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氣濡空思遊(一十四)(1 / 1)

末日絕望的光明 袁珀 3021 字 8個月前

低級鬥士比試—這次,你能贏嗎?   15:31陣陣喧嘩,足有百多鬥士忐忑地等待。測驗晶碑寫著:小姐の比試,赫特林坐在高臺,看了眼選手信息。他漠然宣布:“下一個,梅半法,50號!”聽到喊聲,梅半法從人群中跑出。   雙方甫一立定,私議少了許多......黑影暗襲,往往來來過了3分鐘。倆人苦爭數十合,尚無高下。梅半法卻不肯休,數米長棍影激射。灰光飛雨,離地三米空中急轉。數道渦流散亂互斥,隱有人影不停揮擊。   50號完全摸不著北,他哪敢硬接……   這時,大家認為局勢趨向於梅半法。然而我們時常會遇到些意外,不多,一點點就很要命。50號長笑一聲:“不妨!”「蠶化」忉術多磨折,口中一節一節拱動,他生生吞了條墨綠沙蠶。觀者嘴巴越張越大—平安保險嗎?忉氣左盤右旋,50號仰首咆哮了一回。   這廝形態升級了!   隻見他托地四肢伏地,百道點狀忉流擬成沙蠶疣足,固於地表。突然,上百疣足猛地一縮一撐,速度臻至極限,50號強撞入棍影裡。攻守之勢即刻逆轉,循環飛撞如虹橋薄幕,似華星明滅。   隻見梅半法步步後退,數招一過,他的護體忉光全失。棍勢一收再收,梅半法早已左支右絀,渾身忉力化風散去。而50號緊緊跟住,近身纏鬥。飛砂、惡氣遮漫……梅半法陷入了苦撐之局。   這場相遇爭高下,哪個虧來哪個贏?   “當”七葉棍墜地,梅半法僵在了當場。50號笑著收勢後退,威猛化作閑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強敵之間的暗戰,就是由此籌謀!這時氡夏坐於石凳,不知為什麼,某種懷疑機械而又頑固。   不對!他清楚記得50號「蠶化」之前,他用神念感知,梅半法的勝機確鑿無疑。氡夏皺著眉頭,疑竇脫口而出:“不可能!他為什麼不贏呢?”聽他這麼說,梅半法報以無害的笑容。   這劇本荒誕而又樸實,料氡夏也不知道。這是梅半法的策略—異端的策略,這爛人不贏也無所謂。他不期待誰信,若有人問自己也會否認。因為推算的瑕疵將產生誤導,錯判會如毒藥般慢慢生效。   在壓力更大的場合,對手就會莽撞,多半會錯判打法。阪遒力看在眼裡,他暗暗思量:我在道上生存至今,就這一讓,梅半法在關鍵時就能取人性命。思路確是高人一等,氡夏半隻腳已經跨進了圈套—肯定是這樣!   策略和酒都是不可捉摸的……   20:31長方形餐桌擺著手抓羊肉、無花果、幾瓶威士忌......倆人吃喝低談著。用甜品時,赫特林確是醉了,他身上不住散著濃濃酒氣。但特使沒有,態度仍是持重:“藤原楓明天來視察。”   赫特林喝了太多,失了焦距的雙眼隻是盯著特使:“我要準備什麼?”“樂子,刺激”......一天到晚賺錢,誰都受不了。富人想找點樂子,就來「骨灰」星耍耍。就娛樂性而言,其實遠不如“僅退款”好玩。   ◆骨灰.第15天   10:50「貢品基地」來了個大人物,這類人坐的是I-car15,住的是府邸,貢的是尼姬,藤原楓便是其一。車隊絡繹駛來,車標銘紋繁復,有點身份的都去迎接。藤原楓高視闊步而來,沒資格的見了都遠遠躲開。   沒人注意鬆枝梢頭下麵,梅半法坐地,隨手撿顆鬆子吃了玩耍。風聲凜凜,308室的人舞棍弄杖ing。即使顯貴駕到,也沒誰在意。他們言狀極是無禮:“那就是無賴—藤原楓”“噢,這明塔卡壞蛋”......   這時有一人接了出來,連說:“貴客,貴客!”步入頗大的圓廳,庸俗而隆重,上層紛紛入座。廚子在前,隨從在後,梅半法在襤褸的鬥士服務生中走動。酒席整上了鮮美的湖魚、野味,赫特林勸道:“請喝一杯。”   抿了一口,藤原楓把杯一扔:“這味兒......”晃晃腦袋,他靠坐於背椅:“得,我還是喝水吧。”也罷,座上吃酒之客閑談漫飲,隻顧敘些艷事。閑話正好下酒,不覺間大家竟多吃了幾杯。   窗扇百葉合著,骯臟窗簾攏著。圓廳悶熱。燃燒的神經又乾又燥。藤原楓皺眉說:“「骨灰」星不下雨嗎?”特使拉起了百頁,推開窗透透氣:“神明會照顧貴人的。”一陣風吹來,圓廳裡立刻涼爽起來。   藤原楓笑道:“我覺得我還算是。”一席人說著歐格尼斯的閑話,股票市價升到了53元,不知鬥士是否有分紅?但「福報九九六」確已知道,企業的人氣已超過了「三合群俠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大夥做起了白日夢,猜猜開發者的計劃吧。   「福報九九六」施出渾身解數,隻管把“遊戲”賣給用戶,賺些“薄利”。他們用的都是術語,比如重氪RPG啦,渠道費啦,留存率啦......梅半法在廳裡跑前跑後,侍候這幫“敬業”的商賈,甭提啥休息。   他耳中聽到:“純利潤過於樂觀了”“就算打折,價值也很大,遠超以前的二選一”……這些都不是佛門雜役能懂的,梅半法隻覺心思黯淡。他屢次想到:坑他的是「福報九九六」,玩他的也是。   梅半法恨眼前的一切,特別地恨:“殺人犯,神明隻會用雷劈你們!”   13:23如此寂寞長天,正恐吃了酒醉出病來,大家尋了點事玩笑消遣。冷霧罩著神奇的訓練場,天氣卻越來越壞,越來越暗。風速足有每小時三十公裡,霧都被刮散了,鬥士挺著胸脯肅立著。   這時鼓聲滾動,歐格尼斯進軍曲吹響,藤原楓高傲地檢閱。雨點冷得刺骨,氡夏居首,鬥士們節奏劃一,正步走過高臺。不過是些醜男子!藤原楓再看那殘花敗葉,也都搖搖落落,似有淒慘之態。   雨劈劈叭叭打在衣上,他變得心不在焉……   破操演費了不少時間,直到完全沒人關注。藤原楓不禁信口吟曰:“詩酒站寥天”。赫特林領略到疏落的心境,他假意問道:“我一直負責這裡,這幫人還成嗎?”藤原楓也裝模作樣:“頗有威勢,我早就該來,隻可惜時間不允許。”   其實,他們一致的看法是:一群疲憊的、骯臟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