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潰了完顏亮之後,張憲一路追擊到了汜水關下,粘汗在城樓上看的真切,喊士兵放下吊橋,放完顏亮殘部進關。 張憲在關下和金兵展開了對峙,鑒於金兵勢大,又缺乏攻城武器,於是張憲派出了傳令兵向王燮報告了戰場的形式,並求援。 王燮得到了張憲已經率部擊潰了完顏亮,並且斬殺金兵數百,現已兵臨關下的消息後大喜,急令三軍向汜水關進發。 王燮帶領眾將率兵來到關下,和張憲合兵一處。汜水關是歷史悠久的一道關隘,城墻又高又厚,城下還有約三丈寬的護城河,易守難攻。金兵大量弓箭手部署在城頭,很難靠近。 眾人商議了攻城的對策,現在隻能強攻,但是這樣一來傷亡一定很大,可是不展開強攻,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攻城需要把雲梯架到城下,眼下最麻煩的事情,是吊橋收起以後,想要來到城下,還要先過了護城河才行。如何過護城河? 眾人商議了半天,似乎唯有把雲梯放平,架設出一條路來過去,這樣一來,登城所用的雲梯就要減少一半兒。登城的雲梯越多,越容易成功,如果少了很多雲梯的話,那金兵就很好防守。眾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道難題似乎無解。 郭進拉了一下張憲的衣角,張憲看了一下他,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就和他說,說來無妨。 郭進現在是張憲的五名親兵之一,無論張憲去哪裡,他們都是形影不離,就算召開軍事會議,他們也會列席參加。其實很多時候把他們帶在身邊,除了對他們進行特別的訓練之外,是為了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學習機會,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郭進說,他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還沒等眾人回答,王燮就先發難,大喊:“哪裡的小卒在這裡多話,來人,給我趕出去!” 眾人都很詫異,嶽飛急忙站了出來,攔住王燮:“大人,這幾位是宗本帳下的親兵,不是一般的小卒,不妨聽聽他們的意見,說不定還真是個好主意。” 眾將也都說先聽郭進說一下想法,等他說完了再說。 王燮也不好再繼續發難,於是就說:“小子,那你說吧,希望你能說出個子醜寅某來,否則本大人一定不會客氣!” 郭進看了一眼張憲,張憲點了下頭,然後郭進看了一眼眾人,開始說了他的想法:“護城河大概三丈寬,雲梯的長度沒有問題,城頭都是弓箭手,將士們扛著雲梯往過沖就是活靶子,金人的箭法可是不錯,我們不用懷疑他們的準頭,硬沖的話,我軍傷亡會很大。我認為,可以用步兵手持大盾,環繞著雲梯前進,眾人的頭頂也放置大盾,這樣金兵的弓箭就傷不到大家,然後就可以把雲梯放到護城河上。” 眾將齊道好主意,郭進停了下來,嶽飛看著他:“沒事,你繼續說。” 郭進繼續說道:“雲梯架設到護城河上以後,將士們需要踩著雲梯過去,肩上還得扛著攻城的雲梯,先不說我們雲梯是不是夠用,單是踩著雲梯往前走就難度不小,道不平,很容易踩空掉下護城河,而且缺乏盾牌的防護,城上亂箭齊發,也無處躲避,傷亡一定很大,我們很難靠近城墻。” 張憲緊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王燮,又看了看嶽飛,發現眾人也都在為此發愁,打斷了一下郭進的話,問他:“兄弟,你的意思是,過護城河這塊兒,你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降低傷亡是嗎?” 郭進看了一下張憲,說:“我倒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雲梯架在護城河上,間距一仗左右再架一條雲梯,在兩條雲梯之間鋪設木板,這樣就弄成了簡易的浮橋,兄弟們從橋上過,道路平坦了不說,因為寬度足夠步兵用盾牌掩護,所以可以用這種方式直接推進到城墻下。” 張憲贊道:“好主意,不愧是擅長用盾的高手!” 眾人無不誇贊這是個好辦法,王燮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也沒有為難郭進。 眾人接下來商議的就是該如何實施攻城了,木板好說,附近有樹林,命令士兵砍樹去做木板,要多少就能做多少。 張憲認為,郭進的辦法可以在改進一下。進攻前,直接將兩條雲梯用木板連在一起,進攻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躲在雲梯和木板下,既可以躲避弓箭,又可以節約時間,最重要的是,不用冒著箭矢去鋪設木板,還能降低傷亡。到了河邊以後,直接將固定好的雲梯一丟,就架設好了,很是方便。第二批士兵就可以扛著攻城用的雲梯過護城河了,步兵用盾牌做好防護,幾乎可以在傷亡很小的代價下,就能來到城墻下。 嶽飛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在士兵進攻的時候,投石車還可以進行掩護,大幅殺傷城墻上的金兵。不過粘汗看到我們架橋過河,會不會打開城門,放下吊橋,率兵出擊? 王貴和傅慶也有此擔憂,於是眾將商議,攻城由嶽飛指揮,王貴和傅慶帶領騎兵準備應付隨時可能出擊的金兵,王方負責指揮投石車攻城,牛皋和嶽翻負責指揮步兵搶城,張憲負責各部之間的協調。 作戰計劃已經製定完成,各將分頭行動。這次因為張憲並不直接參與攻城,所以麾下的五名親兵分別編組進了其他將軍的隊伍,比如郭進,臨時編進了嶽飛的攻城隊伍,因為這個家夥擅長先登作戰,正好派上用場;唐威和唐斌這兄弟兩個本身就是騎兵出身,擅長馬上作戰,所以臨時編給了王貴和傅慶的騎兵隊伍;王勇和張興元,一個擅長近身作戰,一個擅長弓箭,臨時編進了牛皋和嶽翻的搶城隊伍。 戰鬥開始,王方指揮投石車部隊開始投射石塊,掩護攻城部隊靠近護城河;嶽飛指揮士兵扛著雲梯開始前進,粘汗站在城樓上,看到宋軍這是弄得什麼玩意?吃驚的問著他的一並將軍,有一個眼尖的將軍看出了端倪,宋軍這是要過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