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拿劉豬兒刷因果玉的沖動,左誠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聖母。 不過無所謂了。 走出棚子,左誠對阿狗與範承業說道:“你們朝北一直走吧。” “誠哥,你不跟我們一起?” “不,你們走吧,路上遇到獒犬與監工,不要害怕,放手一搏吧,不會有太多人手去阻攔你們的。” “出了寨子,盡量不要發出太多聲音,一感覺到冷,就立馬屏氣,能撐多久撐多久。” “左兄,那你呢,你怎麼要往寨子中央走?” 範承業慌了神,明明是左誠帶他們出來的,怎麼還不管他們了。 “我之前說的是真的,待在棚子肯定會死,所以帶了你們出來,至於逃出來能不能活,我也不確定。現在我有我的事要做。” 他看向遠處的營寨,破局的關鍵就在那裡。 “誠哥,咱們還能再見麵嗎。” “總會再見麵的。“左誠拍了拍阿狗肩膀,轉身向營寨中央。 阿狗沒有屏息天賦,自然不能迎著寒氣而去,就讓他們逃吧,能逃多遠是多遠。 此刻寒氣應該要到了。 果然,左誠見到了遠處的蒙蒙霧氣,正在營寨中央的位置,那些監工們能撐多久?一個監工三個呼吸,幾十個監工很快就要死光。 寒氣遠處可以看到,近處卻難以發覺,移動迅速,無聲無息。 哪怕遠處可以看到寒氣,左誠也立即屏息起來。 一直保持著快步走路,他也能屏息一刻鐘時間,若是劇烈跑步,也有半刻鐘,這個時間不夠擺脫寒氣,但能躲過寒氣讓它去找別人。 很快,左誠身體微微一冷,像是有一股寒流掠過了他。 一瞬間身體立即僵硬,左誠立即取出了赤火銅精,抵抗寒冷。 好在寒冷隻持續了一瞬間,左誠明了,他剛剛與寒氣相遇了,因為屏住了呼吸,寒氣並未將他鎖定,而是直接穿過了他。 哪怕隻有一瞬間,哪怕隻是寒氣無意的影響,若不是有著寒冷適應天賦與赤火銅精,左誠的身體也必定會受到不可逆的傷害,不死也癱瘓。 再回頭,白色的霧氣浮現在草棚子處。 “好快!“ 寒氣的速度再一次刷新了左誠的認知。 草棚子處有數百名礦奴,能夠讓寒氣花些功夫。 而借著機會左誠中途幾度換氣,終於到了營寨中央。 負責警戒的獒犬已經僵硬,左誠一腳踹開,走向營寨中央的中央,疤臉監工頭子的小院裡。 小院裡竟然擺著一桌酒宴,竟有十多個人僵硬的或躺或坐在酒桌旁。 但酒席上沒有監工頭子在,按理說他應該在主位一起喝酒的。 在屋裡?左誠走了進去。 一推門,疤麵監工正與他對視。 什麼人? 怎麼還活著! 兩人都嚇了一跳。 挺大的一個客廳,疤麵監工正盤腿坐在正中,周圍有一個散發著微微發光的半圓形淡黃色透明罩子,在腳邊還有著一盞紅玉雕刻成的蓮花燈座,蓮花閃動著暗紅血色,妖異異常。 罩子並不大,隻勉強將疤麵壯漢罩住,而屋裡還有一具僵硬的屍體,姿勢比較奇特,像是想跟疤麵監工一起擠進光罩,卻被一腳踹飛了,接著被寒氣結果。 這麵光罩難道是仙器,能抵禦寒氣? 打量著疤麵的左誠,也在被疤麵監工打量。 普通的礦奴打扮,身材瘦削,看起來很是弱小,但卻敢在出現在他家裡? 難道那駭人的寒氣消失了,這是個幸存者出來撿漏? 不對,這絕不是普通的礦奴,看眼神就能看得出來。 這礦奴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個待宰羔羊,就跟他看著即將被行刑的奴才時的眼神一樣。 為什麼這個礦奴會有這樣的勇氣?為什麼竟然覺得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這家夥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此時,那礦奴對他比了個手勢,意思很簡單,疤臉監工一下子就看的明白。 那意思是,你現在不能動吧。 簡單的意思,卻讓疤臉監工感到深深寒意。 那礦奴一步步朝他走來,順手撿起了一張椅子。 嘭,椅子砸向了防護罩。 微光頓時黯淡,左誠恍然,又微微一笑。 疤臉監工又很快讀懂了左誠此時的表情。 那家夥想的必然是,這防護罩不是很結實啊。 疤臉監工憤怒起來,以往在這營寨之中他就是天,怎麼會有礦奴敢挑釁他? 可憤怒很快轉換成了恐懼。 因為左誠又拿起了一把椅子。 該死,這家夥必然是知道寒氣的存在,也知道自己是依靠防護罩躲過了寒氣。 現在這貨正在試圖打破罩子!他是要我死!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是靠什麼躲過了寒氣,但打破罩子能對他有什麼好處? 疤臉監工還沒有搞明白寒氣的殺人機製,但他覺得很有可能是靠聲音。 這貨弄出這麼大動靜,就不怕死嗎?他有什麼目的? 