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兵器以刀、槍、劍、棍四種而論,槍是最難掌握的。 僅僅是拿、攔、紮這三個動作,不下苦功就很難做得精準。 相對來講,棍法便較容易掌握,而棍是諸兵器之基礎,又被稱為百兵之首,可說包羅萬藝。 棍無刃,攻擊方式也好掌握,練幾個月能掌握好。 刀有去無回,練好要幾年功夫。 劍是短兵器變化最多的,和槍一樣它的主攻是刺,劍術的運用道理與槍大同小異。 但劍走輕靈,對手腕對身法要求極高。 想要把劍練好,必需時刻劍隨身,保持手感。 要不然,幾天不摸劍,沒了手感功夫會打折扣。 總的來說,兵器的攻擊的點越小越難練,這也是槍與劍為什麼難練的原因。 但是即便如此,裴鶴年卻能夠在短時間內將《八荒崩山槍》修煉到如火純青的地步。 這怎麼能夠不讓裴山海羨慕嫉妒。 可是武道天賦這東西,羨慕也沒用! 倒不如自己刻苦訓練,滴水穿石。 “如今的你,隻怕已經能夠與通竅境的武者匹敵了吧……” 裴山海驚嘆道。 隻是,他哪裡知道,早在幾天前,裴鶴年便獨自一人斬殺了一頭通竅境的妖魔。 要知道,同等境界下,人族武者的戰鬥力本身就弱於妖魔。 特別是在先天之下。 妖魔有著堅硬厚實的皮甲,和鋒利的爪牙。 一頭氣血境後期的虎妖,飛撲之下,力量超過三千斤! 尖銳的虎爪更能夠輕鬆撕破一指厚的鐵甲。 這些先天優勢,根本不是依靠氣血能夠磨平的。 而等踏入先天之後,人族武者醞釀出先天真氣,采納天地靈氣,可以劍氣離體數十丈,劈山斷江。 那個時候,人族武者才算與妖魔同境界匹敵。 雖然裴鶴年斬殺那頭通竅境妖魔也是險象環生,搏命斬殺。 可是依然代表著,如今裴鶴年麵對初入通竅境的武者,幾乎有著八成的勝算。 “算了,不看你修煉了。” “越看,打擊越大……” 裴山海搖了搖頭,沮喪道。 “怎麼?” 裴鶴年將長槍收起,架在身後,扭頭看著裴山海笑道。 “受刺激了?” 裴山海嘆氣說道: “怎麼能不受刺激。” “同是裴家弟子,我可以說是含著金匙出生,年幼便開始打磨筋骨,各種滋補氣血的補品更是從未缺少過。” “可你呢,本就是支脈弟子,父母又不在了,幾乎可以說沒有絲毫資源,從底層廝殺出來。 可即便如此,如今隻怕十個我,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裴鶴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那就加快修煉,等你突破到了通竅境,就好了。” 裴山海撇嘴,心中懷疑。 就算是他突破到了通竅境,多半也不是裴鶴年的對手。 “算了,不跟你說了。” 他咬牙握緊拳頭說道: “這就回去修煉,我母親從老家探親回來,給我帶了不少補品。 據說有一株五十年玄參。” “等我將玄參吞服消化後,多半便可以閉關沖擊通竅境。” “到時候,就算不是你的對手,最起碼也不能輸給裴江波那個囂張的家夥。” “哈哈……” 裴鶴年看著裴山海離開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大笑幾聲。 這段時間,幾人相處下來。 他對二人的性格也多有了解。 裴山海為人放蕩活潑,並不在意爭權奪勢,雖然武道天賦不錯,可心思卻並未全部放在修煉武道上。 而裴江波則不同。 他父親裴鎮安身為裴家護衛私軍統領,為人嚴苛。 從小耳渲目染和周圍護衛弟子的恭維下,裴江波雖然傲氣淩人,卻更加注重對於自身實力的追求。 自從選拔精英弟子時,他一個人打敗其他弟子的聯手後,裴江波便鼓著一股子氣,想要有朝一日打敗裴鶴年。 也正因此,他才快了裴山海一步沖擊通竅境。 而裴鶴年雖然已經具備突破通竅境的實力,可是他卻不急。 他的想法更加大膽。 氣血四境。 氣血如紗、氣血狼煙、氣血如龍、氣血熔爐。 既然氣血境有氣血熔爐這一步,那必然有修煉的辦法。 他想試試。 試試修煉到氣血境的第四步。 氣血熔爐! 等到裴山海走了以後,裴鶴年又在院中修煉了一會兒《八荒崩山槍》,打磨自己與碎星重玄槍的熟練度。 不一會兒,天色就黑了下來。 看到天黑以後,裴鶴年手端長槍,心中暗忖: “自從前幾日斬殺那頭通竅境妖魔後,自己的實力又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氣血深處似乎已經產生了某種變化……” “如今又得到了碎星重玄槍,有了槍法的加持,殺傷力更進一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倒不如去試試如今自己的實力……” 既然下了決定,裴鶴年便沒有任何猶豫,前去食堂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後,便帶著碎星重玄槍離開了裴家。 …… 夜幕之下,繁星點點。 如玉盤般的明月高懸空中,月光灑落在城內,一片祥和寧靜。 隻是。 在這片寧靜之下,其實蘊藏著無盡的黑暗和殺戮。 這段時間,裴鶴年借助斬妖司的消息來源,每天晚上都能在城內抓到幾頭從陰影處攀爬殺出襲擊百姓的妖魔。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他身穿一身黑袍,袍帽扣在頭上,遮掩身形,手握長槍行走在城東小巷中。 小巷街頭隱隱約約中傳來的血腥味和妖魔特有的惡臭,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好重的血腥味……” 裴鶴年抬頭看著前方,一座占地麵積極大的院落映入眼簾。 院落門口的牌匾上,赫然寫著:老八屠宰場 “屠宰場!?” 裴鶴年看著牌匾上的淡金色大字,心中起疑。 如果說是屠宰場,那麼有濃厚的血腥味倒也正常。 畢竟這種地方,每天屠宰的牛羊豬馬,各種牲畜進進出出不知多少。 日積月累之下,血氣聚而不散,血腥味滲入泥土之中,讓人離的老遠都能夠聞到那股惡臭。 可是…… 裴鶴年又深吸一口氣,眼中殺意漸起。 “這股血腥味,可不是什麼牲畜的味道。” “這是人血骨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