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年哥哥,該喝藥藥了。” 星河之下,燭火搖曳的小村草屋,一個穿著滿是補丁衣服的小女孩端了一碗藥來到床邊。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可與日月爭輝的帥氣男人,一個臉色蒼白卻絲毫不減魅力的男人。 在小女孩送來藥後,躺在床上的陸振年緩緩睜開了眼睛:“小芙,你把藥放下吧,我晚些再喝。” “不要,我就在這守著你,誰讓振年哥哥不乖,上次把藥偷偷倒了,這次爺爺讓小芙一定要看著哥哥把藥喝了。”小芙嘟起小嘴說道。 “唉,”陸振年嘆了口氣,接著慢慢坐起身,再側轉身子,看著站在床邊的可愛丫頭,露出寵溺的笑容,“好好好,我喝。” 說罷,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待喝完藥,陸振年突然露出難受的表情,隨即把碗扔到床上,再用右手緊緊揪住胸口,瞪著眼睛看向小芙:“這藥,這藥……” 看著陸振年一副痛苦掙紮的樣子,小芙頓時失了神,哭出聲道:“振年哥哥,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小芙啊,對,對對對,小芙不能哭,小芙應該去找爺爺。” 正當小芙邁出步伐準備跑去求救時,卻被陸振年一把抓住。 旋即, 陸振年卻是笑出了聲:“哈哈哈,小芙,這次騙到你了吧,振年哥哥沒事,你看。” 說著,陸振年一個鯉魚打挺,在床上打了兩拳。 “哼,討厭,振年哥哥壞,壞壞,就知道欺負小芙,小芙不跟你玩了。”小芙朝著陸振年努了努鼻子便跑開了。 隨著小芙的離開,原本還因‘計謀’得逞而自喜的陸振年卻是將目光凝了起來,赫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陸振年啊陸振年,你可是堂堂魔尊,魔教教主,怎會做出如此幼稚之事?!” 陸振年在心中拷問了自己。 隨後,陸振年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籍,借著燭光,可以看清書籍表麵寫有“魔尊手冊”幾個大字。 隻見陸振年拿著魔尊手冊走到了窗邊。 於月光下,幾番遙望天邊,陸振年方才翻開了手冊,這或許是他找回記憶的唯一方式了。 不知失憶了多久,傷了多久,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陸振年知道,他傷得不輕,畢竟現在的他修為盡失,和常人無異。 還好,手冊還在。 這本手冊不僅記錄了他以前生活的重要時刻,更隱藏著一種名為“仙法八式”的術法。 有了這門術法,重回巔峰,指日可待! 念此,陸振年將目光落在了手冊上。 第一頁。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那年,花開,與你相遇 那年,花落,與你分別 南宮蝶衣,喜畫,樂舞,性善溫柔,左臀上方有顆黑痣,雅號蝶穀仙子,記得那年……】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肝腸寸斷 暴雨,荒村,破廟,孤男寡女,決戰到天亮 葉初,性格火辣,身材亦如此,臀圓峰潤,一手握不住,忘情宗門人,記得那天,燭液滴到她身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身心疲憊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蘇玉鸞,一天需求十次,和她在一起,不是在行房事,就是在行房事的路上……】 【問世間情為何物……】 魔尊手冊前麵內容講的是陸振年和十個女人之間的過往種種,在這幾天,陸振年沒事就會翻出來看看,借此想找回記憶。 此外,通過魔尊手冊,陸振年也對過去的自己有了全新的認知。 雖然他是魔教三邪教的教主,但平心而論,他從未做過濫殺無辜之事,手冊裡就寫下,在他當任教主這些年,雙手雖沾滿鮮血,但那些都是該死之人—— 有打著懸壺濟世名號卻濫殺良民煉其魂魄的邪醫;有采陰補陽四處害人的千麵淫郎;更有仗勢欺弱為害一方的宗門教派;以及那些有實力卻不義有地位卻不仁的奸惡之徒…… 為此,以前的他攜三邪教眾人走上了一條以惡治惡,以暴製暴的絕死之路。 這時,月光更甚,照亮大地。 陸振年在放下手冊後,將右手放到了窗戶上,月光所照之處,看似一片光明,但回首望去,黑暗始終如影隨形。 是非黑白,無人能定,但凡事種種,須,問心無愧。 “陸振年啊陸振年,這些年,苦了你了。” 陸振年於心中感慨一聲。 風兒輕輕吹,樹葉微微飄。 不知過去多久,正站在窗戶前獨自發呆的陸振年突然聽到了一陣陣慘叫聲,聲音淒慘,劃破寧靜夜空。 遭了! 聞聲,陸振年眉頭一皺。 緊接著,有一老者帶著方才離去的小芙來到了陸振年房間。 “小兄弟,劍宗來屠村了,你趕緊領著小芙逃跑,我去引開他們。” 老者慌慌張張地把小芙交給了陸振年,然後便退出了房間,完全不給陸振年插嘴的機會。 而陸振年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短暫思索後,雙腿控製不住地動了起來,腦海深處也有一道“跑,快跑,跑得遠遠地”聲音在回蕩。 跑了幾步,忽覺少了點什麼,這時,陸振年回頭看了眼站在房門口的小芙,隨後猛拍一下腦門,連忙跑過去將小芙抱起,接著破窗而逃。 是的,隻顧自己逃命雖然可恥,但他修為盡失,留下來也隻是做無謂的犧牲,與其這樣,倒不如先想辦法活下來,待他日恢復實力,定當為這個小村的人討回公道。 嗯,一定要討回公道! 來到村外的林子,陸振年遠遠看了眼正在起火的小村莊,怒火在眼裡升起。 這些人,死定了,仙人都留不住,他說的!!! “陸振年,你還是這樣,遇事總是第一個逃跑,哈哈哈。” 正當陸振年在心中立誓時,一道聲音出現在了耳旁,緊接著,一個手持沾滿鮮血長劍的人出現在了陸振年麵前。 此人身高六尺,麵容俊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不過在其俊俏的麵容下隱藏著令人膽寒的陰冷。 他是誰?他怎麼認識我?他又為何要這樣說? “你是誰?” 陸振年問出了心中疑問。 “額,不認識我了?振年師弟,我是秦壽師兄啊,來,跟我回宗門。” 秦壽師兄? 陸振年懵了。 …… 正被屠村的小村莊後山有一個幽穀,此時,五個穿著半黑半白披風戴著同樣半黑半白麵具的人來到了這裡,圍著八個已經死去的人站開。 “不愧是仙人之下最強者,以一敵七,還能拚個兩敗俱亡。” 站在東位的一人將目光落在了一道雖死但仍站得筆直的身影上,“隻可惜一代魔尊就這樣死去了。” “有什麼可惋惜的,陸振年這些年一直在調查半仙會的事,也殺了我們不少人,今日多虧幾位半仙出手,才得以將此人斬殺,這下好了,以後再沒人能阻攔我們了。”南位之人出聲道。 就在此人說完後,東位那人打趣道:“君臨宗主,聽聞你們劍宗門下也有一個叫陸振年的弟子,不知你麵對他是怎樣一種感受,可曾將在魔尊陸振年那裡受的氣發泄到這個弟子身上?” “哼,那小子,實力低微,名氣倒不小。” “哈哈哈,我想天下無人沒聽過陸跑跑這個名號吧。” “哈哈哈……” 隨著陸跑跑這個名號一出來,引得眾人都笑出了聲。 這笑聲,大抵為兩重意。 一為他們最大的威脅消失了, 二為對陸跑跑的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