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麥爾起的匆忙,他被平克頓的敲門聲吵醒了,隻披著一件黑色的薄薄長袍。 “應該是這樣的,我的孩子。” “神父,你這輩子見過惡魔嗎?” “我隻聽過,這兩個晚上我見到了!” 夜風刮起,寒冷加劇。 “我們站得這麼高,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卡麥爾打了幾個寒戰,他受不了妖孽一樣的刺骨夜風。 平克頓也感到冷,他穿的比神父還少。 “也許,它走了吧。” 平克頓將眼睛瞪得最大,竭盡所能搜索了每一個他認為能夠藏東西的地方——草垛,樹底下,水溝.... “嗯,也許是這樣的,它走了,上帝的聖潔將它嚇走了,你來對地方了。” 神父鬆了一口氣,捶捶腰直起身,他的大半個身體暴露出來。 嗖! 一支箭射來,射在卡麥爾的肩膀上,在肩窩靠近心臟的位置。 狗東西,操! 神父嚎叫著捂著自己的肩膀,嘴裡爆著粗口。 血,洶湧而出。 平克頓拉著卡麥爾就往樓下跑,他得找東西給他止血。 在神父的臥室,平克頓找來了紗布和止血棉,將神父的外套拔掉勉強將血堵住,那支箭入口很深。 箭頭平克頓不敢拔掉,先止住血再說。 血流出來的時候帶著點黑色。 卡麥爾更加的驚恐:我要死了嗎,糟糕,這箭頭有毒!“ 平克頓安慰:“不,不像是有毒的樣子,有毒的話你早就完蛋了,箭頭是生銹了,我隻能看到一點,它很兇,力道很強!” 神父鬆口氣,大聲開罵:我插死它——該死的賤貨...... 平克頓皺眉,這個神父罵起人來,絕! 平克頓不敢隻顧著聽他咆哮,他需要警惕骷髏人翻墻進來。 那支箭從哪裡射來的,平克頓到現在都不知道骷髏人藏在什麼地方射箭。 這是個偷襲高手! “神父,你這裡呆著,我出去看看。” 平克頓吩咐完卡麥爾,來到院之中。 繞著圍墻走了一圈之後,他的內心鎮定了一些,骷髏人想爬上來有難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邊很安靜,隻有夜風在輕輕的吹,擾動樹梢上的葉子,發出微微的沙沙響動。 平克頓手裡的武器,是卡麥爾從廚房裡拎出來的菜刀。 他希望這把菜刀比他的陣法好用些。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影子,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西邊的圍墻上,多了一道骷髏架子,媽的! 平克頓還來不及躲閃,骷髏人手裡的大斧頭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小斧頭。 小斧頭飛過來,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著。 他慌忙一閃,斧頭擦著耳朵飛過。 我需要還擊! 菜刀脫手,向著骷髏人奔去! 菜刀砍中了骷髏人,叮當一聲,菜刀掉在地上! 骷髏人看看菜刀,半點反應都沒有。 媽的,說好的聖水呢,說好的惡靈一碰到就聖水就冒煙的,怎麼沒看見惡靈的身體冒煙,沒看見惡靈慘叫掙紮化成一灘黑水。 站在圍墻上的骷髏人像是發出了一聲獰笑,身體往後一翻不見蹤影,平克頓聽到了墻外有重物落地的哢噠聲。 然後,再無任何聲響。 平克頓提著菜刀打開大門追了出去。 剛才的那一斧子,要不是他躲得快,他的腦袋肯定會嘎巴脆的掉在地上,他肯定。 圍墻外,不見骷髏人的影子。 就在四下搜尋的時候,弓玄的聲音響起,就在自己的身後。 撲哧一聲,屁股疼的厲害,中箭了。 平克頓哪敢再逞能,抱著腦袋退回教堂,大門一關死守,他準備守到天亮。 卡麥爾的臉色死灰,不停說:我們完蛋了,我們完蛋了。 平克頓不想跟他囉嗦,從屁股上拔出箭隻,他相當的幸運,箭隻雖然射中了他的屁股,但入口不深,血流的也不多,屬於皮外傷。 亡靈法師被自己弄出來的寵物打傷了,好玩! 骷髏人跳下圍墻的時候,平克頓分明感受到了它對自己的嘲笑。 這是平克頓第二次受到它的嘲笑。 “平克頓,送我去診所,去外地的診所,去叫屠夫馬克宏,他送我放心些,他的屠刀對惡靈有一定的震懾力。” 淩晨的時候,神父被屠夫用馬車拉走。 鎮子明明有診所,神父居然說要去外地,真是膽小如鼠的神之仆人。 平克頓不想跟他無謂的爭吵,他呆在教堂,傷了一點皮肉,明天自己找點草藥敷敷就是,防止破傷風, 這方麵老騙子是個能手,什麼蛇毒之類的他都能治,平克頓也學到不少野外藥草治療各類疾病的方子。 他現在要麵對的是消失的骷髏人。 骷髏人去哪裡了,他也不知道。 很奇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突然感覺不到骷髏人的存在,也感覺不到它的位置。 教堂就住著神父一個人,神父去外地療傷了,而平克頓也不敢回警局,索性今天就呆在教堂,想好對策再回警局。 教堂有個酒窖,卡麥爾自己整的,酒窖中還有兩桶剛釀製好的葡萄酒。 平克頓從酒桶裡弄了一些葡萄酒,用酒給自己的傷口先消毒,剩下的慢慢的喝。 蠟燭在桌上搖曳著,似乎隨時都要熄滅,平克頓舉著銅質高腳酒杯,對著蠟燭道:乾杯吧,光明的力量。 桌子上,放著骷髏人的小斧頭。 這把斧頭平克頓已經看了很多遍,沒什麼特別,精巧,鋒利無比,像大號暗器。 大斧頭怎麼變成了小斧頭,平克頓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它還會自己製造兵器? 一夜之間打造了一把兵器。 喝著喝著,一杯又一杯,平克頓覺得眼皮開始沉重,腦袋開始暈眩。 該死,那是喝高了的節奏。 太陽逐漸的升起,氣溫慢慢的回升,平克頓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冬眠的青蛙來到春天後恢復了生機。 昨晚除了嚇得夠嗆,也凍得要命。 教堂的大門前,圍著數百人,他們都在看平克頓的笑話。 昨夜,警長被那隻冒著黑煙的骷髏追得到處跑。 屠夫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是婆娘。 女人的嘴巴哪裡守得住秘密,僅僅是一個小時,警長躲進教堂的消息傳遍了風滾草鎮。 無論居民們怎麼叫,警長不回應,不說明,不冒頭,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