讓禮在他旁邊站著守望,靳川的這份得意也有他的幫忙,沒有他,靳川無法喚出魔淵當中的糜淵蛟蜥,這團腐爛的爛肉正是糜淵蛟蜥的胃袋。 “快走,這結界困不了她們多久,趁其她人趕來之前,我們趕快去渡港。” 讓禮和靳川用功法遮蓋住氣息,消失離開了此地。 遠在長街的塗山雲火正和塗山雲水正隨意閑聊快速篩查著各處,但塗山雲水忽然有所察覺,升到空中,遠眺向盈街,望著那裡森然冒出的淵氣,微瞇起雙眸。 “怎麼了小水?”塗山雲火在下麵感到疑惑,隨即升空後順著塗山雲水的目光遠眺,也發現了淵界,瞳孔一縮,腳下燃出一團楓火,立馬就要趕過去,但被塗山雲水突然拉住。 “小水,緋櫻她們出事了!我們趕快過去。”塗山雲火急道。 而塗山雲水則一臉平靜,“她們沒事,那結界困不住她們。” 被塗山雲水拉住,塗山雲火撓了撓頭道:“我們不過去,那要乾嘛?” 塗山雲水想起某個地方,忽然問道:“狐貍追兔,前無所路,狐貍需要如何?” “守株待兔?”塗山雲火身後突然升起一道楓尾,她將其放在手裡順著尾巴上柔順的毛發。 “那逃命的兔子呢?” “好像是不管不顧一頭撞死了。” “不,那是故事。現實是以命相搏。”塗山雲水捏了捏姐姐的楓尾,“走吧,我們去渡港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