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又比第二層更窄,這裡被一整座建築依照地洞輪廓填充,僅留了一個能夠容納百來人的空地。 空地上齊整地排列著幾十個和薛品穿著相似的青年。 他們對麵建築的巨大木門上掛著一個寫著“西血宗”的牌匾,牌匾下站著一個肌肉過度壯碩,就像是在衣服下塞了些氣球的矮小男人,他散披的花白頭發紮根在一張滿是血泡,麵部形狀溝溝坎坎的臉上。 “那就是大師兄龔血涼,您先稍等,我去稟報。” 見藍師兄先走一步,薛品也拱手作別,小跑著進到隊伍最後一排。 “入門考核,開始!”龔血涼大而粗糙的嗓音在地洞中回蕩,嗬停了想要上前的藍師兄。 龔血涼話音剛落,所有青年就都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碟,作鞠躬姿勢捧向前方。 持了個不大的水瓶,走過每個人時為他們的小碟滿上黑裡透紅的血液。 “飲血!” 喝下魔血的青年橫七豎八倒了一地,隻有薛品等十來人還在痛苦支撐,他們撕心裂肺哀嚎著,抓得撓得遍體傷痕。 當嚎叫聲停止,十來人都長出了和師兄們一樣的血泡,血泡不大,也就和他們用於喝血的小碟容量相當,隻有薛品全無變化,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怎麼回事?這醜家夥怎麼沒反應?” “莫不是百年難遇地奇才,能完全駕馭魔血?” “瞎扯,你看他那麼醜,莫不是魔血都避之不及,說不定待會竄西就給拉出來了。” “就是就是,連宗主都是先長出血泡,這麼個醜家夥怎麼可能是什麼奇才。” “安靜!”龔血涼大聲嗬斥,又對身旁的藍師兄說道:“去把師父請來。” 不多時,一個身穿罩衣,頭戴兜帽的佝僂老者步履輕快地走向薛品。 才走到一半,又被在一旁看戲的淵吸引,走到近前。 老頭仰著頭瞇著眼邊觀察邊念叨:“神人不神人的老朽可不在乎。” 說完他又一溜煙跑回龔血涼身邊:“天資平平,不礙的,開始吧。” 龔血涼朝師父點了點頭,走到人群中間,朝幾個人隨意點了幾下,分出組別。 “第一組,良通海,薛品!” 兩人走到祖老血麵前拱手鞠躬,薛品姿勢還沒回正,就被已擺好架勢的良通海拉進回合製中。 鄧翔文還是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其他人的對戰,饒有興趣得往前走了幾步。 隻見良通海從掏出一把短匕首,輕輕挑破了左胸上新生出的血泡。 魔血被刀尖引出後又附著在刀刃,形成一把形狀都有些維持不住的血刃,他跑出幾步,用力一揮,就在薛品胸前留下一道駭人的傷痕,將其砍翻在地之後有退回原位。 緊接著良通海又把已維持不住的血刃靠近胸口,將魔血回收。 “那個叫良通海的若是再引導一次魔血,怕是離死也不遠了,果然是殘次品中的殘次品。” 龔血涼剛要舉手阻止想要再次刺破血泡的良通海,就見薛品的長發自動解開發髻,如幾萬隻有自主意識的蠕蟲把他撐起。 身體癱軟的薛品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長發拉扯,晃悠著走向良通海。 “這不是您在修煉的血之密發嗎?薛品這醜小子怎麼……” “果真是個百年不遇的奇才,西血宗幸甚,我祖老血幸甚啊!” 所有人都平靜看著薛品摔倒在良通海腳前,仍活力四射的長發順著良通海的腿爬滿身體,活生生將其勒死。 等脫離了回合製,發絲才又恢復原樣。 “你乾的吧?” “小夥子不錯,比你還醜,賞他個好前程罷了。” 餘下的對戰都沒太大意思,最終也都以其中一方身死結束,無論是被打死,還是承受不住引導魔血對身體消耗的。 考核共篩選出五名入室弟子,都被賜了個血字,薛血品自然就是其餘四人的師兄,隻不過賜名拜師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來人,拖走,喂給魔狼。”龔血涼一聲令下,宗門內又探出數十名弟子,把一地的屍體拖了回去。 緊接著他朝師父點了點頭小跑到淵麵前拱手作揖:“讓二位久等了,師父請神人一緒。” 祖老血都沒有請鄧翔文和淵進入西血宗內:“沒想到神人和老朽修的是同一法門,您遠到而來有何賜教啊?” “神人口不能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凡事由我來傳達,我等此來有兩件是,一來邀請您參加仙盟,共同討伐魔族。” “恕老朽直言,我西血宗本就非仙,自也談不上加入仙盟一說,況本宗依賴於魔族,討伐更是無稽之談。” “第二,吳城老張是不是您門下弟子?” 祖老血“哎”了一聲,“雖是帶藝投師,本是個天資極高的徒兒,可惜被個走鏢的女人吸走了魂,早與本宗沒瓜葛了。” “哦?淵,乾他,抽卡。” 淵聽罷拱了拱手,拖著鄧翔文轉身就走。 “你乾什麼?把這老頭弄死,抽卡啊,我打算拉拉慕容祖孫練度。” “別慌,上去玩兩天再說。” 鄧翔文剛走出鐵門,就看到雲兒站在路邊。 “神人哥哥,素素姐找了個住處,讓我在這裡等你們。” 鄧翔文跟著雲兒沒走幾步,就在一間裝璜還算華麗的三層樓房前停下,放上的牌匾寫著“慧血雅居”,牌匾下還有些正揮舞手絹往裡招客的醜姑娘,隻是看到鄧翔文時都相互推諉不上前搭理。 “這不是妓院嗎?” “素素姐說這裡氛圍好,要了兩個大房間,錢也是她出的。” “兩個房間?夠住嗎?” “我、奶奶、皓元子一間,你、淵姐和素素姐一間,是素素姐分的房。” “這兩天有得玩咯。” “玩什麼?也帶帶我。” “你還太小,等長大了再說。” “我已經很大了。” “我說的是年齡!”
第17章 0年不遇的……(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