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門而入,典獄長淡然一笑: “你來了,坐吧。” 他倚靠在紅木椅上半瞇著眼,脊背挺直端正,鬢間微白,儼然一副領導的模樣。 沈明坐到提前提前就準備好擺在那裡的椅子上,眉頭一挑:“你知道我會來找你?” 喬森爾點點頭,遞給他一杯茶:“我還知道你的來意。” 沈明沒有猶豫,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眸中掠過贊許,“你難道不怕我下毒,把你毒死,亦或是讓你痛不欲生?你可是害慘了我們海洛族人。” “我相信表哥不會害我,”沈明眸中堅定:“就算害我也是我罪有應得。” “哈哈,好,海洛家族沒有出一個孬種,舅舅沒有養出一個廢物。” “不過...”他話音一頓,聲音漸冷:“要想讓我幫你,你還是走吧,我不會幫一個叛徒。” 沈薇在一旁不禁提醒:“海洛家族雖然一直遭到皇室打壓和排擠,但喬森爾卻從未有過傷害國家的想法。 他的父親當年遭到仇人報復,偌大家業輸個精光,母親慘死當場,他們卻連棺材錢都沒有。 海洛家族也遭受動蕩無暇顧及,是上任皇帝路易十五世伸出援手。 也就是在那時,喬森爾選擇棄武從法,一心隻為國家太平人民安康。” 沈明聞言,內心便有了主意。 他嘆口氣,注視著喬森爾,說道:“連你也以為,我當年隻是為保全自己而加入皇室的?” 他神色一怔,放下茶杯,“難道不是?” 他神色滄桑,眸中劃過一絲落寞: “我本以為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人能懂我,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一直認為那個人便是你,表哥。 但誰承想,這終究不過是我一廂情願,連我最親的表哥都是這麼認為的。” 他捂住心口,神色痛苦:“剛才我聽到你一直誤解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喬森爾麵色一頓:“表弟,難道我一直冤枉你?” 他瘋狂點頭,委屈的說道:“我從未想過自己,我的心裡很小,除了國家便再也容納不下其他。 我當年隻是想要認清皇室的真麵目才當了他們的爪牙。 你該知道,現在國家已不同往日,現在的皇帝才十幾歲,整日沉迷玩樂醉生夢死,一群貪官把朝堂整的烏煙瘴氣。 當年路易合眾國是何等輝煌,拳打西北南蠻,下除東南獸族一統南大陸,萬國來朝。 ”但現在國家已然行至暮年,需要新秩序的洗禮,而不是舊政權的縫補。 我從未想過榮華富貴,我隻是讓人民過上和平,而不是掙紮在地獄邊緣。” 話音未落,喬森爾眼角淚光閃爍,他似乎想到了當年的豪情壯誌。 他感到恐慌,不知不覺間他已然背離初衷,朝著不歸路走去。 或許沈明說的對...喬森爾心中落寞。 見喬森爾一言不發,沈明額間滲下冷汗。 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其實我早該知道的,隻是一直不願承,你說的對,政權需要一個洗禮。” ”表哥,你真信了?”沈明一怔。 “嗯?”喬森爾露出疑惑:“你在騙我?” 他扯出一個微笑:“開個玩笑。” “你當我傻?”喬森爾哈哈一笑,隨即麵色冰冷。 沈明指尖一顫。 “哈哈哈,開個玩笑——” 沈明鬆了口氣。 他靠在椅子上,感覺一陣輕鬆,“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你的初衷,好歹我也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你那小心思我會不知道?” 沈明一愣,難不成他說的還是真事? “我一直都想要與你促膝長談,隻可惜公務纏身,很是繁忙,這才沒有機會和你見一麵,你可不要怪表哥。” “表哥,你能相信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沈明硬著頭皮說道。 “好,”他站起身伸出手,正色道:“為了黎明。” 沈明一愣,伸手握住,目光堅決: “為了黎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沈明走出門外,還未壓下心中餘悸,脖頸上傳來涼意,一柄刀架在上麵。 “維賽莉姆?” “跟我走。” “同居?” 一陣寒意籠罩,沈明閉上嘴巴。 撒哈拉德沙漠。 烈日炎炎,漫天黃沙席卷天地,沙漠上隻有一望無際的黃沙,不見半點綠蔭。 地平線邊,一群人馬奔襲在滾燙的黃沙上,放眼望去烏壓壓一片,大地似乎都在震顫。 奇怪的是,他們紛紛身著黑袍,烏鴉麵具下是猩紅的眼睛,令人不禁心生畏懼。 “安達魯德,你確定沒搞錯?”旁邊的烏鴉武將不禁忍不住問道。 他指了指漫天黃沙:“前麵連根毛都沒有,騎士團怎麼可能挾董事長往那走?” 安達魯德手拿著地圖,神色淡然:“莫慌,董事長曾告訴我們,越是危及的處境,就越要保持清醒,慌亂隻會加速悲慘的結局。” “好吧。”那人啞口無言。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略帶疑惑:“安達魯德,董事長這麼厲害都被抓了,為什麼你沒有事?” 安達魯德輕咳一聲:“那是董事長舍己救我,我拚死才逃脫的。”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後便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啊切!”安達魯德打了一個噴嚏,手中的地圖差點脫手,他心有餘悸: “差點差點...誒?” 他眼角瞥到一行字,麵色一僵。 隻見上麵寫著: “此地圖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