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飛收起嘻哈之色,突然問道:“你一直沒說,你那天給皮陀說是不是蒙卓下的蠱,其實特別容易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呀?” 李宜可慢慢道:“你沒發現,那天你說出沐遙中的是蛤蟆蠱後,皮陀神色有點不安嗎?” 盧飛沉思了一下:“是,有點。” 李宜可用兩支白皙的手指,晃轉著手裡的筷子:“其實這個很簡單的,毒神門下的每個人,都隻能修煉一種蠱蟲。”她瞄了眼前這兩人:“比如說蒙蟲子是螞蟻蠱,而這蒙卓,我估摸著就是這蛤蟆蠱。” 雲宥問道:“有沒有列外的?” 李宜可搖了搖頭:“這個我問過師父,師父說這蠱蟲要寄宿道人體內,實際上早已與蠱主本人心神相通,這蠱蟲排外的很,一個人一定隻能宿養一個蠱蟲。” 見盧飛好要發問,李宜可又補充了一句:“我聽師父說了,就連毒神這麼厲害,也是修煉了一種。” 盧飛剛想問的話硬生生的憋回,其實盧飛就想想問著毒神有沒有修煉兩種,隔了一會,盧飛隻能接著問道:“那最厲害的蠱是什麼蠱?毒蛇,還是蠍子,還是別的什麼恐怖的玩意?” 李宜可搖了搖頭:“這可說不上了,這可主要看修煉者自己的本事了,你說這毒蛇之類的卻是很強,但你說蒙蟲子修煉的螞蟻蠱,這螞蟻好似比毒蛇弱小的太多,但我聽師父說過,這蒙蟲子的螞蟻蠱之厲害,在天下蠱毒中絕對在前五之列。” 雲宥不僅打了個寒蟬,想起那蒙蟲子當年隻是拍了一下自己,片刻之後,自己身體便繁衍出那麼多的蟲子,雲宥頓時放下碗筷,覺得這桌上的飯菜馬上不能吃了一般。 李宜可接道:“江湖傳言說是煉蠱的方法是如蛇蠍等毒物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嚙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我卻覺得不盡然,可能隻是以訛傳訛,先不說別的,你說這蒙蟲子煉的就是螞蟻蠱,這那個螞蟻能堅持到最後?” 盧飛也點了點頭,三人都又憂愁起來。李宜可接道:“我最擔心的還是蒙卓現在這副樣子?” 盧飛奇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李宜可道:“就是蒙卓那現在的樣子,四個人,每個人都有個管子從脊椎接到蒙卓身子。” 盧飛連忙點頭道:“就是就是,這玩意可邪門的很,我看見都瘮人,你快說這是什麼邪門妖術?” 李宜可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起來:“這個我專門問過師父,師父查閱了過許多藥書,在沒找出那究竟是什麼法子,後來師父專門去了一趟南詔,回來後告訴我說是那管子裡的黏糊糊的東西,說是毒神的萬蠱沼裡的沼水,而這邪術這是毒神這幾年才悟出的一種很特殊的修煉方法,叫什麼摩珂迦羅功,可以將其餘幾個人的蠱蟲之力轉嫁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說那幾個人現在都是行屍走肉,他們的功力每天都會傳給蒙卓。” 盧飛大驚:“這麼誇張?” 李宜可白了他一眼:“你沒覺得蒙卓的神色越來越好了嗎。” 雲宥苦笑道:“何止是越來越好了,他被後打斷經脈,本該是個廢人,我這次和他交手,他的武功竟已全部恢復,似乎還比沒被我打斷之前更高了些。” 盧飛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世間還有這等妖術?” 李宜可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隻求他們的功力嫁接給了蒙卓,蠱蟲可千萬不要讓蒙卓所用——” 李宜可苦笑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樣,那蒙卓可就能驅動五個蠱蟲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早早出發,三人快馬加鞭,第三天中午的時候,終於趕到了順政郡。 從長安到南詔,順政郡是必經之路,而一過順政郡,到南詔卻有兩條路,李宜可慢條斯理給盧飛和雲宥講著前麵幾個岔路分別去的方向,盧飛聽得不斷點頭,聽完之後煞有介事的對雲宥道:“你看看你們兩個都是茅山的底子,你看看宜可,什麼事都知曉,那像你一般,一問三不知。” 雲宥苦笑了一下,這三人中,李宜可從小就刻苦勤奮,確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琴棋書畫,樣樣可都學了不少。 李宜可白了盧飛一眼:“你就天天除了貧嘴,再會別的不?” 盧飛趕緊閉嘴,雲宥問道:“那你說蒙卓會走那條道?” 李宜可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要是蒙卓的話,應該走利州這邊,這邊官道平緩,加上蒙卓又是抬席而行,巴州那邊路途艱難,又在深山之中,不利於趕路。” 說話之間,盧飛揚起下巴:“猜也沒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前麵已到驛站,一問便知。” 順政郡是中原南下的門戶,所以驛站要比別的地方寬敞的許多。 三人已到驛站門口,盧飛如前日一般,盧家信牌一亮,立馬便被請進上房。 盧飛故伎重演,掏出幾錠銀子,那驛卒又圍了過來。 盧飛扔出一錠銀子:“好酒好菜,趕快給本少爺上。” 那驛卒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盧飛將剩下的銀子在手心一轉:“這些銀子想要嗎?” 那驛卒連忙點頭道:“那是當然了,小的先謝過盧公子了。” 盧飛將那銀錠高高拋起:“問個事,如果你知道了,那這銀錠就歸你了。” 那驛卒頭如搗蒜:“盧公子請說,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盧飛嘻嘻一笑道:“這兩天可有幾個人抬這個軟席,上麵躺著個年輕人從這而過?” 那驛卒點頭道:“確實是有,早上剛從這出發。” 盧飛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早上蒙卓他們剛從這出發的很,盧飛他們應該晚上就能趕上。 盧飛接著問道:“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了嗎?” 那驛卒回道:“回盧少爺,他們一行說是去利州方向了。” 盧飛望向李宜可,一副又被你說中的模樣。 雲宥插嘴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去了利州?” 那驛卒轉向雲宥,回道:“回雲道長,他們歇息期間自己說要從利州返回南詔,小人聽得是清清楚楚。” 盧飛大喜,一錠銀子扔了過去:“好酒好菜快上,我們吃完就要抓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