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身上血管爆裂,鮮血如雨落下,天空中落下無數帶火隕石,砸的大地出現無數坑洞。兇獸瑟瑟發抖的躲在裂縫中,再也沒有愣貨露頭。 猴子握著長棍的手掌顫抖個不停,眼睛圓睜,靈目上下掃摸,出現在眼中的一片混沌。看不出冰人到底是什麼神通,它招來雲彩,飛到上麵,張開大嘴,猛地吸氣,天地間火靈氣,被它吸入腹中。隻聽見它的胸腹之間雷音滾滾,煙氣繚繞,眼睛通紅,猛地張開,無數巨大火球從中激射而出。 天空中火球劃過,爆裂的音浪,震得大地翻滾,土龍翻身。許多的裂縫居然合到一起,很多兇獸被壓成血沫。 冰人雙手合十,呈蓮花狀,無數冰劍出現了。迎著火球就沖了上去,精準的定位截停,水汽和火氣碰撞,巨大的爆炸讓整個天地,好似翻滾起來。 冰人站立不穩跌坐下去,張遠也被甩飛出去,巨大的疼痛讓他睜開了雙眼。幾個冰劍躲過火球,射中猴子,穿胸而過,寒氣立刻就凍住它的身體,猴子體內的心臟快速跳動,它切斷自己的尾巴,令寒氣有了宣泄出口。 它的變化神通也被冰人破了,急速變小,猴子知道今天是拿不下張遠。通紅的眼睛恢復清明,它知道自己是著了未知敵人的道了,無論是破陣還是殺人。 斷尾是為了求生,從腋下毛發處拿出一個稻草娃娃,滴上心頭血,娃娃開始變化,它偷摸的施展替換術法,出現在一處桃林,身體沉入地底,沉沉的睡去。 張遠那裡,飛出去之後,他就暈了過去,天空中開始下雨,那些兇獸的血肉是最好的養料。張遠在帶身上的一些種子居然開始生根發芽,巨大的冰人就守護在張遠身邊。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另外一個世界,這裡全是高樓大廈,自己從小就特別聰明。什麼知識都是一學就會,再學精通,十八歲就考上國內最好的學府,三年時間就碩士畢業,進入一個高科技公司,在他和同事的努力下,人工智能告訴發展,那天他和同事在往芯片中填充從古至今所有的知識,沒想到芯片突然出現錯誤,高溫燒斷了實驗室的總電路。 巨大的爆炸,他眼前一黑,一道亮光出現,自己感覺他飄飄蕩蕩,突然出現一個黑洞。他被吸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一個身影,自己被他吸收了,然後就是沉睡。 自己如今隻是一段信號,依附張遠存在,神與識融合一體,所有的東西居於腦海深處。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時間,張遠睜開了雙眼,泡在一處水窪之中,冰人消失了。 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自從張遠昏迷,冰人所構成的靈氣,化為雨水,黃沙地在雨水和兇獸血肉滋潤下,變成一處豐潤之地。 緩慢的站立起來,發覺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愈合了,這裡鬱鬱蔥蔥,很多地貌都改變了,那些裂縫全都消失了。從水窪變的樹上摘下桃子,一口下去肉質鮮美,滿口汁液。 從葫蘆裡麵拿出冰棺,老奶被冰棺封住,麵容栩栩如生。他不能再停在這裡了,收拾一番,招來雲彩,踩著它飛出了秘境,竹林外麵變了樣子,一道巨大裂口出現,把竹林分成兩段。 張遠出來的地方正是裂縫處,他出來之後,直接揮手冰封了這裡,所有的竹子都被冰封住,生長變得緩慢。 一滴帶著哀愁的眼淚落在一株紫竹上,整片竹林消失了,不知道被轉到哪裡去了。看了一眼,這裡已經重新覆蓋了新土,一陣小雨過後,地麵一點看不出來這裡曾經有一片竹林。 回到父母住的山洞,揮手打開陣法,剛進去就看到母親巴巴的望著,臉上全是眼淚。“遠哥兒,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你阿爸死了。”。 母親的話讓張遠有些愣神,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他進了山洞,裡麵冷冰冰的,自己壘的土灶裡麵一絲火星也沒有了,母親麵色也不大好,嘴巴乾裂。父親的身體已經出現屍斑,眼睛充血直直的望著山洞口。 “爹,不孝子回來了,都怪我思慮不夠。爹,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們。阿奶也去了,都是我的錯,不應該帶著你們離開村子。” 