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裡已經平靜下來,黑甲軍大多數死在水鏡術法中,還有一些逃了出去。隻是鎮子被破壞了,到處都是廢墟,十萬人的鎮子最後隻剩下一萬人還存活。 張遠水遁到了渡口,一揮手所有的死去的人全都被他弄到鏡中世界去,這些人的魂靈將是鏡中世界的原住民了。他打開的通道連接的地方是以水為主的地方,這裡還沒有原生生靈,薛蟠看到張遠就趕緊上前。 “遠哥,你沒事吧,鎮子守不住了。”,剛說完張遠就看到鎮子渡口那邊出現無數麵軍旗,上麵寫著好幾個姓,他隻是一掃,就大約知道,叛軍應該已經打下整個洛洲。 五萬叛軍根本就不停留,數十位叛軍術師一起大橋,很快那些兵士就開始渡河。張遠看了一眼,就帶著薛蟠兩人飛了起來,朝著楊延昭和劉鎮守剩下的兵士追去。 鎮子的大火已經消散下去,到處都是被燒黑的斷壁殘垣,叛軍渡過河登陸之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景象。在這五萬人的叛軍中,有一個張遠曾經熟悉的身影,他的童年好友張玉。隻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罩麵靈甲,手上是一對精銅打造的靈器銅鐧,身邊跟著兩個文士打扮的人,身後的一萬大軍顯得格外精銳。很遠看去就能夠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殺伐之氣,張玉雙眼冰冷無情,注視著遠方。 張遠和柳術師用水鏡術的第二層境,讓他也無意間打開了鏡中世界的通道,隻是那裡特別兇險,不是被那個世界標記過的生靈,如果進入其中,就會被鏡中的惡神、兇靈所追蹤。 張遠幸虧是以分神進入,當分神潰散的時候,他及時泯滅了其中的“識”。那個藍色的神人應該是上古或者不知道什麼時代,他留在鏡中世界的一抹影像,張遠的“識”也隻是借助了他一絲的力量。 薛蟠早就感覺到了張遠有些心神不屬,好像被什麼事勾走了魂魄,不過遠處的叛軍滔天的兇煞之氣,可不是他們兩人可以抵擋的。張遠是被薛蟠拖著的,不過一會兒就清醒了,然後他帶著薛蟠張開翅膀飛到雲層之上,一團霧氣把兩人遮蔽住。 “薛大哥,我們不能回楊將軍那裡,叛軍中有目前我還對付不了的高手。我們隻需要留下信息,把這裡的情報傳遞過去就行,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決定了。你的那個小廝,已經被殺了,他的靈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這真的是一個自己驚訝的,腦子反應過來的信息。不過他還是要跟著張遠,隻有這樣才可能打敗叛軍,報父母之仇。 兩人騰雲飛過幾座高山到了極西之地,這裡已經不屬於青雲國了。這裡是修煉宗門掌控的地域,比青雲國大了十倍不止,這裡的城池都建的高聳無比,建築的材料都是靈氣浸染過的。隻是進入這片地域,張遠就感受到靈氣自主的想要進入丹田,有些眩暈。不知道為何他腦海中出現“醉氧”這個名詞,兩人到了一處鎮子,這裡不用玉錢,沒辦法張遠賣了幾個兇獸皮毛湊了一些靈幣。 鎮子中有三個家族,王、孫、章。他們互相競爭,又緊密相連,鎮子中的產業大部分都被他們或者控製的幫派所掌控。 在這裡像是張遠凝氣巔峰的人,雖然不多卻並不是沒有,三家的家主就比張遠厲害,都是神通境高手。 張遠和薛蟠兩人找了一個院子先住下再說,他們傳遞過去的信息,讓楊延昭知道事情嚴重,急匆匆的退回了峽穀。正好遇到父親帶領的人在峽穀中休息,他趕緊把叛軍已經攻下渡口的信息告訴楊業,楊業考慮一下,征調附近的青壯,挖土砍樹在峽穀處建了一段城墻,留下五千人駐守。 他則是退到後麵的城池中,並派出斥候往四周探查,以免被叛軍包圍。楊延昭則是快馬加鞭,回到州城尋求援兵,三天時間之後,他回到州城,朝廷派了十萬平叛軍隊由大將曹威率領,駐紮在城外博望坡。 這些都和張遠沒有關係了,他已經在萬裡之外的青獅鎮租了一間小院,和薛蟠兩人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在鎮子中遊玩。 對於兩個外地人突然出現,剛開始三家還有些警惕,以為是其他家找的供奉,隻是幾天之後。看到兩人安安穩穩的,也不惹什麼事,三大家族就不再關注了兩人。 青獅鎮南邊有一處晶石礦,每過三年就由三家的後輩子弟通過比試,來決定最終礦產的分成比例。