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半法強勢起來,根本不象個人,他用心跳來計算對手的步頻。七葉棍如毒蛇般籍著慣性,棍花急抖在人偶胸口重重一點。雄渾巨力湧來,“啪”人偶遠遠飛出五米。它剛剛站直,梅半法飄飄縱起。 「玄枵血柱」鋒銳從空中“嗖嗖”射來,人偶躲閃不及,被戳翻在地。血紅的幻光停在表麵,良久不滅。話說道家聖人參悟天地本元,玄之又玄,謂之「眾妙之門」。無生命之物既然能主宰天地,就一定有個靈魂住在那兒。 它在天上控告人間,怪異、宏大...... 梅半法以元素方程配合:He=C+O,七葉棍騰起粗如水桶的光華,不知究竟多長。他吼道:“看你抵不抵得住!”當頭劈至的弧光吞吐著,伸縮著......夾著聲聲怪嘯,“哧哧”橡皮手旋繞全身。 人偶想要硬接這一擊,“嘩啦啦”堅硬鋼鐵被生生劃個大口子。隻見切口如鏡,零件如噴泉般亂濺。沒等它回過神來,梅半法已錯步襲來。而今「眾妙之門」開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現場一片驚呼,也有人暗自戒備。總而言之,報復淹沒了一切。無盡量子在梅半法身上飄浮,如風似浪。這時,黑影、人偶交錯而過,盡管視線有礙,可是,梅半法還是憑借視覺殘象,倏地回手一棍。 “篤“七葉棍破空飛來,靈活如蛇,將人偶捅個對穿。眼中閃耀著獸性。七葉棍用力搗下,“轟”拳頭大碎塊被擊飛,好厚重的膂力!一式接一式,人偶隻好用橡皮手圈圈護住。 梅半法棍起連環,他砸下一塊,又是一塊……足足搗出七十餘塊,勁力始終不衰。梅半法復又暴跳伸足亂踢,直踢得鐵屑紛飛,凹坑密密麻麻。他注意到:歐格尼斯競技就是一係列懲罰,發瘋才能解脫。 忽然人偶驚叫立止,掙紮的姿勢瞬間定格,足有一秒!忽然它裂成四塊,一切都歸於死寂。扭頭直視著黑衣人,梅半法的話滿是殺機:“廢物!”“咣當”他一腳把殘骸踹到十餘米外。 逆境培養出了何等熱血的戰士,這是羞辱,也是反撲!梅半法就站在那,就在那等。黑衣人全都鴉雀無聲,沒人抓狂,也沒人沖上去把他宰了。赫特林神情反常,“嘩啦”他鬆開刀鞘。 眼睛射出兇狠光芒,森冷得讓人哆嗦,但梅半法豪無懼色。倆人對視良久,誰也不知他心底藏著何種不祥、神秘。冷冰冰的刀歸鞘,赫特林回身嘟囔:“可憐蟲活下去吧,服完你的苦役。” 經歷了剛才的風波,鬥士們繼續訓練。時間點滴過去,唇色灰白,每個人都這樣熬著。赫特林左右巡視,他用力捏動手指關節,“喀喀”聲響。迪安身上陰冷徹骨,他隻覺腹部一陣惡心。 喉頭連滾也沒壓住,“哇”早餐全吐了出來。他跌坐於嘔吐物,低著頭,抬都抬不起來。迪安吐了兩三次,但依舊一麵搖晃,一麵出拳。久而久之,肺部實難負擔,細弱的呼吸聲意味著痛苦的延續。 既然聽不清,那就說明有人快死了,他隨時可能倒下! 赫特林攥緊拳頭:“第三式,預備,保持平衡。”除了很餓,很多人手腳都使不動了。腦血管似在滲血,腦袋發漲,思維已然癱瘓或是死了:再堅持1小時就解脫啦!那時,必需的休息和食物都會有了。 忽然,赫特林在米隆背上砸了一刀柄,將他打倒在地,復又狠踢幾腳。刀一挑把米隆翻了過來,赫特林沖他吼道:“起來打我啊,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說著一腳踏上膝蓋,皮靴狠狠碾磨著。 濕粘的地獄沒有溫情,沒有仁慈,唯有嚴苛。米隆口鼻出血,胸中怨毒不可抑製。他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人性,沒有人類,什麼也沒有。當苦難臨到頭上,各處都走不通,各處都是絕地啊! 又過了5分鐘,有人在左腳蹬踹時倒地。梅半法連忙跑去,把他抱在懷裡。這人身體劇烈顫抖,紫色嘴唇張開,眼看舌頭伸出便要斷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人用神秘的話提出問題:“賊老天不管嗎?” 聞言,赫特林極不耐煩:“別理那破爛!該死的叢林主義者麼,我TM就是。”僵直軀體發出幽靈的氣味,已經沒有氣息出入。赫特林放肆大笑:“小屁孩兒,連蚊子都比你們壞!” 梅半法作了最後一次努力,撬開牙齒,藥液一滴一滴落下。那人躺了十分鐘,一刻鐘,半小時......一點動靜都沒。而今大家都累極了,卻有種可怕的堅持-自己不能跌倒,因為一跌倒就爬不起來了,跟那個斷氣的人一樣。 氡夏似乎體力較差,整個人象被抽掉了靈魂,隻剩下疲憊的空殼。虛脫的眼神一瞥,他犯不著這樣費勁。嘴巴張得象個蛤蟆,氡夏偷偷吞下「六氡化鉑」,隨後把綠瓶放進衣袋。乖乖,淩厲忉氣在他全身騰起亂濺。 這威力......氡夏雙目精光開闔,有如實質。點了點頭,他低聲說了句:“惰性藥品才是真正的藝術。”「六氡化鉑」以補充忉力見長,藥物靶點在眼睛、手腕、大腿、下陰等藥力難達之處,上品還附有霧化加速效果。 這一天到晚,梅半法不是持棍空擊,就是躲著聚氣苦練。偶有怠惰的時候,他也會想著保命更加重要。唯有祛除懶散的惡習,才能在歐格尼斯競技生存下去。梅半法以神念為引,以肉身為媒,不借外物便可驅動忉力。清風習習,點點忉元轉化,他的動作依舊沉穩。皺眉尋思,某黑衣人說:“這可愛的小羊羔,耐力相當特別。” 廢話!「九土晞」一消一長,相差三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