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事,你有什麽說法?”方覃喝著白粥,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到方頡。
來了來了,該來的還是來了,鬧砸老爹婚禮這事,他就知道等大哥回來一定會找他算賬,但他自認沒做錯,“沒什麽說法,反正事兒我已經幹了,你要打就打吧。爸都多大年紀了,還要糟蹋人家小姑娘,多缺德。”
正在喝豆漿的方毓被他的“缺德”兩個字給嗆到了,這家夥是破罐子破摔了?敢在大哥麵前這麽說話。
劉一一聽出來方覃生氣是因為她和方老爺的婚事,焦急地看向方頡,正想開口替他說幾句,被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壓了回去。
“爸因為這事被你氣病了一個多月,方家成了長沙城一個笑話,打你二十板子,不過分吧。”
“你是大哥,你想打就打,還用問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去書房等著。”
眼見方頡轉身要走,劉一一趕緊開口:“大少爺,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吧。”
方頡皺起眉頭,不客氣地喝住她:“住口,劉一一,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的家事你插什麽嘴,下去。”
“可是少爺……”
方毓開口說:“一一,你先下去。”
劉一一掃了圈,唯獨方覃沒擡頭,沒說話。她隻是個下人,還能說什麽,隻好應了聲:“是。”
挨打是板上釘釘了,方頡在書房索性放開了手腳,四處翻查看能不能尋著大哥什麽短處,要挾一下他。
他掃了一圈,隻看到書櫃旁好像多了一個銅綠色的保險箱。他打量那保險箱,東敲敲西摸摸,冰涼堅厚的銅質外殼,看不出什麽。
“你在幹什麽?”方覃進來。
“哥,你這保險箱以前沒見過,裏麵裝了什麽好東西?”
方覃沒理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問:“劉一一就是那個女孩?”
方頡也在他對麵坐下來,“是,她才十五歲,人生路還長,誰能忍心看著她後半輩被老頭子給毀了。”
“為什麽還把她留在家裏?”
“我去她家看過,欠了不少債。這次我能救她,下次換個人家,不知道等誰救。反正咱家多個人也無所謂,就留下她了。”
這時管家拿著板子,擡著長凳進來,方頡趕緊站起來。他一見到熟悉的木質長板凳心裏就發怵,他不知道在上麵挨過多少打。
他在長板凳上趴下說:“來吧,打吧。”
方覃挽起袖子,拿過管家手裏的木板,黑色皮鞋在地板上磕碰出“噠噠”聲。
“啪”一板子下去,方頡痛得咬住手指才沒叫出聲,管家都不忍心看,側過頭。
第二板子要落下時,書房電話響了。
方覃接起電話,那頭的人說完後,他臉色更難看,隻說了句:“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想辦法。”
方頡殷勤地問:“怎麽了?大哥,有什麽難辦的事?”
他這麽問是怕方覃將苦惱全傾注到板子上,那他可就糟罪了。
方覃把板子遞給管家說:“我要出去一趟,剩下的你來,”說完急急忙忙走出書房。
聽著方覃離開的聲音,方頡回過頭,管家拿著板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可不敢動方小少爺。
他“嘿嘿”一笑,“叔,你就看著打唄。”
沒多久,方頡完好無損地從書房出來,確認方覃出門後,他叫來劉一一,兩人一起去了尋物坊。
但此時,我已經離開了。
兩個人麵對的是一扇緊閉的大門,招牌已經被拆,大門上貼了一張“招租啓事”。
劉一一有些難過,“婆婆說要走,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走了。”
“她有沒有說去哪兒?”
“沒有。”
方頡暗自思索,他了解大哥的性子,能讓他主動開口尋求幫忙的不是一般人,不過現在人都走了,想問也問不到了。
他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問題,大哥到底遇到什麽難題?
“你們也來找婆婆?”紅愁也來了。
方頡認識紅愁,因為成豪偉的關係,沒怎麽說過話。劉一一也隻是上次在尋物坊接觸過一次,她說:“是,但婆婆已經搬走了,紅愁小姐,你知道婆婆去哪兒了嗎?”
紅愁笑了笑,“不知道,我本來還想送一送。婆婆是個奇人,她一走,隻怕沒人能找到她。”
方頡問:“你跟秦婆婆很熟?”
“不算很熟,婆婆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們回到家,方覃還沒回來,一直到晚飯後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方頡在房裏睡不著,一直等到深夜,聽到外頭響起汽車聲,他披上睡衣,“噔噔噔”下樓,“哥,你回來了?”
方覃看上去一臉疲倦,揮了揮手,回了書房。
方頡跟著去了書房,“哥,你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說出來,沒準我能幫忙。”
“回去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哦,那你也早點休息。”