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天才們的小比(1 / 1)

蒼茫的山巔雲臺之上,一位身著舒白雲袍的俏麗女子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石臺後擺弄著玩偶棋子。   臺下,數百位道童齊刷刷地埋頭在各自身前的白紙上作畫,畫的,正是他們剛剛登上的山道。   有的顧不得體麵,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壓著白紙作畫,而有的人就隻有將白紙靠在樹皮上作畫,甚至那些有石頭當桌子的已經算得上很好了。   而中間平整擺放著的案牘碎了不少,唯有三十張案牘書桌還完整地留在原地,但卻無一人敢坐。   春水剛剛和封麒跑上山頂,發現勤快的道童真不少,莫說是乾凈的石頭,便是塊平整些的地塊都被人占滿。   無奈下,他和封麒對視苦笑一眼,從那教習的手裡取了筆和紙,就趴在地上開始快速作畫起來。   “想要成為靈圖師,首先必備的天賦便是要具有對於某段時間空間內的事物極其明銳的洞察力和記憶力。”   “你們各自來我這領取一張白紙和黑筆,將你們剛剛上山途中最有記憶點的一處景色重現出來。”   “若是作的畫能達到我的基礎標準,你們才有資格留下聽我講課,而且隻有排名靠前三十的道童,才能在日後兩年的時間內有案牘桌凳,其他的隻能站著聽。”   那白袍女子麵色冷淡,語氣疏陌地說道,她沒有瞧不起大家的意思,她是根本沒把大家放在眼裡。   “今日應該也是你們修行的開始,那我就讓你們知道,修行界,隻尊重強者。”   “廢物,隻能成為強者成長的養分,被欺壓掠奪殺戮,縱使再有天大的不甘也隻能帶著怨恨死去。”   “而你們,同樣如此。”   “若是沒有天賦,就給我滾下山去。”   一句句充滿殺意的話從她的口中,強大的氣勢宣泄而出,在那一刻,所有的道童都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存在。   道童麵若寒蟬,無人敢聲言一句,規規矩矩地找個了地方按照對方的要求作畫起來。   一柱香後,隻聽封麒筆尖在白紙上刷刷作響,很快就將背麵沾滿了泥灰的白紙拿起,自信地走上去臺將畫圖交給那兇惡的教習審閱。   他的畫圖上,畫的卻不是所謂的山葉之美,主體是林中螳螂揮動刀刃捕食的鋒芒,細節處將暗藏在林間的殺機完全展現出來。   筆下的畫技很簡單,似乎是根本不用思考的東西,隻要他想,手中的畫筆便能展現出他想要的任何東西。   “嗯,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那白袍教習伸手接過,絲毫不介意紙上泥土的風塵,目光一眼就鎖定在那圖紙上,麵色驚訝,頗為欣賞地看著眼前的封麒說道。   “回教習的話,弟子名為封麒。”   封麒不敢看她的眼睛,連忙低下頭,恭敬地回道。   “好,真是個好名字,你在第一排那五個位置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日後就由你負責輔助我講課。”   那女子贊賞地看了一眼封麒,對他的偏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   如果說見字如見人有失偏頗,那畫中的意境絕對不是騙人,初學者的畫技很大一部分是依靠情緒來完成,能很好地將畫者的心性境遇展現出來。   封麒受寵若驚地謝過之後,臉上掛著慢慢的喜悅。   他終究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麵對一個絕對強者的誇贊,即使修養再好也難免控製不住情緒的流露。   接著,一個甲班的藍袍女子隨意地抹去她手臂上的灰塵,從一處被擦拭乾凈的石頭處起開,迎著一旁幾個男生驚艷的目光,將手中的白紙交給了那教習。   “嗯,你這也不錯,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濁陷渠溝。“   “小小的一株山間穗花你能將其白淡灰黑四種意像展現出來,借此闡述著人生歲月的四個階段,倒也算得上天賦異稟,心靈性慧。”   “你也可在第一排選個位置坐下。”   那教習目光溫柔地看著那藍袍女子,微微一笑,頗為滿意她的畫作,將其好好欣賞了一會兒,這才讓她下去。   封麒在下方正襟危坐想要有個好的表現,瞧見那女子下來,淺笑著微微點頭,算是禮貌打過招呼,然後下意識地看向那一旁還在埋頭苦畫的春水。   “往常這家夥都是跟自己互有勝負的,怎麼今日會遲緩了些這麼多,甲班的苑婧怡都畫完了,他還沒畫完。”   他眉頭微微一聳,疑惑地想著,怕惹申清不喜他也不敢跟一旁的苑婧怡搭話閑聊。   不過春水沒讓他等待很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第三個從地上站起身來,正巧一個麵容廋菜其他學府的道童也站起身來,兩人撞在了一起。   那道童應該跟春水同樣的年紀,身材卻是過分瘦小些,連基礎的武技功底都沒有,跟春水這麼輕輕一撞直接栽倒在地,唯獨那雙眼眸還算明亮。   “抱歉,你沒事吧?”   春水心下一慌,立馬關切地去攙扶那道童,心中頗為慚愧,出口道歉道。   那道童不說話,隻是麵帶笑意擺擺手,示意沒有關係,他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你先吧,這下肯定摔疼了吧,早些坐下休息。”   春水見他還在歉讓,直接將對方牽到教習的麵前,然後主動地退在了一旁,耐心等候。   “你修為不深,筋骨不壯,麵色焦暗,這是心神長期衰竭的表現,說明你早早地開始了修行,甚至長期損耗心神繪製符籙。”   “你的天賦算是在這幾人中最好的一個了,畫中隱約有道蘊的展現,但可惜,你不懂節製修養,若是長期如此下去,你的未來我很難說...”   那教習沒有過多點評那道童的畫,隻是注視著那道童的模樣,遺憾地開口說道。   她話雖如此,但依舊讓他在第一排坐下。   春水略微瞧了一眼對方的畫作,紙上的畫很簡單,沒有過多復雜的東西,隻有幾點草綠護著小白花生長在焦黑的石壁上。   簡簡單單的綠葉白花,卻直接地讓春水仿佛身臨其境一般,直接感受到了圖中草綠的堅韌和白花的柔美,讓他的心中震驚駭然。   “這就是,道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