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跑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妖怪聚集地,花費了整整三天,又搜集了不少線索,這讓我開始對這件事感興趣起來。 根據周邊妖怪與人類居民的供述,擄人這件事確實不是第一次發生。 魁姥姥說的也並不準確,可能因為她在山中的緣故,並不知道外接太多信息,事實上這種事每二十年發生一次。 甚至有些居民都習慣了,在他們看來,每次被抓沒多久,天劍門的小徒弟們就會下山歷練處理這件事。再過段時間所有人就都會全須全尾的被找回來,然後一堆擄人的妖怪伏誅,這件事也就完美劃上了句號。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太多的緊迫感。 但是這些事有幾個很大的疑點。 衙門裡為什麼沒有以往的記錄?畢竟那些卷宗也是要留存百年,然後封檔上交朝廷的,除非丟失,否則不會不存在, 但是如果有,那麼天劍門的少年查卷宗時候就應該發現。我決定晚點再去衙門裡看看那些卷宗。確定卷宗不存在,再討論這件事。 而且每二十年發生一次。每次失蹤那麼多人,這不值得衙門警覺嗎?為什麼隻是讓門派弟子歷練,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來解決問題? 然後就是什麼妖需要擄那麼多人? 妖怪還不殺不害,退一萬步講,這就算是某位大妖晉升的手段,但是為什麼是每二十年發生一次?要知道根據村民的說法,最終解決方案就是找到那位擄人的妖怪們當場格殺,然後解救出來了那些被擄的人們。 每次官府也搞不清妖怪具體做了什麼,隻知道所有被擄的人都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如果每次結局都是妖怪被格殺,那麼這連妖怪們都知道最終結局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想到這些疑點,我回到了縣衙,翻開了卷宗,果不其然,五十年前的卷宗都可以翻到,但是就是找不到妖怪大量擄人的卷宗。 這件事瞬間撲朔迷離了起來。 我找到縣令,打算問問卷宗不全的事情。 但是縣令聽了我的陳述,卻滿不在乎的說卷宗不全很正常,畢竟不可能事事都記錄在卷宗上,還說失蹤一些平民這些小事不需要專業人員。 而且每次都是同樣的手法隻是說明這附近流傳一種同樣的進階邪修法門,不同區域有不同的民間法門流傳很正常。這種法門通常邪性詭異,防不勝防,但是往往能快速的讓妖邪修士晉升一個臺階,所以有足夠誘惑力的情況下很多妖邪都會鋌而走險。 如果剛好有難以想象的妖魔要修煉,大張旗鼓擄幾百人躲起來,本事低的沒人能夠發現,本事高的也請不來解決這些小事,所以大妖根本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 聽了縣令的話我還是有顧慮,但是還沒說幾句,就被下了逐客令,還說時間不多。建議我早點查完藏書離開這裡,有些事並不需要外人操心。 回到天劍門駐點,我把我找到的線索和縣令的回應說了一下,有些弟子覺得能夠理解,那些長老們動輒閉關幾十年,出世一下時代都變了,他們本身就感情淡漠,而且不同地區不同的邪修攻法會導致每個地區同類的案件類型頻發這也是真的。而且虛真城附近確實存在類似功法,也確實出現過同類事件。 從來如此,便正常嗎?但是不可能由我一個外人質疑他們的事情,沒辦法,我也隻好收起疑慮,跟著天劍門思路走。 過了兩天,看天象暴雪將至。 衙門突然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給天劍門的少年們,沒有蛛絲馬跡與線索的案子居然破了。 我們立刻馬不停蹄的往事發地趕,想看看到底什麼妖怪能夠做出如此高明的擄人技巧。 在路上,聽衙門說戰鬥已經結束,妖怪已經伏誅,但是我看著向導帶我們走向熟悉的路線,不祥的預感在我心底浮現。 到地方後,我先看到了魁姥姥被打的支離破碎的原型正散發著腐敗的黑煙。 那是魁姥姥,但是黑煙卻不是魁姥姥的。因為魁姥姥並不屬於惡,所以被伏誅後不會伴生邪惡的象征。腐敗的黑煙與魁姥姥的身影格格不入,就像是襯托氛圍的道具。 我在現場沒有說話,心中已經寒意陣陣。 隻要是人族修士,都不可能在妖怪的地盤好好說話,但是我們當初是妖。因此這裡有沒有妖怪擄人我一清二楚。 按照捕快的說法,數千人就在那個內部一覽無餘的山洞中鎖著。捕快們沖進去一擁而上,把裡麵妖邪和他們的同黨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而我曾耐心的聽魁姥姥在那裡解決妖怪的糾紛。那群小妖也當不起什麼徒子徒孫。 魁姥姥死了,漫山妖怪也死了——被抓來作為魁姥姥的徒子徒孫湊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現場我並沒有發作,沒有證據。而且那些信口雌黃的捕快肯定知道什麼,那麼縣令呢,他知不知道什麼? 我打算耐心搜集罪證,然後提交給天劍門。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天劍門的少年們,他們在人都先回來後就立刻回了門派,畢竟他們已經耽擱了太久。剩下事情他們信任的衙門自然可以解決。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居住的地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縣令金丹境,但是在城裡他會是半個元嬰境。再加上一眾捕快,而且沒有證據,我該拿縣令怎麼辦? 隻隻見我情緒低落,就好奇的問我怎麼了? 在從我那得知了前因後果後,隻隻瞬間勃然大怒,魁姥姥在我們倆麵前觀感都不錯,更是隻隻認可的好妖。 在隻隻要沖去縣令那裡的時候我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沒有證據,我們兩個沒有證據,無論背景多強大,質問的後果隻是被送離這個城市。 我提出了一個計劃,我們去找找那些被送回家的少年,看看能不能從少年身上得到一些信息,或者有辦法恢復他們的記憶。 隻隻欣然應允。 然而路上縣令攔住了我們。他一改往日的和善,一臉冷漠的警告我們不能再插手這件事,因為已經封筆掛檔了。 隻隻快速答應了縣令,然後立刻拉著我跑出了城。 “我是答應了他但是你沒答應呢,現在是你要追查真相,作為你的好朋友我當然要幫你咯。” 時至今日,隻隻狡黠的話我依舊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