因此幾十年間,三家著重培養嫡係子弟,這三年章家的後輩中出了一個庶出的子弟天賦出眾,十歲年紀就引氣入體了。 隻是作為庶出子弟,資源分配的並不多,他的母親隻是章家二房的一個不得寵的妾。平日還要和仆人一起勞作,除了比仆人多一份月例,其他的過的並不比仆人好多少。 小小的章惇,一個人在小院裡靠著拖回的木頭,在院子角落打造了一些木樁,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的煉體方法。每日清晨,章惇在院子中打一個時辰的木樁,等到雙臂通紅才停了下來。 張遠把自己租住的小院好好的打理一番,他生活和修煉的區域劃分好,每日他並沒有花費大部分時間修煉。 已經在青獅鎮呆了一個月了,他們兩人也不能總這樣呆著,張遠打算弄了鋪子,賣一些自己最近琢磨出來的東西。 薛蟠則是打算找一家武館,教授一些窮人家孩子武技,如果其中有天分好的倒是可以傳授他們成為術師,不對應該不叫術法師。來到青獅鎮這裡他才知道,引氣入體的人就和凡人區分開來,可以成為修道者。 而引氣入體和凝氣兩個境界,在修道中統稱煉氣期,煉氣一共九層前三層為引氣境界,中三層則是凝氣境界,可以擁有飛天的能力,例如禦劍、禦物、騰雲、駕霧等。 突破到第七層的,一些天賦高超的人會獲得一種神通,當然你需要打開體內的一處穴竅種下種子。隻有種子發芽,就可以進入神通境,而神通種子並不好找,很多人突破到築基期都沒有屬於自己的神通。 張遠本來還以為自己這樣的高手,幾個家族會請他當供奉。知道了真正的境界劃分,原來兩人都是修道人中的螻蟻啊。 小蛇在一個月的時間長大不少,已經有二十厘米長,而且他是浴火而生,隻是這種火焰張遠並不認識,他也才入道半年而已。 開鋪子需要的房子他已經買下來了,並不是人流多的地方,在鎮子的西邊角落,他們住的地方離鋪子正好要經過整個主街道。 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了,張遠一個人在鋪子裡,無聊的用蠅拍驅趕蒼蠅。他的鋪子賣一些奇怪的石頭,自己畫的符籙,大多都是冷凍符籙、水彈符籙、冰錐符等基礎符籙,因為價格比市麵上的貴一些,所以一個月的時間,也就賣了三張,還是同一個人。 記得還是前天,一個路過的煉氣四層的大漢,進來逛了半天,最後小氣的掏了一塊靈石買了張遠煉製的三枚符籙。 在張遠鄙夷的目光中,拔腿就跑,還把臉擋住了。天氣熱了之後,張遠店鋪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賣的最好的是他的冰凍符籙,每天都可以賣出去十幾張。那些鎮民把符籙買回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貼在臥室或者廚房,炎熱的天氣也可以舒適的睡覺,吃飯。還有人用符籙製造冷飲,保存肉食,靠著這一種符籙,張遠就可以在鎮子上生活的不錯。 另一邊的薛蟠也在一家名叫大方武館找了一份教習工作,每個月一枚靈石的薪資,他每天休息的時候,就和同一個武館的教習,不是喝喝小酒,評價一下新收弟子的資質,就是賣一些奇怪的東西。 他還自己開辟了一個園子,裡麵種了不少的蔬菜瓜果,作為一個土靈氣煉氣士。有了園子之後,他們蔬菜瓜果就自給自足,張遠不會做飯,兩人商量之後。最終在鎮子上請了一對夫妻,梁老蔫和他老婆張翠花兩口子,梁老蔫幫助看門,做一些雜務。張翠花則是負責幾人的日常飲食,自從她進入家裡,張遠的胃口好了許多,就連薛蟠這個曾經的大少爺都胖了幾斤。 七月的第一天,張遠早早的拆了鋪子擋板,正清掃灰塵,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 “大哥哥,我要買一張冰凍符籙,隻是我的靈幣不夠,我可以明天把剩下的靈幣送來麼?”。張遠轉過身,看到一個紮著小辮,穿著打滿補丁衣服的女孩,臉上灰撲撲的。 小女孩年紀不大,張遠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好可愛,是自己曾經幻想著的妹妹樣子。他蹲下身子,拿出一塊毛巾,這是母親給他的遺物,他都是貼身藏著。 毛巾輕輕的擦拭女孩的臉龐,看到擦乾凈之後,女孩清秀的麵容。張遠拿出一枚符籙,放到她的手裡。 “小妹妹,哥哥相信你,快拿著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