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大街上張燈結彩迎接春節的到來,各處酒樓觥籌滿座。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一座酒樓內卻是寂靜無聲。 “你說,你們酒樓裡的少年都在這了?”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斜靠在凳子上,臉上戴著麵具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是,都在這了,大俠,小的也不是故意雇傭童工的,這些少年都是沒有窮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被父母棄養,小的不過給他們一口飯吃。”酒樓掌櫃顫顫巍巍的對著眼前人道,似乎特別的怕眼前的麵具人。 “很好。”麵具人點點頭道。 接著他便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們,明明身高也不比少年們高出多少,卻給少年們留下了濃重的陰影,隻因之前發生的一切太過恐怖了,地上殘留的斷肢訴說著發生的一切。 終於有人因太過恐懼支撐不住尿了出來,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啊啊啊啊!你要乾什麼,啊啊,掌櫃的!” “掌櫃的,您快救救我們啊!!”恐懼的氛圍迅速蔓延,另外的幾個少年抱著酒店掌櫃的腿哭了起來。 “你們乾什麼!!你們乾什麼這是!”掌櫃的想要掙脫開這幾個孩子,使勁的踹了兩腳:“我平常好心的賞你們口飯吃,不好好感謝我,還想拖我下水不成,他要找的是你們,都給老子鬆開!” 還在長身體體力瘦弱的少年們哪裡抵得過酒店掌櫃的幾腳,有一個肚子被踢了幾腳的少年倒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嘖。”麵具人看著老掌櫃,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意。 “就算是撿來的,你也應該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這可是你的孩子們啊。”說罷,麵具人的手捅穿了老掌櫃的身體。 看著麵具人乾凈利落的一下,周圍的人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有你們,太吵了!人為魚肉我為刀俎,一點抗爭的勇氣都沒有,留著也隻是浪費口糧罷了!” 一個小火鳥從麵具人手中飛出,一一洞穿了少年們的身體。 哭鬧停止了,甚至連倒吸冷氣的聲音都沒有,酒樓裡剩下的人們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眼前這個人可是殺人不眨眼,誰知道他下一次會用什麼理由殺了自己。 麵具人環視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在清點人數般,隨著他手中火鳥相繼浮起,大家開始意識到眼前人的恐怖,他一個活口都不想留下! 人們四散而逃,場麵亂作一團,火鳥飛行的途徑點燃了酒樓的桌椅,火勢蔓延的到處都是,麵具人停在火場的中央,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切,猶如看風景的旅客般,就隻是靜靜的觀賞。 “砰!”酒樓著火的大門本該被堵死才對,卻被外麵用暴力頂開。 隨著酒樓大門的敞開,未死的人們看見了一跳生路,蜂擁著朝著大門口沖去,可惜頂開的門口太小了,大家你一追我一趕,後麵火鳥更是聚集在了一起朝著大夥沖來。 “哼,除夕夜還要加班,我要你好看!”沈峙的聲音從被頂開的大門處傳來,可是他剛剛用幾根巖柱頂開酒樓大門,便看到眾人從裡蜂擁而出,而他亦被人流往外沖去。 沈峙看了一眼眾人身後的火鳥和火場中的麵具人,冷哼一聲,不再往裡沖去反而向後退了幾步,繼而用幾根地底形成的巖柱當做巖墻擋在眾人身後。 一根碩大的主梁被焚燒掉落,掉落之前沈峙匆匆的撤走巖墻,麵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可惡啊頭兒,又讓他給跑了!”一旁的紅臉大漢張全嚷嚷道。 “張全,安撫眾人。”沈峙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紅臉大漢。 “啊?我?” 沈峙沒有理會張全,繼續吩咐道:“沈粲,聯係風水司了嗎?” “報,一刻鐘前就已聯係,水司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沈粲道。 沈峙點了點頭,道:“收隊,其他人都回去吧。” 另外的幾個黑衣人都看著沈峙,誰也不敢先走,沈峙撫了撫額頭無奈道:“也罷,既然都不想走,把裡麵的屍體帶上,都隨我回去鎮撫司,有加班費。” “是,大人。”眾黑衣人齊聲道。 ..... 鎮撫司。 重巒域各國內製裁與關押靈禦者的機構,由重巒域內三個最強的大國構建的靈禦者聯盟山盟直接管轄,日冕司為山盟內記錄靈域者信息的信息機構。 鎮撫司亦有關押普通人的牢房,不同與關押靈禦者的大牢,普通人對於靈者來說太過弱小,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逃不出鎮撫司,所以他們的牢房普遍都是正常的房間。 此時一個普通的房間內,陳九正坐在桌前看著一本記錄山水舊聞的雜書。 房門鎖鏈開啟的聲音響起,陳九尋聲望去,是平日不善言語的沈粲,手上拿著一籠裝好的酒菜。 “對不住,陳先生,在下白日多有冒犯,陳先生還住得慣否?”沈粲躬身道。 “還好,鎮撫司的鐵觀音確實名不虛傳,還喝的慣。”陳九並未起身,坐著道。 沈粲也並未覺得陳九失了禮儀,畢竟這個房間再怎麼同外麵一樣,這也是鎮撫司的牢房,自己還錯關了人家一天。沈粲將手中的籠子放在桌上,將裡麵的酒菜一一擺好,再對陳九躬身道:“今日是我們有錯在先,陳先生吃好喝好,明日一早便可以走了。” 陳九搖了搖頭道:“鎮撫司辦事,何錯之有,看你們這態度,想必是真兇已抓到了?” 沈粲也搖了搖頭道:“今晚兇手再度出現,可惜我們始終是晚了一步,先生明日出去之後亦要小心,依我們目前觀察來看,縱火犯似乎專門挑酒樓客棧下手。” 陳九看著沈粲的眼睛,似乎不在說假話,繼而道:“多謝大人關心,小民隻是個開客棧糊口的普通人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不至於惹上什麼身家性命。” 沈粲又觀察了一陣,轉身離開,關門之後,沈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明天一早有獄卒送早飯,陳先生亦可吃完早飯再走。” “亦有好茶否?”陳九連忙開口道。 “給先生再準備一壺上好鐵觀音便是。” “多謝大人。” 又過了一陣,門口的腳步漸漸遠去,陳九邊看著山水雜誌,邊津津有味的吃起這豪華的牢飯,還偶爾來一口小酒,好不快哉。 ...... 明亮的大廳內,沈峙幾人正坐在餐桌前風卷殘雲的吃著外送的大餐。 看見沈粲從外麵歸來,沈峙開口道:“如何,又什麼異常嗎?” 沈粲搖了搖頭,坐在沈峙邊上開始默默吃飯。 “大人還是覺得陳九不正常?”一旁的張全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加班餐一邊說道。 “一個用百年梧桐芯釀酒的普通人,也不算出奇。”沈峙小喝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巴,繼續道:“但他認識的靈禦者太多了,甚至海大富那種級別的也是他的故交,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大人的意思是,陳九是一個棋子,某個大人物通過他跟海大富等人傳遞訊息。”沈粲突然說道。 “沒錯!”沈峙漏出一個滿意的眼神:“目前看來陳九跟縱火案沒有關係,但他的關係網遍布瑤光港,繼續盯緊他!” “是,大人!” “不,這件事你不用參與了,我另有安排,小肆,這件事交給你了。”沈峙道。 “好的,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