張遠跪在父親的身體麵前,痛苦不止,寒氣從他體內湧出,一幅冰棺出現,把他父親凍在冰棺之中。 “遠哥兒,你不要傷心,你父親沒有怪你。” 張楊氏撫摸著兒子的頭,看著他瘦了很多,這麼就肯定餓壞了,對呀。我已經十天沒有吃飯了,怎麼還好好的,想著想著眼前黑了下來。 張遠感受到了母親的撫摸,她的手冷冰冰的,他回頭就看到母親在麵前倒在地麵上,一探居然沒了呼吸。她的心太痛了,一瞬間三個最親的人都死了。 都是這該死的世道,那些該死的暴徒,都該死。還有那個死猴子,現在自己要隱忍,等著吧。你們等著吧,我一定要報仇,還有自己腦海中的東西。 拿出老奶的冰棺,家人就要住在一起,他在山洞中弄了個大坑,裡麵全都是冰晶。父母和老奶的冰棺被安放好,操控著小燈灑下三縷火焰,高掛在冰燈中,火焰變成藍色,照亮了冰洞。 父親,母親,老奶你們等著,我會把那些仇人的頭顱一個個擺在你們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封閉了山洞,在冰門表麵畫了四麵鏡子,把一顆水藍色冰晶鑲嵌在門把手上,數個符文被鐫刻進了冰晶中。 把基本秘籍拿出來,老奶給的《操蛇秘錄》。自己修煉的《水源經注》,還有那個女子給的《葵水秘錄》。 那個小葫蘆被他用血溫養過,葫蘆上麵出現一個火紅色圖案,自己腦海中出現一道術法修煉法:火鴉術。張遠需要用自身的精血,以特殊的指訣勾動地火,從裡麵捕捉火鴉,然後孕養在葫蘆裡。每日東耀升起時,采集第一縷紫氣,不斷的注入火鴉中,當火鴉頭頂長出紅色頭羽,就算是入門了。 把葫蘆放好,上麵的術法火鴉術太難修煉,自己要準備很久。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還是離開洛東這片地域吧。 收拾一番,沒有多少東西。一些兇獸肉大約能有五六十斤,背著也不重,用冰封著也不怕它因為天氣炎熱而發臭。整裝完畢,一掌之後,洞口被封住,也許自己很久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四月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山裡的積雪已經化凍,河流積水奔流自上而下。張遠翻過兩座山,終於離開了洛東,他往東而去,出了洛洲,是一條大河雲河。河麵上麵有大船行駛,雲河有許多渡口,一點不比洛水短,而且雲河中的魚類多的很。 張遠帶著鬥笠,跟在逃難的難民身後,到了三叉口渡口。這裡有個小鎮柳樹裡,在河岸邊柳樹成林,一些小販擺下小攤子,買一些自己做的點心小食。張遠花了十個銅板買了四個肉餅,又在一個賣酒的老漢那裡打了一個玉錢的酒水,用葫蘆盛著。 三叉口這裡行人匆匆而過,許多人家帶著行李包袱,都是逃難的難民。還有許多人家把自家的女兒插上草棍,公開售賣。 腳上的布鞋已經破了洞,張遠吃完食物,就跟著進了渡口不遠處的柳樹裡。這裡背靠蒼山,有許多的小攤子售賣皮毛肉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在一個小婦人那裡買了五雙男鞋。又去了鎮上鋪子買了一些鹽巴調料,特別買了一些短打衣物,手裡的錢都用光了。 身上沒有錢財,行路就難,隻是鎮子上賣不出價格,他也就賣了一根靈竹,得了一個大玉錢。天色已經晚了,他在鎮子上找了一家民居,打算住上一晚再說。 一連問了好幾家,都是住滿了,走打巷子尾。敲了敲門,開門的十個小童,紮著小辮。臉蛋紅撲撲的,笑嗬嗬的打著招呼:“大哥哥,是租房子麼?我家還有一間屋子,隻要十個銅板一晚。”。 長時間沒和其他人說話,張遠楞了一下,這才回道:“啊,對,住一晚就走。”。 院子正對的屋子開了門,一個漢子從裡麵出來,看到張遠就笑嗬嗬的跑了過來:“哎呀,歡迎光臨,客人你住多久?”。 當聽到隻是住一晚上,失望神色顯露一絲,就掩飾過去,幫著張遠拿著行李,指引著往右邊的廂房。 房子外麵看著破敗,打掃的倒是很乾凈,睡覺的地方是用黃土壘的土炕,上麵鋪著草席,有一個四方桌子靠在窗戶處。 屋內還有恭桶一個,洗臉盆是用木頭箍住的,洗臉盆的架子上麵放著一條麻布臉巾。張遠把行李放在一邊,給了漢子王放一個玉錢,要他燒水,準備吃食。 柳林裡看著不大,卻因為難民顯得擁擠多了,許多難民睡在外麵。許多人餓死,弄的鎮子上的巡邏兵士忙的不可開交。張遠吃飯的時候,還可以聽到院子外吵鬧聲,吃完飯到了洗澡的地方,水燒的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