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當,你是很怕這種敵人嗎?”在走向走廊盡頭的門時,麗希悄悄問我。 “當、當然不怕啦!”我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現在仍在最後排。 說實話,我現在的羞憤心情已經壓過了恐懼。幸好剛才沒有體會到胯下濕熱,不然可真的是要丟大人了。但是明眼的麗希已經看出來我的恐懼,我這本應該走在前排的人,現在哆哆嗦嗦老想往最後麵湊,真是成何體統啊! 說起來,這個團隊有德爾坦這樣的大人馬加入,坦克的位置也就不一定屬於我了吧。我可以作為傷害輸出方嘛,反正在師父那裡也沒少學劍術。當然,雖然大多數招式都是依托於彈反後的防守反擊,但我、我還是能當一個合格的近戰輸出者! 胡思亂想期間就到了門口。德爾坦抄起他也塗了聖水的大斧,準備開門。 我咽了好幾口唾沫,擺好架勢,眼睛還時不時地掃掃後方,謹防再給我來一次包屁股。 哐地一聲,德爾坦踹開門,大吼著沖了進去。麗希和海達也魚貫而入。我被落在門外,猶豫了大概一秒鐘…… 又哐的一聲,門關住了。 嗯?????? 現在我一個人被扔在樓道,那仨人被關進了屋子裡。 “麗希?海達?德爾坦?”我趕緊敲門。沒有回應。 我傻眼了,這是哪一出啊?剛剛關門,不至於聽不到吧。 腦子裡浮現了若乾恐怖片的切片,我剛才說自己不會獨自看恐怖片吧。其實我平時會看恐怖片的解說視頻,那樣不會害怕。我知道,這種把自己和團隊分隔開的手段,是鬼們最愛的一招。 當你身在恐怖片裡,事情就不好玩了呀! 我趕緊背靠門站好,長長的走廊,發光石的光明顯暗淡了下去,似乎是被什麼吸去了光輝。整個走廊變得像黑洞一樣深邃。我感覺自己後背的汗快把自己粘在門板上了。 “哪裡?會從哪裡出來?”我腦袋快速扭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混賬東西,別捉迷藏!” 憤怒值越來越高,其實也代表著理智的喪失。雖然經常有故事說人在恐懼到極點時會憤怒,我想這也不過是一個保護機製,希望人可以在最後試著搏一搏,能挺過去就過去了。但如果搏一搏還失敗的話,那取代憤怒的恐怕就是絕望了。 很明顯,我有自動彈反加身,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所以,出來吧,小東西! 走廊遠處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在迅速逼近,我瞪大了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腳步聲絕對已經到視野範圍了,但是什麼都沒有。沒錯沒錯,這也是鬼的套路!我索性閉上眼睛,來吧,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靠近我,我的聖水盾和劍都在等待你! 整個身體突然向下附,我一不留神閃了腰。左臂戴著盾朝地板砸去。明白了,竟然是從地板發動偷襲!盾結結實實地砸在木地板上,又聽見那家夥“嘶——”的一聲逃之夭夭。我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如果再這麼下去,我將會被這家夥玩弄得精疲力盡。不過現在已經糊了它兩盾牌,想來它要麼怕了不再過來,要麼惱了想跟我決一死戰。不管怎樣,我要先把扭到的腰給自己正正。 在老師那裡學習時,隻是訓練了大量防禦從四周或上方被襲擊的情況,也就是上半球區域。下半球的訓練就少多了,畢竟人大部分時間是踩在地上的,很少有從下麵過來的攻擊。所以這個腰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我一手扶著側墻站好,把身體站直,再往後仰。這一仰不要緊,那家夥跟我剛好卡一個照麵。我們互相倒看著對方,它估計也沒有料到我怎麼會突然來這麼一個動作,向後一閃,又氣急敗壞地沖過來。 我的胳膊可不客氣,就以我現在這個後仰的姿態直接迎戰了。左手盾擋下它兩次突擊,我心想這玩雜技的動作可太累了,但是現在腰還是痛的使不上勁。另一個壞消息是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我看盾牌上聖水的光芒在漸漸消失,肯定是要用完了。 不過劍上的光還是足夠亮的,現在必須要靠我的進攻來了結這個家夥了。 那廝看到我的盾牌失去光芒,再加上剛才我毫無反擊的動作,它必然是信心大增。隻見它高高飄起,頭發上支叉出一堆蛄蛹的辮子,發出像在奸笑的聲音,朝我做奪命沖鋒。 不要彈反了。我一瞬間安靜下來,命令自己的身體停止自動反應。直麵這種恐懼,然後…… “唯物主義之劍!”我大喊一聲,把劍朝那家夥劈砍而去。 雖然把塗了聖水的劍叫作唯物主義什麼的,挺尷尬的。但這都是壯膽嘛! 電光石火間,我的劍穿過那家夥的嘴,指向了它的體內,像劈開一張窗簾一般。最後劍鋒劃著淡藍光砍進一個類似核心的玩意兒。 “嘶嗷嗷嗷嗷嗷————”這廝慘叫了超長的時間,我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終於,嘶叫聲停止,它隨著劍鋒的藍光也化作一片發光的白霧,向上飄散去了。 隻留我一人在走廊中對著空氣舉著劍。 走廊裡的發光石恢復了照明,光線柔和溫暖。我手裡的劍也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我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地大喘氣。身後的屋門再一次打開,那仨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甘當?怎麼了?”“你咋樣?”“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倒是……怎麼回事啊?”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問。 “我們剛進去,門就鎖了,無論怎麼試都打不開門。叫你你也不答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海達說。 “我這邊也一樣。” “真是奇怪,這不像是一個普通幽靈能做到的。”麗希輕撫下巴。 “那個鬼我應該是搞定它了。聖水劍砍到它的核心,它就蒸發了。”我說。 “哇,你自己搞定啦?”海達投來敬佩的目光。 可別敬佩了,我有多丟臉我自己是知道的。一切都是拚盡全力的挽尊…… “這個鬼利用強力的空間結界將我們分隔,然後再偷襲你,被你一劍乾掉嗎?”麗希還在琢磨,“它都能使出如此強力的空間魔法了,竟然還那麼容易被乾掉?” “誒?你的意思是……”我又警惕起來。 “會不會有更強力的什麼東西在釋放結界,然後這個怪物隻不過是一個執行者呢?”麗希拋出一個推理。 有別人在設局?我身上的汗瞬間變冷,要把我凍死。 “會是休爾嗎?”我想起麗希的外甥女。 “她肯定是不會了,她會找到這樣的法師幫忙嗎?這錢是從哪來的呢?”麗希不願意相信,“德爾坦,休爾雇你的時候給了你多少錢?” “一枚銀幣!” 真是少得要死! 我們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既然這個事兒已經搞定了,待在這裡也沒有用。就一起離開了房屋。剛走出大門,我就看到庭院的氣氛不對。 五六個那種東西在我們前進的路上飄蕩著。路中間還站著一個消瘦優雅的身影。不就是管家嗎? “真可惜,沒有吃掉呢。”那管家捋了捋白胡子,搖搖頭。 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