左誠當然怕死,但是有因果模擬器的存在,他很難死得了。 而這位疤臉監工,怕是很快就要死了。 因為左誠已經大概猜出了疤臉監工靠罩子躲過寒氣的原因。 這個範圍又小又不能移動,被椅子都能砸的搖搖欲墜的罩子,肯定不是什麼厲害仙器,甚至很有可能是殘次品,而它能庇護疤臉監工的關鍵,應當是這罩子隔絕了裡外的空氣,使得疤臉監工的呼吸被遮掩了。 既然如此,這罩子存在時間就不會太長,否則很快裡麵的人就要憋死了。 索性就讓這個過程加速下吧。 至於左誠的目的。 當然是讓疤臉監工死,來自現代世界的他,對率獸食人的監工厭惡至極,有機會他見一次殺一次,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其次,是為了疤臉監工腳下那盞燈座。 當左誠第一眼看到那盞燈座時,就感受到了它的不凡。 神魂強化後的左誠,感應力比先前強大了不少,此刻他竟能感知到,這盞燈座上麵仿佛有著靈性! 它沒有在罩子的正中央,應當不是開啟防護罩的仙器,但此時被疤臉監工放在了防護罩裡麵,必然是貴重物品。 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很有可能這就是啟靈之器。 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左誠拿起一件件能夠丟出去的東西,扔向了罩子,一次次被罩子彈飛,罩子也越來越黯淡。 疤臉監工覺得這個人真是瘋了,但他又不敢說話發出聲音,忽然想起腳下還有一盞燈座,他立即拿出來,向左誠比劃。 隻要你停手,我就把這寶貝給你! 卻見左誠擺了擺手。 難道這小子不知道這是寶物?監工頭子心裡一急。 隻見左誠指了指他,指了指燈座,又指了指自己,搖搖頭,又指了指他,在喉嚨上比劃了一下,最後指了指燈座微微一笑。 你,把燈,給我,不好。 你,死掉,我拿到燈,好得很。 這就是左誠的意思。 疤臉監工脊椎發涼,這人何其惡毒! 看著疤臉監工的表情從憤恨,到恐懼,再到一點點絕望,左誠沒有什麼舒爽的感覺,隻是有些釋懷,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但疤臉監工也是狠人,他手下的監工一個個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他自己更是惡人中的惡人,豈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說不得,那寒氣已經走了,說不定,那小子在虛張聲勢,而且就算真要死,他也要讓這個賤人墊背。 猛地起身,脆弱到極致的防護罩從裡麵破開,蓄力已久的疤臉監工拔刀暴起。 他做監工頭子之前,曾是出名的盜匪,經常埋伏在路邊截殺商賈,這一招猛虎越澗能瞬間躍出兩丈,一刀將人斃命,不知奪走過多少毫無防備的路人性命。 可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左誠一直都跟他保持著距離,隻是丟東西過去,始終防備著疤臉監工,疤臉監工動作雖快,但左誠早有準備,神魂強化之後,反應也極快。 閃身,退後,對視,在疤臉監工一擊落空的驚愕中,神魂沖擊! 猛虎落地,還未再度氣勢,就如遭雷擊,驚恐如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抽搐蹦跳著。 殺人無數的昔日悍匪,今日營寨頭領,多麼威風的人啊,神魂沖擊下,也不過如此。 左誠也抓住機會,不讓曾經威風凜凜的疤臉監工失態太久,一針下去,讓疤臉監工不再出醜,體麵嗝屁了。 接下來,左誠立即搜尋起疤臉監工身上跟防護罩有關的事物,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找到。 看來那罩子是一次性的,太過可惜了。 雖然開啟罩子時不能移動,但若是罩子是可以反復使用的,他隻需開啟罩子,換氣屏息,再打開罩子,走走停停,寒氣再強,也不能找的到他。 而現在,左誠屏息的時間就要到了。 無妨了,左誠拿起此行最大的收獲,那盞紅蓮燈座。 燈座入手,那上麵的暗紅色澤竟不斷顫動,有如血液脈動。 範承業說過,啟靈之器也要有專門法門開啟,需要條件才能打開,但當左誠握住燈座時,他卻感受到了一股渴望。 這盞燈座仿佛是有靈性的,有著對他的濃烈渴望。 似乎隻要左誠回應它,就將直接開始啟靈。 等一下?啟靈之器對凡人不是無上的機緣嗎,不該是人渴望啟靈之器嗎,怎麼還反過來了。
第6章 啟靈之器(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