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過職的我也是一身輕鬆,其實我本不需要上班工作,因為按照計劃我穿越回來會有人負責我的生活花銷。但是我意外穿越到何天身上,一切都偏離了既定計劃。想得極端點,我現在已經是漂流在時空長河中的一個垃圾。 不過奇怪的是,最近我的賬戶每月總會收到一筆10W的匯款,我查看款項來源是一家名為「心有科技」的公司。我穀歌這家公司的基本信息,但是並沒有相關信息,大抵就是個套牌公司。或許這就是吳富強保障我生活的方式。 陳舊的街景,落後的基礎設施建設,往來行人也如機器人一般穿梭不止,不過沒有機器人效率高,還比機器人情緒多,或許他們該慶幸現在還沒到機器人取代人類的時候。 就這樣,我晃到了「天強創新科技有限公司」總部大樓前,大樓看起來百層不止,兩個宋體的“天強”漆金大字高高懸掛在上麵。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川流不息,忽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深藍色工作服,寬鬆的直筒褲,佩戴著一次性口罩和手套,手上拿著個工具袋。工作服背麵兩個醒目的大字——“天強”。我頓感大事不妙,拔起腿往前追去。 她進了公司大門,眼看著要消失在我視野之內了,我卻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沒有工作證的我隻得作罷,轉想其他方法。這時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在門口緩緩停了下來,張天強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革履、帶著黑色墨鏡的彪形大漢。 他看到了我, “這人跟蹤我好幾天了,趕緊把他趕走,越遠越好。”說著厭棄地擺了擺手,示意警衛趕緊行動。話畢便大擺著步子進去了。於是,我被兩個人左右架著胳膊,拖著轉了幾條街才把我放下。 我大叫著把我放下,畢竟心理已經七十五的年紀了,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揉著我酸疼的手臂,我順勢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那就守株待兔吧,等到她再出來我一定要問清楚,這裡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小學都沒畢業的她隻能找些保潔之類的活計,進入天強公司完全是出於偶然。而看到公司的“神經接口增強器”項目誌願者招募啟事,高額的酬金讓她不假思索地決定試一試。我不敢想接下來的結局。 這時,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了,她的腰有些佝僂,不時用手擦擦額頭上滲出的汗。她停下來了,看到眼前的我。我呆呆地望著她,她走到我的身邊,盯著我的臉嘟囔了一句“臉都受傷了,都不知道要照顧自己”,聲音不大,但我聽得很清楚。 我欲言又止,但她已經繼續拖著她疲憊的身體往前走,忽然,她回過了頭, “放心,我不會再乾那麼傻的事。”我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你是誰。”說完,她淡淡地笑了起來,皺紋擠作一團。 張靈犀為什麼突然要把我約出來,而且就說在我家樓下。我趿拉著拖鞋慌忙跑下樓,心裡疑惑著她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你快去救她吧。” 我轉頭就跑了出去,朝著那家吃人的公司狂奔了起來。風聲夾雜著呼吸聲,她不是說自己不會乾那些傻事了嗎?那些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 她擁有一種罕見的遺傳特征,這種特征使得她的大腦結構特別適合與“神經接口增強器”相連接。正是由於這種稀有的特征,她成為了理想的實驗對象。而由於一個微小的編程錯誤,神經接口增強器產生了一個未知的副作用,導致測試對象的意識被困在一個虛擬的現實世界中,無法返回。這個虛擬世界是由增強器的算法錯誤生成的,它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使得受害者在現實世界中陷入昏迷狀態。 被困在時間裡——永遠的昏迷…… 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將我拽出的思緒, “快上車吧,你這樣跑過去一切都結束了。”張靈犀在車裡對我喊了起來。汽車狂飆起來,張靈犀眼睛盯著前方,有一種說不出的堅定。我大口喘著氣,我們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說一句話。車子漸漸駛離了市區,最後在郊外的一棟建築前停了下來,像是私家別墅,看來“神經接口增強器”項目的實驗室就藏在這裡麵。 張靈犀對這裡很熟悉,畢竟是自家的產業。像是沒人知道這次到訪一樣,張靈犀麵部識別後順利帶我進入了大門,內部和一般住家沒多大區別,雖然都是些高檔家具。 裡麵似乎空無一人。 在一個看似普通的清潔用品儲藏室裡,張靈犀似乎在摸索著什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開關應該就是在附件,如果我當初沒記錯的話。”她自言自語似的。 她的目光在貨架上細致地搜尋,最終定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的灰塵分布似乎有些不尋常。張靈犀輕輕地推動了一個看似隨意放置的清潔刷,隨著刷子的移動,像是機關被觸發,貨架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暗門。 暗門後是一段陡峭的樓梯,昏暗的光線從下方透出,看著有些陰森。張靈犀早有準備,取出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光束在樓梯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向下,每一步都盡量不發出聲響。樓梯底部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電子設備的嗡嗡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帶著一股涼意和淡淡的金屬味。 我們沿著狹窄的通道前進,張靈犀在前,我緊隨其後。通道的盡頭是一扇沉重的鐵門,看樣子上了鎖。 “等我一會。”張靈犀開始破解密碼。我在後麵看著她,想著她為什麼要幫我,而且她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電子鎖終於發出了“嘀”的一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門緩緩打開,裡麵是個實驗室,燈光昏暗,布滿了各種先進的儀器和顯示屏。在房間的中央,她安靜地躺在一個醫療艙中,身上連接著無數的管線和傳感器。 實驗室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一個冰冷的機械聲在房間內響起:“檢測到未經授權的入侵,啟動緊急協議。”門突然關閉,紅色的警報燈光在房間內不停閃爍。 沒有時間了。 張靈犀迅速地檢查了醫療艙的控製麵板,試圖找到關閉或暫停係統的方法。 “所有操作都被鎖定了。”她大叫。 此時,房間的角落裡傳來了機械運動的聲音,幾臺安保機器人正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它們的傳感器在不斷地掃描著房間。 “你想辦法關閉這個係統,我來拖住它們。”我向張靈犀喊道,張靈犀點了點頭。 我順手拿起身邊的一把金屬凳子作為武器。第一臺機器人的手臂如同鋼鐵巨蟒般向我襲來,我側身躲閃不及,但另一臺機器人已經從背後發起了攻擊。它的機械手焊死了我的肩膀,力量之大幾乎快讓我的骨頭碎裂。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掙脫機器人的控製。但一臺機器人的腿部機械結構如同鋼鐵之鞭,狠狠地掃向我的腰部。我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墻壁上,無力地滑落到地麵。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我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耳邊的警報聲也變得越來越遙遠。 機器人繼續向我逼近,它們的紅色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我掙紮著站起來,手臂和腿部還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