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腸斷半作囚㈠(1 / 1)

末日絕望的光明 袁珀 2818 字 8個月前

腸斷半作囚,空留踏雲獰。   不到鑿天處,魚龍安得寧。   骨灰.第六天,曙光慢慢照亮地平線,白晝剛開始就很淒涼。梅半法苦笑,這是蒼白的黎明,蒼白啊!一線黯淡的光透進訓練場,勾畫出幢幢鬼影,輪廓悲哀而真實。09:48,氡夏對陣寸頭男。   隻見寸頭男匕首全力一挑,他雖然了得,竟不能挑飛太極火元。匕光被絞散,攻勢在剎那間瓦解。火元餘勢不減,熾熱的鈉精碎濺方圓四米。巨大火元之陣朝著寸頭男灑下,令他滿額冒汗。   大吼一聲,寸頭男使出吃奶的力氣堪堪躍離。氡夏修的是惰性奇技,修為極高,他居然能化元成陣,離高深的「七枝燭」境界隻差一步了。赫特林指著寸頭男大罵:“快上,我看你是少了管教。”   定了定神,寸頭男不得已弓背躍起……驀地心臟劇痛,他身體失衡跌落地上,目光黯然。異樣的紫光映在臉上,眼珠反比麵龐稍亮一些,那是種特別陰森的臉色。微弱的死氣悄悄滲入,那片輪廓被紫黑襯得模糊難辨。   寸頭男左手緊抓發麻的心口,嘴裡“嗬嗬”亂響。氡夏哈哈狂笑:“你該好好補補啦!”惡毒的言語甚是可恨,梅半法狠狠剜他一眼,忍不住冷哼出聲。寸頭男四肢發抖,長期疲憊把他壓在地上,活生生地焊在一起。   朝上空伸出手,寸頭男狂亂環顧周圍,眼神還有點生氣。梅半法用手輕撫他冰涼的額頭,寸頭男雙唇印在手上,戰栗地說:“謝......”隨後,眼神便象蠟燭似的,一個接一個熄滅。   呼吸象風暴息了,寸頭男隻剩手腳還在堅持,梅半法搖頭嘆息著。視野裡荒涼、枯瘦,朦朧亮慢慢變成了漆黑。遠遠傳來無限之外的召喚,最終意識成了碎片,隨風逝去。他向後一仰,死了。   末了,梅半法說道:“可憐!”真是這回事,再怎麼摩擦他的太陽穴、人中,但生命永遠凝滯了,一切都完了。臉色鐵青,但寸頭男的眼睛仍然睜著......所有這一切都是醜惡的、卑陋的、黯淡的、無意義的。   11:48,梅半法持棍躍空,蝙蝠般人影似煙凝、似雲山般飛速掠過。先是謝鸞煙,接著是寸頭男,難道所有的人都會這樣嗎?難道這就是歐格尼斯競技的定局嗎?眩目的光點滿天……   梅半法心中忽然多出了無法言說的渴望-他想要復仇。他想要撕碎「福報九九六」,把它的傲慢踩在腳下。嘯聲輕響,梅半法並沒喪失理智,現在的自己在「福報九九六」眼裡隻是個螞蟻。   他明白什麼叫隱忍,他必須將仇恨刻進骨髓,他必須變得更強。梅半法心中想著,口中厲喝。團團紅光激射,眼前盡是光芒,什麼也看不到,血腥的集體生活還要持續整天……   梅半法赤著上身,肌肉蘊含著爆炸力量,他已能適應高強度的體能消耗。一套接著一套標準棍術,忉力嘩嘩逝去。過了十分鐘,他沒什麼反應。奇怪!平時已是大汗淋漓,今天連汗都沒出。   梅半法內觀眉心輪,一切正常。量子的微弱波動讓他有些吃驚,這是怎麼回事?梅半法逐漸將忉力輸出增加到1.5倍,呲牙咧嘴,他還是感覺不到。增至2倍,梅半法向左急沖十步,又倏忽站在,還是沒反應。   他滿臉凝重,不瞞大家,梅半法溝通天心,借到一點神力。「0號細胞」在冥冥中感到了什麼,酶蛋白在無意間變性,誰能想到竟有如此奇效?「PH值覺醒」被觸發,顯然,他還沒意識到特別之處。   盡管我是作者,卻無緣今年的諾貝爾化學獎。不過,有一點毫不含糊,我可以肯定:就這一手,十個「福報九九六」也能毀成齏粉。聰明的你相信嗎?大概到了19點左右,這時響起了電話鈴。   “我是赫特林”“怎麼?”梅半法問出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後來他告訴大夥,這是醫院來的電話。又有一個傷員死了,還有個在動手術,他的脊椎被側搖高掃踢斷了,今天共有九人死亡。   難道都是真的?這個死亡率太可怕了。迪安太太絕望地叫了一聲,坐倒在椅子上。心碎的人紛紛議論:“先生們,有何感想?”謝鸞煙跪地祈禱:“真想請個巴納姆星相師!”隻怕星相也毫無感覺了。   悲哀蒙住了雙眼,他們隻能看到幢幢鬼影-那就是死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那一夜,所有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都感覺到它的存在。謝鸞煙動了一下,在夢中哭泣。迷迷糊糊,她不知自己在何地,不知身旁是啥。   啊,原來死神也在這兒!自從謝鸞煙來到「骨灰」星,它就一直在這兒,從沒離開過。噙著的淚花仿佛喚出了邪惡的夢境,她從未領略過。那裡有痛苦與內疚,有的時候是生銹的歌喉……   幽白的光將熄,愈發幽白,潺潺水聲漂著曾經愛過的罪孽。甚而隻是熟悉的前世,模糊的來生又被喚起。今生不曾出現的深重罪孽,被不死的靈魂剎那間喚醒了:“把良心給我!”   謝鸞煙氣呼呼答道:“我就不!”整個虛無燃成火紅色,絕望、毀滅的灰燼高溫襲人。尺餘長紫火烏光冒起灼燒,不一會,謝鸞煙被煉得嗚嗚直叫。“住口,馬上給我!”“我答應你就是”......烏光霎時一散,謝鸞煙象是瀉了靈氣。有樁暴行象微風一樣飄散,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她隻知道,神都不會寬恕!   這時,梅半法蜷在角落。他用左手捂住眼睛,似想把未來擋在外邊。他不時顫栗著,時而驚醒。等到歐格尼斯競技,大夥到時候都交代了,全得送命。我也時日不多了,他的身子往墻上貼得越來越緊。   當危機四麵襲來,那層冰冷的墻麵也成了屏障。漫漫長夜似在漲潮,廢青四人搖晃他的棺材,向他表達最後的愛。他們似有悲痛,也有歡喜。因為梅半法徹底解脫了,靈魂擺脫了塵世的牽絆......   但願能在彼岸見到他們,再見,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