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身材瘦高,他瞟了瞟被劫持的女眷,看著那人誠懇道:“你現在手裡的刀正抵在她的喉嚨,這裡血管太脆,你一刀下去,血會直接濺出來,你要小心濺你一身。” 卻正是陶丁立。 那人麵目猙獰道:“你嚇唬誰呢。” 陶丁立往前踏出一步,那人喝道:“站住,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陶丁立置之不理,依舊緩緩走上前來:“你愛殺不殺,與我什麼關係?” 那人將那女眷往前一頂,身子卻往後退了一步。嘶聲叫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她?” 陶丁立皺眉道:“你要殺就殺,怎麼這麼多廢話?” 說完便在往前一步,然後立住,對著那人端詳起來。 那人喝到:“看什麼?” 陶丁立點了點頭,又認真看了那人幾眼:“你應該是從塞外來的吧,長年風吹雨淋的,這皮膚是厚了一點——不過這樣也好,剝起你的皮來還好剝一下。” 那人喉嚨裡使勁咽了一口唾沫:“你嚇唬誰呢?我在問一遍,讓不讓開?” 陶丁立接道:“像你這種皮糙肉厚的,其實也可不用瀝青,直接從蝙蝠剝皮法可能更好——你聽過蝙蝠剝皮法嗎?” 那人沒有回音,但是眼睛裡已出現懼色。 陶丁立接道:“這種辦法就是把你從後脖頸開刀,順脊背往下到屁股眼割一道縫,然後把皮膚往兩側撕裂,這樣你的背部和兩臂之間撕離開肉的皮膚連在一起,這樣左右張開,就像兩隻蝙蝠翅膀似的。”說完,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 那人忍不住喝到:“你快給我閃開。” 陶丁立認真的看著那人道:“這樣被剝的人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剝皮的手法異常高明,等我把你的整張皮剝下來後,你肯定還沒死,倒是你要好好看看你的人皮樣子,保證和自己模樣一絲不差,到時——” 陶丁立還在喋喋不休,那人打斷吼道:“你別再這嚇唬誰,快給我閃開,在不閃開我就殺了她。” 陶丁立一皺眉道:“你們突厥人都是乾脆直接之人,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殺個人怎麼這麼費勁,從我一來你就要殺她,到現在還不動手。” 說完之後手一抬:“這麼慢,不如我替你殺吧。” 說完手在腰間一摸,一條長劍已如毒蛇一般刺向那人。 一道血光劃過,那被劫持的女眷已然倒地,陶丁立悠閑的看著手中長劍,一邊隨手掏出一塊白帕拭去劍刃上的鮮血:“殺個人這麼慢,看你如此艱難,不如我替你殺了吧。” 卻是那陶丁立一劍殺了那個女眷。 這一下讓盧飛猝不及防,他眼看著陶丁立說了半天,已然瞧出這陶丁立果然厲害,片刻之間便將那人心理防線攻克,誰料眼看那女眷就要得救,卻被陶丁立一劍了結。 那人也是大吃一驚,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被陶丁立一劍刺了個窟窿的女眷,眼神中突現絕望之意。 他突然將那女眷朝著陶丁立推了過去,同時彎刀揚起。 ——這次確實朝著自己的脖子揮下。 可惜的是陶丁立的劍恰恰刺出,一劍劃過他的手腕,那人彎刀已然落地。 早有陶丁立身後的捕快們上前,將那人就勢擒下。 陶丁立轉過頭來,對著那群剩下瑟瑟發抖的女眷微微一笑:“你們得救了。” ——————————————————————— 盧飛怒目金剛一般盯著金笑嶽,後者若無其事的把玩著茶蓋,輕鬆悠閑的喝著茶。 金笑嶽一抬頭:“這茶真是不錯——你不來點?” 盧飛盯著金笑嶽,突然問道:“你是大唐六扇門總捕頭?” 金笑嶽一笑:“這個好像天下人都知道。” 盧飛接到:“總捕頭的意思就是,凡是作奸犯科者,全部緝拿歸案,維護大唐法紀。” 金笑嶽點點頭:“不錯,是這樣。” 盧飛也一點頭:“那剛才有一人被濫殺,不知道行兇之人應該怎麼處置?” 金笑嶽點點頭:“唐律疏議對殺人之罪有故殺、鬥殺、誤殺、過失殺、戲殺之分,如若真有命案,看著殺人之罪到底應該處置,應交刑部審度度。” 盧飛接道:“那就好——那剛才這濫殺之事,那身為捕頭的您,是不是應該將兇手就地拿下,交由刑部?” 金笑嶽點頭道:“不錯,確應如此。” 盧飛撫掌道:“那是最好,那等一會就將這陶丁立擒下。” 金笑嶽笑道:“擒拿陶師兄做什麼?” 盧飛奇道:“那陶丁立適才濫殺無辜,不應該拿下交給刑部嗎?” 金笑嶽眨巴著眼睛道:“濫殺無辜?這話不知從何說起。” 盧飛跳了起來:“剛才那個女眷不是被濫殺了嗎?” 金笑嶽點點頭:“這個倒真有此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過” 金笑嶽接著道:“兇手已然伏法。” 盧飛皺眉:“已然伏法?” 金笑嶽笑道:“不錯,突厥人潛入捕房,殺害捕快兩名,丁府原婢女一名,目前突厥人已被陶師兄擒拿,正在審訊之中。” 盧飛冷笑道:“這就是結果?” 金笑嶽笑道:“不錯,當時之情形,丁府在場的女眷和永陽郡的捕快都親眼目睹。” 盧飛沉默片刻,突然嘆道:“我終於懂了。” 金笑嶽含笑道:“你真明白那是最好。” 盧飛冷笑道:“在你們的眼裡,所有人的命都不是命,隨便殺個人,然後讓所有人都噤如寒蟬,這就是六扇門。” 金笑嶽搖了搖頭:“你說錯了,這不是六扇門,這隻是江湖。” 金笑嶽見盧飛還是一副氣囊囊的樣子,淡淡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強者,就有弱者,弱肉強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盧飛冷哼一聲道:“那要法理何在?” 金笑嶽一笑:“法理就是用來證明強者的做法是正確的而已——” 見盧飛還是一副一條道走到底的樣子,金笑嶽一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你對剛才陶師兄殺了那婢女之事耿耿於懷,不過那也是沒辦法之事。” 盧飛怒道:“什麼叫沒辦法之事,剛才那種情況下,完全可以救下的。” 金笑嶽一嘆:“這就是陶老大的手段,那個突厥人現在估計就要招了。” 正說之間,卻見陶丁立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