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了橫死的人,商隊繼續前進。我問商隊的向導:“這夥叫沙海之鮫的海盜什麼來頭?” “唉,很多年了,這些海盜一直是神出鬼沒的。借助沙海的特性遊走。不過一直以來,即便遭遇了他們,隻要留下錢財就不會被殺,大家基本也算是一種平衡的狀態。但前兩天就有人傳他們開始殺人了,不知道為啥……” “你是本地人吧,你熟悉他們嗎?” “不熟悉,我當向導才兩三次,前麵都沒遇到過他們……我隻知道首領現在是個出身卡博拉的女人,叫……叫什麼來著……” “女人嗎?跟我交手的是個男人,看來那男的並不是最大的頭目。”我望向遠處的沙丘,不知道海盜們是否還在偷偷監視著我們。 看來殺人不是謠言了。我們提高警惕,下次不能再被打得措手不及。商隊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心有餘悸地趕路,怕的不行。 不過剩下的路途還算順利,既沒有遇到海盜,也沒有沙暴、沙蟲或者別的什麼倒黴玩意兒來找茬。終於在一天中午抵達了沙海裡最大的綠洲城鎮卡博拉。 因為擊退了海盜,避免了更慘重的損失,商隊負責人給了我們一些報酬。之後就各自別過。驚魂未定的商隊成員一打開話匣子就大聲嚷嚷被海盜襲擊還死了人,當地人都圍上來聽,麵露懼色。 我們仨遊覽著卡博拉,順便找個旅館。這裡是典型的熱帶沙漠的感覺,巨大的類似蘆薈、仙人掌的植物分列在道路旁。建築墻麵大多是灰黃色,窗戶小小的。街上行走的人們用紗巾罩住頭、遮著麵,避免太陽的摧殘。 不過即便如此,但還是能看出他們都有貓耳朵和鼻子。和在初來這個世界的芙蓮鎮見到的貓耳女招待芙拉沃是一個種族。沙漠貓貓,讓我想起自己世界的埃及人是不是就很喜歡貓來著,還有貓頭女神貝斯特。 逛了一圈,我們仨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的女性和老人比年輕男性多太多了吧!或者說,我就基本沒有見到年輕的男性。 我們進了一個旅館,先安頓下來再說。登記時,我問:“卡博拉這裡的性別比差別這麼大嗎?年輕男人都去哪了?” 老板是個老太太貓耳獸族人,她搖了搖頭:“唉,還不是被布裡澤蒂搶走了……” “又解鎖了新人物?”我心裡嘀咕,“布裡澤蒂是?” “那是沙漠之鮫現在的首領,出身我們卡博拉的姑娘。” “原來叫布裡澤蒂啊。”我點點頭,這和向導說的就對上了,“她搶年輕男人乾什麼?” “當她的手下啊……還有就是……”老太太猶豫了。 “還能乾嘛,當然是她的後宮了!”旁邊走出一個老頭,他手裡拿著掃帚,是個清潔工,“據說她的口味非常大,而且功夫了得!過去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忠心耿耿。切,賤人。” 這話題突然重口起來。我趕緊轉移一下:“呃?不是說她出身這裡嗎?她又是怎麼當上海盜的?” “那是她小時候被海盜劫走了,沒想到長大後就成為海盜頭領。恐怕也是靠女色上位吧。”老頭憤憤地把掃帚搗在地上,“最近倒開始殺人了,畜生玩意兒……” “別說廢話了,趕緊去把廚房也掃了。”老太太把老頭支使開,“對不起啊,這是我弟弟,他話太多。” “沒事沒事,我們也想了解一下。”我繼續問,“那城鎮裡的年輕男人這麼少,她是會殺到鎮子裡搶人嗎?” “呃……倒也沒有。海盜偶爾會從跨越沙海的隊伍裡搶,但是……更多的是年輕人自己跑過去的。” “咦?自願過去?那怎麼能叫搶呢?”麗希倒是來了興趣。 “對於孩子的家人來說,那就是一種搶嘛……唉,不說了不說了,房子都分好了,給你們鑰匙。” 我和麗希德爾坦各開了一個房間,然後收拾妥當。我走到房間的小窗戶前,這裡的地勢還挺高,可以看到不少城鎮的景色。城鎮的中央也有一個公會,也能接任務,幫著這裡的居民處理一些難辦的事。 麗希來找我,說想去公會看一眼。我也同意。德爾坦累得直接在屋子裡睡下,他說有什麼任務都可以接,交給我們,就睡著了。 我和麗希來到公會,這裡的人不是特別多,任務欄上的紙也稀稀拉拉的。有一張特別大的紙,沒有人動。上麵寫著“討伐海盜團沙海之鮫,殺死布裡澤蒂,報酬200000金幣——卡博拉鎮政府”。 好家夥,二十萬金幣,還是官方的活。我苦笑著看著告示。 “出動全部兵力也乾不掉人家,就貼個告示丟人現眼,真是不行了。”公會登記處也站著個貓耳中年男人,他看到我們是外地人,就過來搭兩句話。 “大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六年前有個叫多農的,來自王城蒂多的富商,在這鎮子附近收養了一個男孩當兒子?”我問道。 “嗯?好像有點兒印象,畢竟那是個很有錢的家夥,全鎮的店估計都被他照顧過。”登記員眼睛看著天花板,回憶著,“那個少年倒是挺獨特的,穿著我們都沒見過的衣服,後來就換了。” “在哪裡找到的那個少年?”我不想說現在那個少年的腦袋已經被我們砍下來了。 “應該就是在城鎮北邊不遠的沙漠裡吧,多農是剛好隨著商隊來這裡,順路就救下來了。” “那個少年是憑空出現的嗎?”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挺奇怪的。” 我不再問,拉西姆的降臨應該的確是一件隨機事件,就像我落在北方的草原裡那樣。不過這件事本身也就是我沒事兒乾了來調查的,現在拉西姆已死,仇也報了,這一頁也可以翻過去。 說實話,我並不想在這個世界裡找到那麼多穿越者。應該說我對這種事並不在意,遇到尤巴老師是驚喜,遇到拉西姆是惡心。就像我大學的時候對老鄉會毫無興趣,因為老鄉裡也有好人壞人。不能你說是我老鄉,我就對你有什麼特殊的信任感。我對每個人都一樣,就是先了解、再決定是否信任。 現在又回到了興趣使然的旅程。我感到鬆了口氣,看了看麗希,她微笑了,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目前最有趣的就是—— 我把告示揭了下來,對登記員說:“就讓我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